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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担心不能对任何人说，甚至不能去问白墨轩。林霄很清楚，不管冯晓娜出了什么事，他都不适合参与进去。
事情卡在冯晓娜关机这一环节上，林霄也着急。索性给母亲打了电话：“妈，上个月十五号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带没带华伦天奴包？”
何文兰在电话那边呜呜了两声，听起来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叶枫眉头一紧，林霄赶紧摆手摇头——别紧张，这是常态。
很快，何文兰清楚的声音传出来：“你真会挑时候问事，我浪费了一张面膜。”
林霄就知道，这个时间母亲在做美容：“您好好想想。”
“上个月十五号？你等等。”……“老公啊，上个月十五号，你看到霄霄背华伦天奴的包了吗？”
电话里，陈靖瑜的声音听起来很远：“华伦天奴？哪个啊？”
林霄紧着说：“黑色的。”
何文兰在那边重复：“黑色的。”
“没有吧。”陈靖瑜的声音由远及近，“我也记不清了。问这个干嘛？”
陈靖瑜的话林霄听得真切，为了不让母亲追问原因，急着说：“没什么。我先挂了。”
听到林霄讲完电话，叶枫在记录本上写下：铭宇酒店、灯具城、林（朋友）？黑色华伦天奴包（？）
他的字林霄也看到了。为了能多一点线索，说道：“如果晓娜一直不开机，我们不能这么干等着。”言罢，再次打开吃喝玩乐微信群，发了一条文字信息：今晚谁有空？我请客。
霎时间，近十个人回复“有空”。
林霄：我定下饭店发群里，七点。
约好了朋友们，林霄说道：“我把朋友们集中在一起，或许多聊聊能找到一些线索。”
叶枫没吭声，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司徒月点点头，觉得少他还有点作为。
就在这时，林霄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陈叔叔“三个字。
林霄没有避讳在座的两个人，接听电话：“陈叔叔。”
陈靖瑜像是走在外面，周围有不少的车流声：“霄霄，刚才我怕你妈生气，没敢在家里说。其实啊，那天晚上你根本没回家。”
林霄一怔，随即放下手机点开扩音：“我没回家？您知道我去哪了吗？”
“这就是不敢在家里说的原因。那天晚饭你是跟我一起吃的饭，还有我几个老朋友。大概九点左右，你先走了。是冯晓娜把你叫走的。第二天，也就是十六号，你是下午两点左右回的家。”
怎么又是冯晓娜！？
林霄克制着揉眉心的冲动：“陈叔叔，那天您看到我背包了吗？”
“没有。你就拿着个手机，其他的都没有。”
“我车里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陈靖瑜说，“吃饭的时候你喝了酒，不能开车，留给了我，我又叫了代驾。霄霄，你的包丢了？会不会是那个代驾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走了？”
陈靖瑜的声音三个人都听得真切，相互看了看。林霄说：“陈叔叔，麻烦您找找记录，把那个司机的联系方式给我。”
“啊？真丢了？我记得那个包一万多吧？”陈靖瑜关注的重点有点偏，“要不算了。也不是多贵，我再给你买一个。”
听到这里，司徒月翻了白眼。心想：没见过这样当父亲的，孩子被偷了东西，不但不追究，还打算息事宁人。
林霄：“这事我自己处理就好。您不用操心。”
“好吧，等会我把代驾信息发你微信。”
就这样，父子俩的通话结束。然而，新的信息来源再次指向冯晓娜。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扯上关系，像是在他的脑袋上套了个金箍。只要听到这仨字就头疼欲裂。
叶枫耐着性子听完他的通话：“再给那个什么晓娜打电话。”
此刻，林霄竟然巴望着冯晓娜的手机没有开。像是应了他心里的巴望，冯晓娜的手机仍然是关机状态。
很快，陈靖瑜的截图发到了林霄的微信上。叶枫拿出自己的手机：“加微信，把截图给我。”
加微信的时候，林霄看到叶枫的id叫“不平”。
叶枫收到转来的截图，照着上面的号码拨了电话：“喂，梁师傅吗？”不晓得对方说了什么，他起身绕过林霄走到了书吧外面。
透过明亮的窗户，可以看到叶枫点了根烟。他像是特意出去抽根烟，顺便联系那位代驾的梁师傅。
叶枫嘴里叼着烟，语气有些强硬：“大哥，你要是不跟我见一面，我只能投诉你。到时候你更麻烦……行。”讲完电话，叶枫继续站在外面抽烟。
书吧里的林霄面对司徒月有些拘谨，勉强地笑了笑：“我一定尽力。”
