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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去红利来。”安漾二话不说,拉起蒋云松就往天桥下而跑。
其实安漾根本不知道红利来在哪,但只要她走反方向了,蒋云松便会拉她回来。
于是很快,两人来到红利来便利店前,平静的店面,却传来狗仔老婆肥婆兰鬼叫一样的声音。
“别别拉我,我没犯罪别捉我!”
狗仔呜呜呜的哭声也传过来了。蒋云松忽然一惊,安漾拉着他躲在一角。
没多久,狗仔和肥婆兰挣扎着冲了出店面,却被几个便衣和工商执法人员按倒在地上。
夫妻俩鬼哭狼嚎在地上扑腾起一阵阵沙尘,但还是被控制住了。
肥婆兰尖声大叫:“不是我们的,红利来是死鬼孔月开的,是他儿子的,元凶叫蒋云松!”
安漾吓了一大跳,蒋云松一听面色煞白!显然,红利来不是被人举报贩卖走私烟酒,就是被工商严查查到头上来了!
执法人员喝斥两人直接拖走,当两人被拉着推着上执法车时,狗仔远远瞥见蒋云松躲在暗角,嘴里大声喊“活捉红利来原业主蒋云松哇,就在那!”
安漾使出劲拉着蒋云松撒腿就跑。幸亏工商根本没理会狗仔夫妇,径直开车就走了。
……
两人跑到河堤草地上,终于放心了才坐下来。
安漾喘着大气,问,“怎么样?要是当初一直拿着红利来,今天抓的人,是你。”
蒋云松面色煞白,心想怎么自己就这么倒霉!拿着红利来倒霉,现在没拿红利来一样是倒霉!
“如此类推,假如你还留在设计院,未来也许有着更大的霉等着你去倒!”安漾叉着腰站在他跟前。
蒋云松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抬起头看着安漾,安漾用笃定的眼神看着蒋云松,说:“你以为是时代抛弃了你吗?其实,是你的头脑太先进,太超前了,是你抛弃了旧的用人体制,你懂吗?”
蒋云松一脸呆滞看着安漾。安漾扶着他的肩膊摇了两下,“蒋云松,你心胸要开豁点!你做得很好,你走得很对!你的路子很正,你懂我的意思吗?单位、单位、单位,单位不重要一点儿也不重要!你懂吗?你才重要!你的技能,你的水平,你的眼界,你的心胸,才是未来!懂吗?”
蒋云松似懂非懂,看着安漾茫然地点了点头。
“蒋云松,你看着我眼睛。”安漾与蒋云松面对面,蒋云松空洞地看着她。
“蒋云松,我看好你,你行的,按照你自己的计划一直走下去,无论多艰难,你一定能成功!”
安漾的话,虽然系港剧很美剧对白感,但对于此刻的蒋云松来说,确实是强而有力的支撑。
蒋云松依旧是惶恐而空洞的眼神,但他又朝安漾点了点头。
“我知道未来你的路会艰辛,但我真的看好你,我一直在你身边,好不好?”安漾拉着蒋云松的手。
蒋云松机触电似地甩开,心里想自己哪有这能力啊,哪敢啊。但安漾那真诚的目光一直看着他的双眼一寸不肯移开。
“蒋云松,过几年后,你回过头来看今天,你会感谢一切的厄运。”
蒋云松看着真诚的安漾,她这一句话,仿佛给无助中的他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量,他迟疑了一阵,终于伸出了手,安漾激动地拉着他的手,满眼是泪。
“蒋云松,你加油!”
“嗯。”蒋云松苍白着脸,流下两行热泪。
没有了铁饭碗,每个月租用村居的租金虽然不多,但没了固定收入,内心的惶恐不是现在习惯打工跳槽的人可以想象的。
蒋云松曾经计划着去一些私企求职,但充实而自由的破烂王生活充斥着他的头脑,几次见工的机会,都被来自惠州的屏风或来自云浮的沉船木套椅而不得不放弃了。
他越收越多旧物,越收越精,舍不得卖出去的占了绝大部分,这开支越见失衡,让蒋云松焦头烂额,每天不是贷款还息期到,就是这家那家旧屋租金得付!
凌乱与焦虑中,蒋云松日渐消瘦形象大变。
喻安澜早已经搬出了石巷,好久没回来过了。
这一天,蒋云松着急着放好一批沉船木,又忙着赶去附近村庄去抢一批老村民准备扔进河里丢弃的完整长石槛,他顾不得换上正常服饰了,一向在破烂王装扮,盖上烂草帽就贴着别墅园林的残墙急急走出石巷。
他心里念着心经,只祈求别碰上妹头或老爸或安氏什么人。幸亏,这大中午石巷静悄悄,一路无人。
却不想,在拐角处,一阵耀眼的光芒迎面而来,是喻安澜!
喻安澜一身象牙素服,拉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拐了进石巷!
“云松哥哥。”
蒋云松来不及拉下草帽低下头,跟喻安澜撞了正着!蒋云松瞬间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一身破烂衣衫,一脸胡子拉茬,寒酸碜人味道让蒋云松无地自容。
喻安澜不敢置信盯着眼前这近距离形象落泊的蒋云松,惊讶万分。
之前远远的见过他这般模样,但因为距离遥远,喻安澜还能安慰自己是认错人了,但这下近在咫尺,那扑面而来的一股难闻的味道,那一脸的瘦削黝黑落泊,这是她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云松哥哥吗?
慌乱间,蒋云松拉下烂草帽夺路狂奔,喻安澜怔怔地站在巷子口看着蒋云松飞身跨上停在外头那一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逃也似地消失在大路拐角处。
……
末位淘汰这消息藏不了多久,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蒋耕一脸凝重。
他知道儿子背地里做着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旧物生意,他也不说穿,因为世人眼中,收买破烂的营生特别不光彩,别说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打着一份好工却因为收破烂而丢了饭碗,更是惹人笑话。
蒋云熙知道后也十分难受,但不知道怎么开解怎么帮助哥哥。近来,她眼韩拙一头扑进“鬼屋”结构的研究中,再加上毕业论文也让她忙得焦头烂额。
那一天,她拉韩拙钻进“鬼屋”,却被韩拙发现在“鬼屋”下间墙角处,在砖铺砌的破烂地下,竟然有一道暗中铺砌的通道,直通地下室!
“鬼屋”下,有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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