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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说：“不好意思林先生，上一桌客人刚走。包间还没收拾干净，您先在等候区少坐一会儿吧。”
等候区距离店门口有点远，这会儿只有一个小男孩站在电视机前面看得聚精会神。林霄坐在角落里，从包里拿出书来看。原文书看着有些吃力，特别是专业术语，时不时的需要查字典，请教老师。
读书的时候，余光瞥见看电视的小男孩手舞足蹈起来。他也就多看了两眼。
电视上正播放芭蕾舞片段。小男孩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学着电视里的舞蹈抬手踢腿转圈圈，看上去倒也有几分模样。只是站的不稳，总是东倒西歪的。
林霄放下书走过去，一把扶住险些摔倒的小男孩:“转圈的时候要留头，才不会摔倒。”
小男孩眨眨眼睛：“留头是什么？”
“就是不管身体朝那个方向转，你的眼睛始终要看着一个点。”
小男孩儿试着转了个圈:“可是，转到后面的时候，眼睛就看不到了呀。”
“你转过去的时候先把头转回来，看着我。”
小男孩子又转了两圈，林霄帮忙喊着：“看我，看我。”
小男孩连续转了四五圈都没摔倒，兴奋地跑回林霄面前：“我会了是吗？”
林霄笑道：“这个就叫‘留头’，别忘了。”
“叔叔，你好棒啊！”
“叫哥哥。”
“哥哥，你好棒啊！”
林霄挺喜欢这孩子，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喜欢芭蕾，为什么不去学呢？”
小男孩撅噘嘴：“你怎么知道我没学?”
“看你站姿就知道了。”
小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的目光。
林霄摸摸他的脑袋：“你条件好，应该学。”
小男孩红着脸低下头，不吭声了。
林霄轻轻戳了下他的额头：“男孩子跳舞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可以让妈妈带你去学习班看看，有很多跟你一样大的男孩子。”
“真的吗？那要是一个都没有呢？”
“恭喜你，成为第一名有勇气学习芭蕾的小男生。”
小男孩眨眨眼睛，像是明白了，又像是还糊涂着。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人，笑着说道：“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本事？”
林霄抬头看去。
她站在花瓶旁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竟是比那瓶洋牡丹还要好看。
小男孩不追到跑哪去了。
林霄走到她面前，轻声说：“司徒。”
“林老师。”她打趣道，“你从没提过还会跳芭蕾舞。老实交代，瞒着我多少事呢？”
他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这种事当然要关起门说。”
司徒半眯着眼睛：“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没有啊。这不是怕你害羞嘛。”说着，拉起司徒的手往包间走，“你把心放踏实了，今天就是吃顿饭，没有别的意思。”
“你看上去不大靠谱啊。”
“都说让你把心放踏实了，今天肯定不是求婚。”
“你敢现在求婚，我就敢现在打残了你。”
林霄哭笑不得：“我要是真的求婚呢？”
司徒撇撇嘴：“准备玫瑰花了吗？买戒指了吗？想好台词了吗？”话赶话的功夫，她把包间的门拉开。下一秒，满屋满眼的玫瑰花。
她上一秒还觉得林霄是在开玩笑，下一秒张了大嘴，目瞪口呆。
林霄把她推进包间，在她耳边轻语：“花了不少钱，肉疼。你好歹先把嘴闭上。”
司徒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满心歉意：“林霄，我其实对这些……”
“我知道。你对花啊草啊的没什么兴趣。这不是走个程序嘛，要不七老八十了你埋怨我不浪漫，我都没底气跟你吵架。”
司徒真的惊呆了：“你，你，你不是真的要……”
“今天是咱俩认识一周年。小小庆祝一下。”拉着她的手坐好，搂着她的肩膀，拍了照。
司徒又搞不懂这人了：“你干嘛呢？”
“发朋友圈，让那些惦记我的人明白明白。少爷名花有主了。”
司徒一挑眉：“还有人惦记你？”
“保不齐就有几个眼光比较高的。”
这话什么意思？真的还是假的？
司徒琢磨了琢磨，打开朋友圈看了一眼。怒道：“你怎么没开美颜啊！删了删了，我拍！”
“都发出去了，别闹。”
“不行！你删不删？删不删？”
“好好好，我删，我删。”
俩人正恩爱的时候，忽听包间外的走廊里一阵阵喧哗声。林霄叹了口气：“我以为这里会很安静。”
“少废话，过来拍照！”
林霄坐到司徒的椅子上，从后面搂着她，下颚搭在她的肩膀上。听着她的手机咔嚓一声。
咚咚咚，包间门被敲响了。
林霄以为是送菜的来了，回到自己座位上。说：“请进。”
拉门打开。司徒见到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看穿着打扮，看样貌神情，可不像是送菜的。
林霄看着男人，心里五味杂陈，红了眼圈儿。
男人的目光落在林霄的脸上：“你认识我？”
林霄露出一个非常温和的笑容：“你跟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男人从怀里掏出证件，自我介绍：“我是市局刑侦队队长，陆剑。隔壁发生一起命案，请两位配合我们调查。”
司徒听到命案两个字，猛地站了起来:“有人被杀了？”
陆剑点点头：“死者是个作家。”言罢，看向林霄，“他进来的时候跟服务员打听，林霄在哪个包间。”
林霄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
司徒惊讶地看向他：“你约了别人？”
他缓缓站起身来：“陆队长，你说死者是个作家？是不是姓陈？”
陆剑紧盯着林霄的眼睛，没有回答。
“叫陈靖瑜。”
陆剑撤了一步：“过来看看人吧。”
司徒紧张地挽着林霄的手臂。低声问道:“你怎么一点不惊讶啊？”
林霄耸耸肩：“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让我惊讶了。”
司徒停了下来……“林霄，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
其实，我很好懂。只是你不记得了。
他拍拍她的手：“不管我遇到了什么事，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司徒蹙蹙眉：“很难。”话出口，又笑了，“没关系。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陆剑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他们紧握着彼此的手。随即，慢慢打开拉门。
林霄淡定地看着一具尸体俯卧在地面上。真的是他。
陆剑问道：“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他可以说“没关系”，也可以说“关系甚密”两个回答，会导致两个结果。
林霄平静地说：“我认识他十七年了。”
——
既然做了选择，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危机重重，也决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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