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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杨岐扫了遍自己的部属。
嵇霸、鹿含、赫连鸢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主公这会儿在思考什么样的问题。
杨岐又摇摇头：不可能，我的部曲所有的信息都在我掌握之中，他们的忠诚度都远高于临界值，而且没有一个人有理由背叛我。再加上他们都是我从民间挖掘的，从一开始就在我麾下任职，除了黄巾军，没有在其他势力任职的履历，细作是绝对混不进来的。
那皇帝今日白马寺进香的消息，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杨岐苦想不出，只因他忽略掉了一个最显眼的因素。
算了，实在想不出来，先不管了，先挑最紧要的事情去做。
杨岐命令部属：“嵇霸，你先着人护送陛下回宫。”
“喏！”嵇霸领命退下。
“鹿含，”杨岐招手示意。
鹿含凑近过来。
杨岐对他耳语：“你去一趟，如此如此，切记隐秘。”
鹿含点点头，也退了下去。
赫连鸢歪头看着二人，脸上满是疑惑，待鹿含走后，赫连鸢问杨岐：“你跟他说了什么？”
杨岐只因还有其他宿卫在场，没有明说，而是告诉赫连鸢：“等回去再跟你讲。”
为了保证自己的存在——最重要的是保存自己努力争取得到的一切，杨岐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在黄帝历二八九四年、公元一九七年的春天，派出密使，与已然称帝、即将“万国来朝”的仲家天子袁术谋求合作。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回到洛阳新城，杨岐与赫连鸢坐在一屋，没有旁人的时候，赫连鸢听了杨岐的话，发出这样一句惊问。
“因为有个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人，现在正在袁术麾下任职，我必须要把他弄过来，加以保护。”
“谁？”
“杨彪之子杨修。”
“他也姓杨，难道……”赫连鸢问，“是你的亲戚？”
“何止是亲戚啊，简直是祖宗！”
“什么？”赫连鸢无法理解。
杨岐叹口气道：“三言两语恐怕很难跟你说清楚，总而言之，这个人对我而言……”
“我懂了！”杨岐还未说完，赫连鸢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头。
“你懂了？”杨岐觉得很诧异。
“是的，我懂了。”赫连鸢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并说：“你属虎。”
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杨岐曾经对赫连鸢说过“你是母老虎。可惜啊，我本就是属虎的，今天就要骑一骑你这只母老虎”这样的话。
如果按照杨岐的现实年龄推算，他放到汉末时期，出生年应当是公元169年，即汉灵帝建宁二年，农历己酉年，这一年出生的人，应当属鸡。
而最邻近169年的两个虎年，一个是赫连鸢所出生的174年，一个是162年，这两个年份出生的人，但从外貌来看，就和杨岐相比有着很明显的年龄差。赫连鸢自己就是属虎的，不可能看不出来这种差别。
杨岐长出了一口气，说：“是时候告诉你实话了，我不是这个年代的人。”
“年代？”
年代是将一个世纪以连续的十年为阶段进行划分的叫法，通常适用于用公元纪年。赫连鸢听不懂也很正常。
杨岐只得用直白的方式告诉她：“我是一千八百年以后出生的人，只因一个意外，我才来到了这里。”
“你——一千八百年以后！”
“再准确点说，是一千八百零一年以后。”杨岐补充道。
赫连鸢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合不上了。震惊了良久，她才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总之你一定要相信我，弘农杨氏的人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因为如果没有他们，就不可能有我，如果杨修死了，我就会消失，而这拔地而起的洛阳新城、河南新军、一切的一切，全部都会彻底消失！”
“连我对你的记忆也会消失吗？”
赫连鸢的这一问，触到了杨岐心中最柔软的一块。
这几年过来，杨岐一直在努力地攫取财富、获得权势，满足作为一个废宅永远也不敢想的所有美梦，然而却忽视掉了作为一个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最需要在乎的东西，那就是感情。
董白？不，靠一顿饭骗来的老婆，聚少离多，又能有多深的感情呢？
吕玲绮更不用说了，完完全全就是一场交易，两个人之间更是没什么共同话题。
唯独赫连鸢，这个朝夕相处的人，从一介操着方言的野性少女，逐渐成为最受信任、也是最依赖的女护卫，是杨岐最有理由爱上的女人。
尽管她没有董白那样的美貌，武艺也未必比得过温侯之女，还比心思单纯的鹿含贪婪，更不像新晋加入的祝踏岚那样有信仰……好像照这么看也没什么优点——
但不管怎么说，却是在杨岐心中占据最多分量的人。
赫连鸢的那一问，让杨岐心尖都发酸，促使他紧紧拥抱住了赫连鸢，感受着这个从少女变成女人的人的气息和温度，才能让他正在隐隐作痛的心舒缓一些。
“对，没错，如果我消失了，凡是与我相关的东西，都会消失，当然也包括记忆。”
赫连鸢同样心痛，害怕得连家乡话都蹦出来了：“诶呀俺滴娘唉，这可咋办咧？”
这一幕情形，让我们明白相声《规矩论》里的那番话说的多么有道理，如果《泰坦尼克号》用豫语来配音，这尼玛悲剧不就成喜剧了吗？
当然，杨岐本人是笑不出来的，他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话：
“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啊！”
“俺……俺也怕！俺也怕！你不要走好不？”
“但如果我不走，你们可能都会死。”
这是杨岐一开始就告诉赫连鸢的，如果和已经僭越帝位的袁术合作，无论是明面还是暗地里的交易，都是极度危险的，这很有可能给整个河南军都带来灭顶之灾。
但赫连鸢却用坚定的语气对杨岐说：“俺不怕死，俺就怕没了你！”
“别怕，我不会轻易离开的，”杨岐轻拍着赫连鸢的背，说道，“只要鹿含这一趟顺利。”
而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都被此时此刻蹲伏在窗口的韩兮听在耳朵里。
此前所经历的一切刻骨铭心的痛楚，都化作了对屋里那个男人的仇恨，韩兮咬牙切齿，决心要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加倍还在屋里那个将自己当做物品一样送给李?喙?岬娜松砩稀５比唬?歉瞿闲倥??右膊皇鞘裁春萌耍???敝信勾蚬??某鹨惨?罨埂
必须，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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