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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不会轻易离开的，”杨岐轻拍着赫连鸢的背，说道，“只要鹿含这一趟顺利。”
而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都被此时此刻蹲伏在窗口的韩兮听在耳朵里。
此前所经历的一切刻骨铭心的痛楚，都化作了对屋里那个男人的仇恨，韩兮咬牙切齿，决心要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加倍还在屋里那个将自己当做物品一样送给李?喙?岬娜松砩稀５比唬?歉瞿闲倥??右膊皇鞘裁春萌耍???敝信勾蚬??某鹨惨?罨埂
必须，要报复！
韩兮如是想着，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
“你趴在这里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将韩兮吓得惊慌失措。
韩兮抬头起身一看，是个眉眼和鼻子都与杨岐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她记起来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同样寄居在杨岐府中的袁术的长女袁安洋，人称袁大姑子。
“大姑子啊。”由于个人经历的原因，韩兮很懂得如何取悦人，当即赔着笑脸打招呼，同时装模作样地揉着小腿，并说：“春寒料峭的，穿的少了点就会冻着，这不，刚才好好的，腿就抽筋了。”
袁安洋面无表情，道：“我问你趴在这里干什么，没问你抽没抽筋。我看你已经有一会儿了。”
“啊？”
“解释一下吧，”袁安洋问，“你是在……偷听？”
“没、没有！”韩兮连连摆手，又假装往地上瞧：“刚刚我还有东西掉了，在哪儿呢……”
“少装蒜了，你最好解释一下，否则——”袁安洋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令人胆怯的冷笑，就和她的父亲一样。
韩兮左右顾盼，急中生智，点头道：“是，我听到了一些很重要的话，但我不能在这里讲，因为杨将军就在里边。”韩兮指指窗户，表现得十分胆怯。
袁安洋沉默稍许，道：“那好吧，跟我来。”
说罢，袁安洋转身在前面走着，韩兮低头摆弄着手指，迈着不大的步子，小心跟随。
与此同时，咱们那位肩负着绝密任务的鹿含兄弟，正飞马奔向袁术目前大本营所在的九江郡。从河南到九江，走最近的路线，中间要经过颍川和汝南，都是曹操的地盘。好在鹿含是单人行动，又伪装成江湖侠客——干嘛还要伪装啊，他本来就是江湖任侠出身。
反正鹿含捎着杨岐的口信，马不停蹄，一路赶到了九江郡寿春县。到了寿春，他片刻也没有休息，就前往本地官署——现在应该叫宫殿，要求见仲家天子。
在等候守卫回去通报的这段时间，鹿含也在想：我为什么总是在替杨公跑腿呢？而且还从来不会拒绝。尽管有那么一两次真的挺想拒绝的，比如去秦函谷关的那一次。不过那次收获了一位红颜，也算是不枉此行。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再收获点其他的什么？
他正想到美处时，回去通报的左阵军守卫又走来，告诉鹿含，天子召见。
鹿含这才中段了曼妙的遐想，跟随守卫进了大殿，他迈步向前，守卫却拦住他，并命令道：“见到天子怎敢不行礼！”
鹿含意识到上面那个人身份地位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尽管是只有此人自己及亲信认可的变化——但也是变化，鹿含只得三跪九叩，跪在袁术面前。
袁术此时的装束，可以用“冠冕堂皇”来形容了——这里用的是字面意思，不过直接用常用含义也没错，袁术戴着天子冠冕，也有够的装逼的了。
袁术微微瞑着双目，拖着长长的尾音问道：“阶下跪的是何人？为何要求见朕？”
“回……回陛下，小人乃是河南军密使，鹿——”
“河南军！”袁术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与此同时，两旁左阵军卫士纷纷向前，冲着鹿含，将腰间佩刀拔出一尺有余。
吓得鹿含赶忙大声道：“还请陛下听小人把话说完！”
袁术向鹿含投去凛然一瞥，只说了一个字：“讲——”
被这一通吓唬，鹿含倒不知该从何讲起了，只能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听说陛下登极，我家主公念及陛下旧日恩情，决心与陛下谋求合作。”
“合作？”
“对，杨公想要与陛下联手。”
袁术“哼”了一声说：“杨岐奸猾之人也，他手握汉帝，岂会与我合作？”
鹿含道：“陛下昔日知遇之恩，杨公从未忘记。先前他与陛下反目，全然出自误会。”
“误会？如果真是误会，他为何要搅乱婚宴，掳走朕的女儿？令我们父女不得相见？”
“正要说到这儿，”鹿含告诉袁术，“陛下的公主一直住在洛阳新城，杨公将她奉为上宾，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进献财帛珠宝无数，未曾怠慢过她。”
“此言属实？”
“如果陛下不信，完全可以派遣细作去洛阳新城，一探究竟。”
“放肆！”袁术捶了下书案道：“你当朕是喜欢使用阴谋诡计的小人不成？”
“啊？没有、没有！”鹿含意识到自己说话方式有点问题，赶紧改口：“陛下如果不信，可以遣使去洛阳新城，杨公定会带着他四处检阅。”
鹿含跑腿是一绝，可游说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了，让他同时肩负两项任务，属实为难人了。
好在袁术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莽夫，在最初的愤怒过后，他静下心来，谨慎权衡着这一次谈判。谈判想要打动人，利益往往是最主要的，因此袁术在沉思了片刻后，第一个问题就是：
“他能给我什么？”
“陛下要求的，杨公都会尽其所能满足您。”
“我要求的，他都能给我？”袁术表现出了怀疑。
鹿含却明明白白告诉他：不要怀疑了，杨岐是真心要帮你，你提出的所有要求，只要他力所能及的，都会想办法满足的。
“若果真如此，我让他杀掉汉帝，向天下宣告重新成为我的部属，他能做到吗？”
“呃……恐怕这个不行。”
“那你还说我要求的他都能给我？”
鹿含只得说：“杨公的意思是，暗地里的帮助，比如……”
“比如钱粮、武器？”
“啊，对对对！”鹿含拍了下脑门说，“您要多少，杨公就给多少。”
“那他怎么送过来呢？”
面对这一问题，鹿含不免挠头。
“罢了，这是他的事，也不是你区区一个护卫所能想到的。”
“陛下所言极是。”鹿含松了口气。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合作的共识，那就仔细想想，自己最需要什么吧。袁术考虑许久，终于提出了他的第一个要求：“我需要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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