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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第二条：早上好。我跟你说说从d那边得到的线索……
放下手机，林霄想了很久，约了白墨轩出来吃午饭。走到玄关的时候，看到鞋柜上放着两张票，是芭蕾舞剧院的《唐吉坷德》首演。
他知道舞院一直在排演《唐吉坷德》没想到，这么快就首演了。不过，家里怎么会有两张票？
何文兰走到了过来：“霄霄，你要出去吗？顺便帮我把包裹放到快递站。”
林霄指了指票：“谁送来的？”
“还能有谁？老章呗。”
何文兰口中的老章就是当初捡到司徒月手机的那位。
“他为什么送你票？”林霄问道。
“这次的剧本改动很大，尤其是‘杜尔西内亚’。我出演过这个角色，又是剧协的元老。老章想请我去看看效果。”
林霄只是“哦”了一声，接过母亲要送去快递站的小邮包，准备出门。
“霄霄。”何文兰叫住儿子，将两张票递给他，“丢了吧。”
林霄看了一眼，既没有接过来，也没说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
何文兰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将两张票撕了，丢进垃圾桶。
自从舞台事故之后，何文兰将家里关于芭蕾舞的所有东西都收进了储藏间最深处。对此，林霄从没说过什么。打那之后，他再没看过一场芭蕾舞演出。即便是在网上看到视频，也会马上划走。
曾经属于他的舞台，如今遥不可及。而他不愿意，也不会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有那么几次，白墨轩问他，既然放弃了，为什么还要开家舞蹈教室？不怕触景生情？林霄的回答很简单，放弃的是事业，舞蹈教室是赚钱的营生。
这话他只与白墨轩提起过，因为只有白墨轩敢问他。
白墨轩掐着时间离开公司，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开到路口的时候看见郑浩了。
郑浩背着包走在人行道上，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比来应聘的时候瘦了不少。白墨轩冷笑一声，把车开过去，落下车窗：“郑老师？”
郑浩看到开车的人是白墨轩，忙打招呼：“白部长。”
“你是刚从公司出来？”
“对。今晚家里有点事，不能上课了。我过来把今晚的课程录好。不会耽误上课的。”
白墨轩笑得和善：“没关系，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对了，你去哪?我送你。”
郑浩微微一笑，看上去满脸的疲惫：“不用了。我的车就停在前面。”
“那我先走。再见。”
郑浩摆摆手，看着白墨轩的车开走，挺直的腰板塌了下去，继续沿着脚下路往前走。几分钟后，推开路边一家药店的店门。
药店不大，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男人看到有客人进来，没啥热情地说：“买什么药？”
郑浩低着头走到柜台前，从这边看到那边，也不说买什么药。男人跟着他走到柜台尽头，又问了一遍。
郑浩左右看了看，没发现还有其他人。舔舔嘴唇，还没开口说话脸先红了。
“小兄弟，你要买什么？”
郑浩咳嗽两声：“可以在短时间让人，很，很有精力。”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男人没听清：“什么？”
“就是……”他尴尬地低下头，“在短时间内可以，可以让人很有精力，很有力量的那种。”
男人愣了愣，随即眼睛一亮：“哦。明白了！”
郑浩没有看到，男人露出了有些猥琐的笑。只看到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放在柜台上。郑浩急忙把药盒塞进包里。
“二百六。”男人说。
郑浩拿出手机扫码付钱，逃也似地离开了药店。一口气走出七八米，才停下来。距离演出还有八个小时，他的体力不可能恢复到巅峰状态。而今晚的演出必须成功，容不得半点差错。所以，他也是没有办法才会买这种药。
刚才卖药的男人也没说这药怎么吃。郑浩打开包拿出药盒。盒子是黑色的，上面有一个肌肉男，翻来覆去也没看到药名。把包装拆开，发现里面只有两粒药，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说明书。将说明书打开，小小的字看起来非常吃力。
