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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暗想：怎么回事？他跟司徒月认识？
叶枫把头盔挂在车上，从摩托车上下来，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许多。他走到司徒月面前：“他找你麻烦？”
这是一个不适合回答的问题。
“你怎么来了？”司徒月问道。
叶枫的目光在面对司徒月的时候有了些许的温暖，低沉的嗓音浑厚：“需要帮忙吗？”
“不用。本来也没什么。”说着，目光越过叶枫的肩头，落在林霄的脸上。
林霄记得他的名字——叶枫。
“你叫叶枫，是吧？”林霄上前一步，问道。
叶枫横挪了一步，与司徒月离得近了，也封住了林霄的视线。司徒月有些尴尬，却听他说：“我送你。”
“不用了，我要去前面做地铁回家。很近。”
岂料，叶枫二话不说取下车钥匙，轻轻一带她的手臂，她只能顺着他往前走。这算什么？不用送也要送的意思？
“等等，你的摩托车不能停在这里吧？”
叶枫不吭声，固执地带着她继续走。
林霄急忙追上去。叶枫停了下来，刻意站在司徒月身前，冷冷地对着林霄。
“叶枫，我不是要找她麻烦。而是要跟她说些事情。”
叶枫转头看向司徒月。
司徒月叹了口气：“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请尽快找到我的笔记本，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叶枫转回头，眼神像是淬了冰。
“我明白。”林霄仍然不愿放弃，试着说服她，“我一定尽力找。但是，你能不能先给我点时间，让我把误会解释清楚？”
司徒月只是摇摇头。
叶枫的脸又转向身后的司徒月，朝着她扬扬下颚。
啥意思？
叶枫又扬扬下颚——你先走。
司徒月抓紧身上的包包带，绕过叶枫，加快了脚步朝着车站走去。林霄想要叫住她，被叶枫抓住了手臂。
打小，小姨就教过他——没事别惹事，有事不怕事。
“把手放开。”林霄说道。
叶枫瞥了眼朝着远去走去的司徒月，并没有放手。
从第一次见到叶枫，林霄就知道没办法跟他讲道理。眼下，司徒月已经走了，想要摆脱叶枫，基本上不可能。
林霄甩甩手臂，反而被抓得更紧：“她到地铁站大概需要十分钟，你准备这样抓着我十分钟吗？”
叶枫把车钥匙揣进口袋里。很显然，他就是准备抓十分钟。
林霄被气乐了：“你总是这样插手别人的事吗？”
叶枫?了他一眼，空着的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拇指一挑烟盒盖开了，手一抖，一根香烟弹了出来。他低下头把香烟咬在嘴里，又拿了打火机。
林霄一把将香烟从他的嘴里抽了出来，揉吧揉吧攥在掌心里：“这里不让吸烟。”
叶枫的眉头微微皱起。眉清目秀的脸上尽是不爽，不是普通的不爽，是非常不爽！
林霄看了眼他的手：“我不会再追了。”
叶枫终于有了反应，深深吸了口气，又朝着司徒月离开的方向看了看。
林霄也看了一眼。转回头来无奈地说：“她已经进地铁站了。”
可能是因为看不到司徒月了，叶枫终于放了手，走回到摩托车前，戴好头盔，插好钥匙。摩托车发出轰鸣声，擦着林霄的边儿驶入车道。在汽车之间如游龙巡弋。
林霄看着叶枫远去，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
不管什么时间，地铁里的人总是很多。司徒月排着队等车来。身后一对情侣依偎在一起说悄悄话。女孩儿嗔怪地埋怨男朋友：“讨厌，什么话都说。”
“你不爱听我就不说。”
听到男孩儿宠溺的语气，司徒月心里泛了酸。
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以放下了。却没想到，现实跟她打开了一个天大的恶劣至极的玩笑。
林霄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忽然提起十七年前的事，他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他不可能……
司徒月正陷入疑问的旋涡中，忽觉有人拍了肩膀。回头一瞧，竟然是叶枫。
“你，你怎么进来了？”司徒月诧异地问道。转而，面色一正，“别告诉我你是来找我的，地铁站这么大，你怎么知道我坐几号线？”
叶枫微微低头，眼神穿过额前细碎的发落在司徒月的脸上：“你回家只能坐2号线。”
“你！”她指着他的鼻子，“你是不是看我证件了？所以知道我在哪上学，家住在哪里。”
“嗯。”
“还‘嗯’？”司徒月有点恼火，“昨天晚上我喝了一大杯白酒，到现在还难受。你们……”
“谢谢。”
叶枫忽然向她道谢，司徒月又一瞬间的怔楞。这都哪跟哪啊？
叶枫说：“你救了我朋友。谢谢。”
原来是这件事。司徒月知道了他没有恶意，是来道谢的。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帮了点小忙，算不上救他。”
“医生说幸亏有你的急救，不然他会憋死。”说到这里，递出一张名片，也不管司徒月收不收，塞进她的手里：“有什么需要，找我。”
说到这里，车来了。叶枫退开半步，像是特意挡开一些人，护着她上车的样子。
司徒月随着前面的人走进车厢，抓着扶手看窗外的人。叶枫没有走，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微歪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在看着她。
司徒月只觉得略尴尬，礼节性地笑了笑，对他摆摆手。叶枫轻轻地点了头。
真是个怪人。司徒月想。
——
有时候，想要的东西很多，而得不到的东西会更多。都说欲望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欲望是驱使人前进的动力。是好是坏，端看你如何选择。而选择必须有备足两个条件，简单的“是”和“否”。
林霄不知道这十七年来自己做过什么，就短短两天经历的事情来看，自己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染指了朋友的未婚妻，伤害了司徒月，如果小姨知道这两件事，怕是会狠狠抽他几个耳光。再骂两句渣男什么的。
他坚信自己再怎么变，也还是个正直善良的人，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夜深人静时，他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天星斗——小姨，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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