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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衙役最不耐烦处置这些,听了一会儿只觉整个脑袋都快炸裂了,干脆一声暴喝,“都给我住口,一个个轮流说。老婆婆,你先说要告谁?什么罪名!”
老婆婆紧紧抓着常衙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我要告我这儿媳妇钱氏,不守妇道与人通奸,还想与人合谋霸占我家家产。”
“啊?”常衙役疑惑地看向刚才竭力阻拦老婆婆告状的男女,“老婆婆,你儿子都没说什么。”
“我儿子都死了三年多了要怎么开口啊!可怜我一个瞎老婆子被这恶妇关在家里哪也不准去,成天就听她和人在我儿的床\/上与人苟合。老天开眼啊,终于让老婆子听到竟然有衙门中人来家里,请大人一定要让这恶妇游街示众、浸猪笼沉塘。”瞎老婆婆冲着那女人的方向咬牙切齿说了一大段话,若不是常衙役一身公门衣裳挡在中间,那对男女必然会毫不客气上前阻止老婆婆说话的。
此举看得常衙役皱眉,问那女人,“这儿是瞎婆婆的家吗?你是瞎婆婆的媳妇钱氏吗?”
“这是她的家,奴家是钱氏,可是……”那女人点点头正待再说点什么,常衙役却是已经摆手制止了她说话,转向了之前打人的那个男人,“你,是这瞎婆婆的儿子吗?”
“我不是。”男人自知理亏,眼神游弋似乎在寻找出路。
常衙役眼神一冷,又看向门框处畏畏缩缩那戴帽子的灰衣男人,“你!是瞎婆婆的儿子吗?”
“不是。”那人神情依然畏缩,看得常衙役直觉中间必有猫腻。
只是动脑压根就不是她的强项,要是让她跑个十里八里抓个人都比听这几人在这儿各执一词来得轻松。干脆一挥手,“行了,这就够了。有什么等到了公堂再慢慢说也不晚。杜小胖,你来背着这老婆婆,咱们回衙门。”
杜小胖倒是依言接过了瞎婆婆,只见之前那打人的男人眼珠儿一转,竟然拔腿就往院门跑,而且随着他的动作,门口那畏缩男人也像是想起了什么,摇着头也往围墙边跑去,“不行,不能上公堂。”
这两人不跑还好些,这一跑彻底激出了常衙役的火气,“往哪里跑!”刚才听吵闹听得焉头巴脑的人瞬间打了鸡血似的冲了出去,提溜着跑到院门那男人的衣领一把把人给拽回来扔向正想翻墙的戴帽子男人。
嘭——
杜小胖都替那被常衙役大力扔飞的那人疼,撞翻了戴帽子那男人不说还重重撞到了墙上,落在地上翻滚两下直痛得抽气叫救命。
而那个戴帽子的男人……
“和尚?”杜小胖瞪大了眼睛,常衙役脑袋更疼了,直接叫了钱氏,“进去拿根麻绳出来,不然把你和他们一起绑着送衙门。”
钱氏被常衙役这神力给吓得浑身颤抖,哪里还敢违逆她的意思,战战兢兢进屋子寻了根麻绳出来,看常衙役利落地将地上两人提起来先是捆了双手又拴在一块。
提着绳子一头,常衙役忍不住踢了那满脸苍白满是汗水的汉子一脚,“嚎什么嚎,我可是只用了六分力,再嚎重新丢一次。”
又转到后边那和尚身边看了几眼,好心拾起地上那帽子拍了拍泥土给他盖上,“啧啧,路上还是遮着一点好,别被人给围观了。”
幸好常衙役聪明了一回。像她这样个子不壮手里牵着两个男人,身边跟着个不住抹泪的女人,后面还有个小胖子背着个老婆婆,如此组合本就够引人注目了,若再被人发现其中一个男人是和尚,而且行走的路线又多有偏僻,否则到衙门口的时候就不只是十来个没事干的八卦群众了。
眼看着前面就是衙门口的申明亭了,杜小胖终于松了一口气,“常大哥,你和文大人熟,是不是直接就到二堂审问啊。”
不提文大人还好,一提文翊常衙役就想起昨日莫名其妙的一幕,重重哼了一声,叫过一边的钱氏,“你,去敲登闻鼓。”
“奴家?”明知道自己是被告,还要去敲登闻鼓,钱氏错愕地张着嘴都忘记了掉眼泪博同情。
“现在就你闲着没事,不是你去敲难道我啊。”常衙役不耐烦地一翻白眼,那样子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出手,一点怜香惜玉的感觉都没有。钱氏不敢怠慢,只好上前取了鼓槌敲响了登闻鼓。
鼓声响起,立马便有人出来问情况,见着常衙役后愣了愣,但还是公事公办打开偏门让一行人进去,将聚过来打算看热闹的人群隔绝在外。
一般来说,不管是什么案子衙门都会事先问清楚再说,若是能够公开审理必然大开仪门让普通民众都能看到县太爷的威风八面。
再说正在二堂偏房内假寐的文翊,听到登闻鼓后睁开了眼睛,“真是怪了,不是说着益县衙门登闻鼓形同虚设的么。”
金生和木生此时早已训练有素地进来为他换上公服,一袭大红县令公服加身,文翊身上那儒雅斯文气息淡了许多,抿了唇威势十足,“走吧,升堂!”
“威武——”
杀威棍在地上的鼓点让常衙役浑身都不自在,可惜方才暂时任师爷的水生给她说了,这事儿是她从头到尾知情的就不能置身事外,必须要在此听完了判案才能离开。水生可不知道文翊昨晚上那番惊世骇俗的话,还当是常衙役又和主子闹什么别扭,以为留着常衙役在此,一大早起来低气压严重的主子心情或许要好上一些。
只可惜,水生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来到堂上的文翊一眼就看到被水生给予凳子优待的常衙役,而且人人都站起来迎接他这个县太爷到来了,只有她还将凳子往后面移了移,以为躲在柱子后面他就看不到她嘟起来的小嘴,还在生气呢?
“大人……”木生很无奈地唤了一声。他们家少爷来堂上之后眼睛就只盯着常衙役看,都恨不得走过去看清楚人家今天有没有洗脸了。
“咳咳……”文翊一甩袖子坐到了桌案后的太师椅上,“何人击鼓?有何冤情?”
话是这么说了,可是堂下跪着的几人没一个开口的。倒是旁边站常衙役边上的杜小胖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大人,是她击的鼓,但她是被告。”
“人家是大人还是你是大人,多什么话啊。”常衙役手肘一伸撞在杜小胖腰间,也不知道是生杜小胖的气还是生别的谁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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