看着看着，郑浩的脸色都变了。急转身往回走。
男人还在柜台里打着哈欠，就见方才的客人去而复返。
郑浩走到柜台前，把药盒放下：‘我要的不是这种！”
男人看看他，再看看药：“小兄弟，这药是最猛的了。掺着酒吃药，效果加倍。”
郑浩满脸通红：“不是这个。我要的是……是，是不准运动员吃的那种！”
男人翻了白眼：“你早说啊。”言罢，又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盒，放在柜台上。
“这个药，你给我退了。”他指着买错的那种药。
男人哼哼一声：“你都拆包了，怎么退？”
郑浩皱着眉头一把将两种药都放进包里。
——
饭庄里，服务员将漱口水和擦手帕放好，白墨轩拿起帕子擦手，顺便跟林霄闲聊：“我出来的时候看着郑浩了。他说今晚有事不能上课，到公司录像。”
林霄漱了口，放下小碗：“今晚《唐吉坷德》首演，他是主角，至少要提早四个小时到剧场。时间刚好跟你们上课冲突。”
“行不行啊？我看他走路都吃力，还演出？”
“不行也得行。”林霄拿起筷子吃了口菜，“墨轩，你认识戴嫣吗？”
“戴嫣？干嘛的？”
“做生意的，本市人。经营了个婚恋网站，据说还不错。还有一家卖红酒的会所。三十多岁，长的还凑合。”
白墨轩咬着筷子想了又想：“戴嫣，戴嫣……”忽然眼睛一亮，“戴小燕儿啊！”
“戴小燕？”
白墨轩笑道：“她本名叫‘戴小燕’，改名叫戴嫣的。我想起来了，好几年前在金碧辉煌做过大堂经理。我听说她挺有手腕的，把金碧辉煌的客户拉走一大半出去单干了。”
“你认识吗？”
“见了面撑死也就点点头。怎么了？”
林霄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想要她红酒会所的会员名单。”
白墨轩吃了一口菜，嚼啊嚼：“要哪个干嘛？”
“是我一个朋友想要。”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
白墨轩笑了：“新认识的？我说你最近怎么总是傻笑呢。”
林霄既没承认，有也没否认。
相比红酒会所的会员名单，林霄新认识的女性朋友更让他感兴趣：“林霄，这回是什么类型的？”
林霄想起司徒月那个生猛的性格……
“说话啊。”白墨轩催道，“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看看。”
“八字还没一撇呢。”
“没撇？那你还帮这么大的忙？”
林霄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了：“你就说能不能弄到吧。”
白墨轩想来实事求是，不干打肿脸充胖子的事：“会员资料属于公司秘密……我试试吧。”
林霄了解白墨轩，知道他不会勉强。故而，也没必要叮嘱其它。
正事说完了，俩人闲聊起来。说着说着，说道冯晓娜身上。
“将来，你打算怎么办？”林霄问道。
“结婚啊。”
林霄定睛看着白墨轩：“你还真打算跟她结婚？”
“你怎么跟我哥一个语气？”
说到白墨轩的哥哥，林霄多问了一句：“你哥最近回家了吗？”
“没有。”白墨轩拿起杯子喝水，并没有过多留意关于哥哥的话题。
这时候，林霄的手机响了。白墨轩随意瞥了一眼，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司徒”
林霄也看到了司徒的来电，只不过，关掉了声音，没有接听的意思。
“不接？”白墨轩问道。
林霄摇摇头，另起话题：“等会儿你干什么？”
哦，看来不愿意谈“司徒”他不想谈，那便不谈。白墨轩动了动肩膀：“想去活动活动，你呢？”
“没事。陪你去活动活动。”
“够意思！”白墨轩搭着林霄的肩膀，笑道。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林霄的目光有几分失落。
在大学校园的一角，廖小清把吃完的东西收拾干净，坐回司徒月身边：“还关机啊？”
司徒月郁闷地叹息：“开机了，不接我电话。”
“这是真生气了。”廖小清喝着酸奶，又是咋舌又是叹气，“昨晚，他说打视频电话看看你。我是真没办法了。”
司徒月抢了她的酸奶，咬着吸管磨牙。昨晚上怎么没想到视频电话这一茬儿呢？结果被林霄抓个正着。以后得多个心眼儿了。
廖小清看着吸管快被她咬烂了，就知道她心里准没想好事：“这次的事我站林霄那边。是你做的不对。”
“我知道。你个叛徒！”
“你有没有良心啊？我们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正是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才没办法生气。怎么办呢？他不接电话啊！！！
