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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到了极致的用刀之人一定是人刀一体,身随刀动,这也是刀、剑等等古朴功法中上乘之追求。
就见:
林寒刀动时,脚已先行。
刀法变幻莫测,而双脚时而左脚实,右脚虚,更是虚实难定。刀招原本沉猛,与剑相比刀法大开大阔,招数较少,如那江流刀法实际上多是几招变幻而来。
可林寒所起刀法一起便让围观众人如入汪洋大海一般,变幻多端的刀招仿佛每一刀都无影无踪,无声无息。
每一刀又都带着无比凝重的历史感,仿佛在沧海桑田中一个孤独的刀客持刀与那沧海、黄沙、桑田而战!看的众人目瞪口呆,全都傻了,压根没想过这世间,这江湖竟还有如此精妙神奇的刀法。
尤其是林寒这一招一式几乎都在复刻大家对刀法中“传说”中才有的招式的概念,无论是变化多端,无影无踪的刀招还是先前拔刀时的以腕为袖,以指开刃。
最重要的是林寒手中的刀是跟小江流用的同一把,这就说明跟刀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用刀的人。
就在众人都看的有些呆了的时候,坐在上头的阴阳门门主列洪忽然眉头一皱,用着不太敢确定的声音,小声囔囔了一句:
“林寒用的刀法中,有那么几招是江流刀法吧?但比江流刀法还要沉稳也更完整,好像是江流刀法的……升级版?不,高端版?说不出来什么味道,总之更完整。”
本来整个宴会场就已经鸦雀无声,十分安静了,列洪这一句话说的虽然小声,但足以让四周大部分人听的清楚。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朝场中望去,再瞪圆了眼睛仔细打量林寒的一招一式,就听见场下瞬间发出一声接着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可不就是列洪所说吗?!
而且,列洪说的还非常委婉了,这说的直白一点压根就是小巫见大巫,儿子表演完了,老祖宗出来表演了啊。就江流刀法那几招在林寒所用刀法体系中压根就像是不成熟的小朋友一样。
林寒点到为止,几分钟的表演便收了手中绣春刀,双手一抬,对着众人拱手,谦虚一声:“献丑!”
台下众人看着林寒的眼神都是意犹未尽又无比惊讶,而神色最难堪的当属江无影与小江流父子两人了。这两人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有羞辱到林寒,反倒是让自己的江流刀法一比之下显得千疮百孔,破败单薄。
江无影怎么也没想到林寒对刀法的研究竟如此透彻。
数秒停顿之后,场下孔纛头一个站起身来,把那身前双手拍的“啪啪”作响,发自内心肺腑的大声喊道:
“精彩,精彩啊!这一套刀法神鬼莫测,实乃刀法巅峰。所见所闻我等都只在古书中有所耳闻,不曾想林寒小兄弟竟有如此本事,只是不知道这刀法叫什么名字?从何处而来?”
一套刀法而已,林寒无需隐瞒刀法名称,将那绣春刀收了起来丢还给一旁红衣护卫,笑着回道:
“岁月刀法。”
“岁月刀法?!”一听这四个字,众人都是浑身一颤,就连原本神色尴尬的江无影都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不敢相信的神色望着林寒,大声道:
“不可能!”
“岁月刀法,那可是传说中鬼谷子所创刀法,可岁月刀法已随鬼谷一门消失千年,小兄弟进墨门前不是江湖散客吗?怎会这岁月刀法,莫非是鬼谷传人?”孔纛眼睛一瞪,惊错道。
一旁众人议论纷纷,神色不比江无影和孔纛要好上多少。
林寒确实师从鬼谷子,这一套刀法也是师父鬼谷子当年亲传,但他没必要否认也无需承认,只是微微一笑,拱手道:
“我是墨家弟子,这岁月刀法偶然得之,胡乱比划。见笑了!”
话音落下他转身回了席间落座,众人只好作罢,纷纷坐下。可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林寒,甚至以孔纛为首,大家都开始跟林寒敬酒,反倒是把今天晚上的主人翁江家父子晾在了一旁。
“没想到这林寒竟然还会岁月刀法,不过都说岁月刀法只有岁月刀才能使的出来,或许也是他瞎说。不过这刀法确实古朴极致,用刀手段也堪称一绝,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刀客啊。”江无影心里郁闷的很,再看自己的儿子和一旁注意力全在林寒身上的骆沐瑶,无奈的摇摇头,心想:
“不行,这样下去我江流一门想要与神农门联亲便彻底无望了,那如何超过墨门又如何为江湖霸主,进而谋求一统江湖之日呢。我得再加把劲儿,林寒虽然刀法奇特,可他这个人看年龄应该才二十出头,没什么见识,哼!”
心里这般思量,江无影收起脸上的尴尬,笑着与众人说道:
“诸位,看来江湖中还是人才辈出,青年才俊如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没曾想竟还有比我江流刀法还更古朴厉害的刀法,哈哈哈!
不过我江流一门对江湖血脉的传承可不仅仅是刀法,也体现在生活中的处处细节。大到行侠仗义,小到生活起居无不如此,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初心,不忘江湖人的身份啊。
毕竟外头那花花世界可比几百年前更能腐蚀人啊,这一点反正我是深有感受啊。不知道大家与我感受是否相同。骆门主你说呢?”
江无影故意把话题拉到骆沐瑶身上。
骆沐瑶身子一颤,连忙将目光从林寒身上抽了回来,眨眨眼睛,神色平静道:
“哦,是的,时代在变,物质上的腐蚀能让许多江湖人忘记自我,否则也不会有江湖流寇,我等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如今的世界也不会刻意被划分为江湖与俗世。”
“是啊。”孔纛在一旁颇为感慨的说道:
“在这一点上我最佩服的是墨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一切做的恰到好处。当然,江流一门我想大家也感觉到了,处处都在营造最纯正的江湖气息,我想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成长能被腐蚀确实很难。
这恐怕也是为什么江流一门代代出大侠的原因吧?看看江庄主的儿子小江流就知道了,如今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代大侠啊。”
“是啊!”众人纷纷出声应和。
小江流脸上重新挂起骄傲的笑容,却不知林寒、词白还有骆沐瑶三人心中都是一声冷笑,这三人对小江流的真实面目了如指掌,只是没有证据戳破而已。
已丢了面子的江无影,故意挑起这个话题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这次不故作谦虚了,反倒厚着脸皮笑着应声道:
“是啊。我对犬子小江流的培养一向都是以传统教育问主,起居生活方方面面都让他浸泡在纯正的江湖氛围中,别的不说就说这宴会上的菜肴,许多我儿子小江流都会啊!”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望向餐盘,就连骆沐瑶也不由低头打量,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这菜肴古色古香,没有丝毫现代气息,但却不少香味也不少色泽,乍一眼看还有些古时达官显贵才能吃着的上品菜肴的感觉。
小江流顺势起身,接过自己父亲的话茬,有意望向骆沐瑶,大声说道:
“父亲,各位江湖朋友,我自幼喜欢传统文化,对于华夏人来说饮食文化是传统文化的微缩体现,我最拿手的不是诸位桌子上的任何一道菜肴,而是御龙吐金。”
御龙吐金,是满汉全席中一道名菜,缘起元末奢华的朝廷后厨,相传中这道菜是皇帝才吃得到的美味佳肴。
能吃到它,毫不客气的说就是吃到了华夏五百年的传统文化,所有众人一听小江流报菜名都是露出意外和感兴趣的神色。
包括林寒与李元霸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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