“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林霄尴尬，为自己的食言挠头讪笑。这让他看上去像个在喜欢的女孩儿面前手足无措的少年一样。
司徒月的心漏跳了半拍。
叶枫回来了，身上还残留着香烟的气味，司徒月微微蹙眉。他稍稍往林霄那边站了一步：“我要去见代驾。”
林霄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叶枫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顺便招呼服务生，“结账。”
“我来吧。”林霄说。
叶枫没跟他抢，直接走出了书吧。林霄买了单，对着身后的司徒月摆摆手。
司徒月只当什么都没看到。林霄也不疑有它，毕竟，司徒月不待见自己。
虽说刻意对林霄视而不见。司徒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歪过头往窗外看。只见叶枫已经带好头盔，坐在摩托车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头盔递给走出去的林霄。
“一定要戴吗？”林霄看着头盔发憷，不是很想戴。
叶枫也不说话，举着头盔一脸的冷若冰霜。
好吧。林霄接过来套在脑袋上。一片腿，坐在摩托车后面。
叶枫的手转动车把，轰轰声让林霄紧张不已。摩托车窜出去的瞬间，下意识地搂紧了叶枫的腰。
叶枫低头看了眼环在腰上的手，啪地一声打了一巴掌。林霄赶紧松了手，改为扶着他的双肩。
二十分钟后，摩托车停在一家汽车租赁公司门口。林霄下了车，取下头盔走了几步，一手扶着树一手扶着心口。
叶枫取下头盔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往前面走。林霄只好追上去。
“没坐过摩托？”叶枫冷声冷语地问。
林霄咽了口唾沫：“第一次。”说完，一扭头，“呕！”
叶枫还是第一次见到晕摩托车的人。
——
午后的阳光炙热，书吧里清凉怡人。司徒月又坐了一会儿，等来了廖小清。
廖小清在吧台点了一杯冰镇柠檬水，坐在司徒月对面，“见过林霄了？”
司徒月点点头：“现在是怀疑，装着我笔记本的那个包被偷了。叶枫带他去找。”
“那……”
见她欲言又止，司徒月单手撑着脸颊：“干嘛吞吞吐吐的？”
“因为我说了你也不会听，所以觉得说了也没用。”
“什么事？”
廖小清啧啧舌：“那个叶枫，我劝你还是少接触的好。不像好人。”
司徒月失笑：“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
“判断一个人呢，就看他身边有什么样的朋友。他那个朋友可是调戏你在先，又偷了你的东西。能跟这样的人交朋友，他会好到哪去？”
闺蜜的话司徒月是听进心里的，只是不知道究竟在叶枫身上看到了什么闪光点，每次见到这个人都不会产生丝毫的不安之感。相反，会觉得很安全。尽管这种安全似乎没什么道理可言……
奇怪，为什么跟叶枫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很安心呢？让她感到不安的那个人是林霄。
“小清。”司徒月咬着橘子汁的习惯，挑眼看她，“你觉得林霄是好人吗？”
“他？”廖小清哼笑，“就是个伪君子。不，连‘君子’二字都不配。”说到林霄，她就来气，“你也是太善良了。出了那种事居然还跟他来往。要是我，早把他扇一边去了。”
“这不是要找笔记本嘛。”司徒月给出一个非常合理又完美的解释。
笔记本，笔记本！林霄那个混蛋居然给弄丢了。廖小清认真严肃地说:“要是找不到怎么办？你必须让他负责。”
“怎么负责？赔钱？我又不是买不起。再说，他失忆了。”
“失忆了不起啊？失忆就能推卸责任啊？”说到这里，廖小清狐疑地打量起她，“你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在为林霄开脱。”
司徒月挠挠鼻子：“哪有。”
“不过嘛……”廖小清歪着头，若有所思，“他变化太大了。我记得几个月前见他，他还像只傲娇的花孔雀，随便笑笑就能闪瞎人狗眼的感觉。”
廖小清的话正说到司徒月心里：“是吧，是吧！他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就连走路姿势都变了。”
“这你都看得出来？”
“当然。以前看他走路，一眼就能看出是跳舞的。”她挺直腰板，模仿着，“昂首挺胸，外八字。反正跟普通人不一样。现在，感觉他更像我同学。”
廖小清闻言噗嗤一声，乐了：“哪你喜欢哪个林霄？”
司徒月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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