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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小清听闻传言差一点就信了！
这一日中午，廖小清抓着司徒月到了校园的某个角落，面色严正地问道:“你真失恋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谈恋爱了？那个挨千刀的是谁？”
司徒月呆愣愣的样子，让廖小清的火气不打一处来：“说话啊！你怎么回事？”
一番追问下，司徒月只叹息了一声。
“我的妈呀，你别这样行吗？”廖小清拉着她坐在长椅上，“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月呐呐地说:“林霄走了。”
“林霄？你们俩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没有谈恋爱。”司徒月无精打采地说，“都是有些人胡说八道的。”
“可你看上去真的很像失恋了。还是被人甩的那个。”
司徒月一声苦笑：“都没有恋过，怎么失啊？”
廖小清看着她落寞的表情，有点心疼了：“你喜欢他？”
司徒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于是，问题来了。以廖小清对她的了解，这位闺蜜绝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也不是拎不清事儿的人。
“跟我说说吧，说出来就好了。”
对别人，司徒月或许没有倾诉心事的念头，但廖小清不是别人。在还有几分凉意的微风之中，在头顶抽出的嫩绿之下，司徒月说起，这个时候林霄已经在奥地利了。
十几分钟后，廖小清搂着司徒月的肩膀：“你俩是真不合适，走了就走了吧。”
“我没想跟他有什么发展。”
廖小清觉得，司徒月是死鸭子嘴硬。不过，林霄都走了，接下来的事怎么办？
“你还要查吗？”廖小清问道。
司徒月缓缓摇头：“不查了。”说完这话，又想起件事来，“还剩下一件事。办完这事，我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有什么事？”
“上周我约了芭蕾舞院的郑浩，今天晚上八点见面。”
廖小清恨铁不成钢，去戳她的额头:“你脑子坏掉了？林霄都走了，你还去见舞院的人？”
司徒月揉着被戳痛的额头，委屈巴巴：“是我死皮赖脸约的他，现在总不好放人家鸽子。真的，见郑浩一面，我彻底放下这件事。”也放下他。
廖小清持怀疑态度：“真的？”
“应该是真的。”
“什么叫‘应该是’？”真是拿你没办法，“算了算了，晚上我陪你去。”
司徒月点点头，看上去还是无精打采的。
说完了正事，廖小清特别好奇地问：“他真送你礼物了？”
司徒月打开包包，从里面取出盒子来。廖小清咧咧嘴：“你还随身携带？”说着，打开盒子，“卧槽！”
“不准说脏话！”
廖小清摸摸项链：“这样的奢侈品估计我这辈子都舍不得买……不过，林霄也真够可以的。先是找你调查舞台事故，你费心费力还往里搭钱，结果他自己不查了。还跟你发脾气，像是咱们上赶着他。结果呢？没过两天送一条这么贵的项链，拍拍屁股移民去了”廖小清啧啧舌，“典型的渣男啊。”
“他才不是渣男。”司徒月这话说得倒是很有精神头和底气，“他只是……”
“只是什么？”
司徒月看着手心里的项链盒子：“我觉得，他是累了。”
廖小清表示不是很理解。
其实，司徒月也说不明白。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一个人做一件事二十年之久，全部的热情和身心都投入其中，却因为一次事故毁于一旦。事件的真相与今后何去何从相比，可能他更在意后者吧。又或许，他不想遭受二次伤害。
司徒月笃定地说：“林霄的性格虽然顽劣了些，但绝对不是渣男。”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廖小清本着这样的心态，结束了这次谈话。
一下午过的很快。放了学，距离跟郑浩见面还有点时间，两个人先去了图书馆。
司徒月打开笔记本继续写她的论文，廖小清在一旁看着：“你这是找了多少资料？”
“反正很多。”光是电子文档资料就存满了十来个g，还有打印出来的文档资料。所以，司徒月的背包永远都像麻袋一样大。
话赶话的功夫，廖小清看到孙莎莎走了过来，想到学校里有关司徒月的传言是她说出去的，廖小清毫不掩饰地送她一枚白眼。孙莎莎像是没看到，走过她们桌旁，在后面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
“我怎么这么讨厌她？”
“谁啊？”司徒月问道。
“还能有谁？孙渣渣啊。”
司徒月转了转手里的笔，点点头：“嗯，她是真渣。”
俩人相视一笑，各自看各自的书。
过了一个多小时，俩人收拾好东西，离开学校。
晚上七点半，新生命科技产业园的楼门前仍然有很多人。他们大多是从事电商工作的年轻人，业绩等于薪水，所以即便是下了班，也愿意继续加班。这会儿是刚吃过晚饭，出来闲聊啊抽烟啊的好时间。
见面地点是郑浩定的。在产业园南门的一家咖啡店里。司徒月在八点整推开了咖啡店的门，找了一会儿才看到郑浩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