廖小清又拿出一盒酸奶，拆下吸管在司徒月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他不接你电话，你去找他啊。当面把话说清楚，好好道个歉。”
“去哪找？我都不知道他住哪。”
说起来也是奇怪。认识这么久了，彼此间的关系只差那么一句话。可是，除了电话号码，她居然没有其它方法能找到他。
廖小清忽然推了推她：“你手机震动了，肯定是林霄。快接！”
司徒月慌里慌张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然而，打来电话的并不是林霄，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廖小清说：“算了，不认识的号码不要接。”
她还是接听了，果然像她预料的那样。对方客客气气地说：“我是戴姐的员工。请问，你是司徒吗？。”
“你好。”司徒月从长椅上站起身来，对廖小清摆摆手，朝着远处走去，“我是司徒。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不算麻烦。你是戴姐的朋友，我一定会尽力的。你想要会所员工名单是吧，方便加个wei信吗？”
“方便。搜一下我的手机号就能加。”司徒月说，“除了员工名单，还有一些事情想跟要咨询。”
对方说：“现在我没有多少时间，你下午能出来吗？最好到会所来。”
想到下午还有课，司徒月约了六点之后去会所。
双方客气了几句，就此挂断电话。很快，她收到了会所的员工名单，草草地看一遍，转发给了林霄。
司徒：这是红酒会所员工的名单，你看看有没有眼熟的。
林霄哪怕回一个字，司徒月也能松口气了。可是，这条消息如石沉大海。
司徒月又气又急——下次见面，一定问他住在哪里！
下午放了学，司徒月在去往红酒会所的路上闷闷不乐。想再给林霄打个电话，又怕他不接。
唉，怎么办呢？遂看了眼时间。五点五十。
五点五十，林霄陪着白墨轩在健身房打壁球。
五点五十，司徒月坐上前往红酒会所的车。
五点五十，郑浩被院长叫走单独谈话。
章院长长了一张就算面无表情看上去也非常严肃的脸，若是他真的严肃起来，会更可怕。
此时此刻，郑浩就很害怕。
章院长问他：“院里规定首席不可以在外面做兼职，如果有其它工作项目，也要先向院里汇报，并交纳一部分合同费。这些情况你都知道。为什么明知故犯？”
郑浩的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我没有啊院长。”
章院长脸色一沉：“院里收到你兼职做减肥操教练的视频了。你怎么解释？”
视频？怎么会？不肯能！
“小郑，舞院转企后对你们首席的待遇也提高了。你要是出去拍戏，比赛，院里不会不答应。可你为什么要兼职减肥操教练？”章院长显然生了气，“国家二级演员，舞院男首席，居然去做减肥操的教练。你还有没有点荣誉感？”
郑浩的脑袋快垂到胸口了，面对院长的质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章院长直言：“已经有不少人向我反映，你最近的状态特别差。如果……”
“我错了院长！”郑浩急忙打断院长的下文，生怕听到什么似的，“兼职的事，我做错了。可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郑浩咬咬牙：“我妈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说着，拿出手机，让章院长看医院的诊断记录和药费缴纳记录。
之前，章院长还以为他是在找借口，看过几项记录后，也有些为难了。
郑浩再三解释：“院长，我妈的病不是说动了手术就痊愈了。我爸‘走’得早，家里只有我和我妈。我真是没别的办法了才出去做兼职。”
章院长不是不近人情。思前想后：“这样吧。兼职的事院里可以宽松你一次，合同费你也不用缴了。”
郑浩闻言，差点给章院长跪下。
可是……
章院长：“你现在的状态实在很不好，《唐吉坷德》让小马替你。这段时间你不用来院里练功了，好好休息休息，安心照顾老人。”
章院长的一番好心对郑浩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天降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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