第二次见郑浩，司徒月差点没认出来。郑浩瘦了好多，神色也非常疲惫。
司徒月走过去，低声说：“郑浩。”
郑浩一直在发呆，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才抬起头来。看了司徒月和廖小清一眼：“找我什么事？”
司徒月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廖小清坐在司徒月的左手边。
还没开始说正事，司徒月先道歉：“抱歉，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郑浩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快说吧，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吧？你们上次公演的时候，我把手机放在舞台上了。”
郑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然后呢，你们舞院把我的手机还给了林霄。你也知道吧？”
郑浩继续点头。
“那你知道，是谁捡到我手机了吗？”
这一次，郑浩摇摇头:“不知道。”
司徒月假模假式地挠挠头，自言自语：“你都不知道啊，这可怎么办？”
显然，郑浩对她的问题毫无兴趣，也没什么耐心：“没事了吧？我走了。”
司徒月急忙抓住他的包带：“别走，还有事。”
郑浩皱皱眉头，也没坐下。
司徒月也站了起来：“郑浩，我假设一下啊。如果林霄离开舞院，代替他成为主角的人是你。那如果你也离开舞院了，谁能代替你？”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郑浩好像急了，使劲甩下背包，“我的业务能力不比林霄差，我是凭自己的努力当上主演的。而且，除了我，院里也没人能够胜任！”
“你别急嘛。我都说了打个比方。”
“没这个必要！”
司徒月可不想惹恼了郑浩：“好好好，那我换个说法。现在，舞院里你是男一号，你的替补是谁？”
“一个新人，姓罗。怎么了？”
司徒月仔仔细细打量郑浩几眼：“你现在是不是很辛苦？”
郑浩愣了愣：“什么意思？”
“你看上去很疲惫，好像累坏了。”
郑浩下意识地挺起胸膛，露出几分冷笑。
司徒月继续说道：“我是在想。之前，林霄要查清事故真相，因为他不相信是向正华错画了荧光记号。如果我们一直查下去，查到你身上。别生气，我真的是打个比方，你听我把话说完……如果我们查到你身上，就算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也会影响你在舞院的工作？假如。我是说假如啊。舞院的领导在事件未查清之前，不会让你做男一号。这样的可能性有没有？”
司徒月一番长长的“假设”、“比方”之后，郑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冲着司徒月大叫：“放屁！”
司徒月完全没料到他会破口大骂，整个人都愣住了。
廖小清反应快，当即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你才放屁！我们好话好说，你懂不懂礼貌？”
“礼貌个屁！”郑浩使劲踹了一脚桌子腿，“你们不就是替林霄来套我的话吗？他自己怎么不来？害怕了？还是怂了？他算什么东西？能跳的时候是个宝，现在不能跳了，谁还在乎他？”说着，指着司徒月，“我告诉你。现在，谁能跳，谁跳的最好，谁是大爷。我就是大爷。懂吗？回去告诉林霄，他再怎么折腾，也上不了台！”
郑浩放下一番粗鲁的话，拿了包走人。司徒月反手抓住他，使劲一扯，竟然把他扯了回来。
郑浩怒气冲冲：“干什么？！”
“我看过你演出。”司徒月没了之前的和善与谦让，冷眼相对，“你跳的是不错。但是在我看来，你照林霄差远了。你的男一号是捡来的，你永远比不过他。”
郑浩脸色苍白，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一旁的廖小清吓坏了，急忙将司徒月拉到身边，低声劝道：“别说了。他看上去不大正常。”
郑浩咬牙切齿地说：“无所谓，随便你们怎么说。”
这一次，郑浩走的时候，司徒月没有拦着他。被廖小清按坐在椅子上，表情古古怪怪。
司徒月看看自己的手：“他是真的非常非常累。你想啊，我的手劲再大，也不能把一个大男人扯个趔趄吧？”
廖小清翻了个白眼：“我看呐，他心里有鬼。要不然，怎么没说几句话就发这么大脾气。”
“不好说。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像是要崩溃了。”
“行了行了。”廖小清说，“这人也见了，林霄这事到此为止。你可不能再管了。听见没有？”言罢，招呼服务员买单。
司徒月抢过账单付钱，越想越觉得奇怪。
林霄走了之后，她也没心思琢磨见郑浩都要问些什么，来的路上也只是浮皮潦草地准备了几个问题。谁会想到，郑浩直接炸毛了？
对啊，他怎么发这么大火？
司徒月很快冷静了下来，反复琢磨着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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