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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第一位表演的余菲菲，其他皆不如她那般出彩。
一时间整个坤宁宫里的人都有些精神恹恹。
就连想来都是以最温和的面目示人的太子，都悄悄打起了哈欠。
秦绮宁嫣亦是有些乏困，被陆菁问起，秦绮哭笑不得。
她倒是想去，感受一次众星捧月的那种喜悦。
可无论前世今生，她什么都不会啊。
“我就不去了，不如陆姑娘去吧？”
秦绮见陆菁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想去表演的。
顺水推舟的接着她的话，提议道。
陆菁低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咬了咬牙道：“好，我去试试。若是表现的不好，你们可不许笑我！”
秦绮微怔，这是要表演啊？还是要去断头台？
她轻笑：“放心，你只需按照你平时所练习的那样，就一定不会出纰漏！”
能在坤宁宫皇后所举办的宴席上表演，私底下定是做过千锤百炼的。
看陆菁一副乖巧的模样，就知道来之前必然是下过比旁人更要多的功夫。
不然也不会开口。
陆菁紧张的点了点头，目光紧锁正在台上作画的谢明华。
当谢明华终于画完最后一笔，起身对皇后施礼时，陆菁刚想起身，不想谢明华却道：
“皇后娘娘，臣女的画，墨迹尚未风干，这期间……不如让姬瑶郡主为皇后献艺，也好叫我们见识一下可好？”
丽妃早就想知道姬瑶郡主的水平了，被谢明华提议，她第一个开口道：
“不错不错，郡主出马，必定不凡呢！”
太子暗淡的目光陡然闪烁，他亦是想知道这位九皇叔倍加爱护的表妹，除了倾国倾城的容颜，到底还有何出彩的地方。
皇后觉得丽妃终于说了一次人话，面露和善的笑容：“不错，阿绮，不如下一个由你来吧？”
秦绮起身施礼道：“回禀娘娘，阿绮在兖州被表哥娇养惯了……整日不学无术的……”
“根本没什么才艺能与在座各位媲美，就不献丑了。”
“皇后娘娘，臣女可是听说生在兖州的三岁娃娃都会跳上一曲儿呢！郡主怕不是藏拙，怕落了我们的面子吧？”
谢明华不依不饶道。
兖州是元国舞姬最多的城池。
就如谢明华所说，确实三岁的娃娃都能跳上一曲。
可秦绮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虽然与鬼手圣医游历了三年，但那丝毫没给她带来除去医术意外的本事。
更何况……
谢明华说的是舞姬，并非舞技，这是那秦绮当卖艺的了？
秦绮掩嘴轻笑，变身临摹小能手，将方才丽妃的模样学得惟妙惟肖。
“所以本郡主说了，说表哥宠坏了我，虽整日见歌舞升平，却没学得半分的本事。”
“冒昧相问，谢姑娘祖籍哪里？”
张口闭口的夔王表哥，谢明华祖上历代从文，最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虚假面孔。
可殿中还有皇后等几位尊贵的贵人，她只能沉声道：“谢家祖籍乃金城人士。”
“可是光州金城？”秦绮追问道。
谢家乃是金城的大家，谢明华傲娇的挺直背脊，答道：“正是。”
秦绮满脸“真心”的笑，羡慕的问道：“光州金城可是戏班子最多的城池了，就连表哥府中现有的梨花园戏班子也是出自光州金城。”
“那广州金城戏子多，谢姑娘为何不为皇后娘娘唱上一曲儿？”
“噗嗤！”丽妃没想到姬瑶郡主还是个牙尖嘴利的姑娘，一个没忍住轻笑出声。
很多人在听到秦绮讥讽谢明华后，都没忍住。
只不过没有丽妃那个身份，没敢笑出声。
可脸上因为极力压制笑意而憋出的涨红，让谢明华动了怒。
“你！你竟敢如此侮辱谢家？”
“皇后娘娘可要为阿绮做主……阿绮没有说过谢家半句不是啊……”秦绮惶恐的跪在原地，向皇后讨饶。
谢明华气极了。
她自知长相不如宁雪貌美，可仔细看了还是上得台面的。
而宁雪所会的六艺，她亦是无所不能。
世人将宁雪赞为京城第一美人兼第一才女，还不是因为她长的略胜她一筹。
她自小被家族中当成皇后来培养，而她一直将宁雪当成最大对手。
没想到临到门前了，居然来了个姬瑶郡主？
原本只是想在六艺上给姬瑶郡主一个下马威，没成想居然初审未接身先死？
被她一口一个“表哥宠我，我什么都不会”给顶回来不说，还指桑骂槐的说她是戏子？
以她太傅孙女的学识储备量，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可以反击的词汇。
只能面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黑的尴尬立在原地。
“郡主说笑了，谢姑娘只是担心郡主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出场而已。”
宁雪起身冲着秦绮道：“想必她也是一番好意，只是谢姑娘口拙，还希望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毕竟……夔王殿下亲封的郡主这么可能什么都不会？很多人应该都与我是相同的想法，郡主只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小打小闹，不想让我们难堪而已吧……”
皇后见宁雪说话滴水不漏，那风轻云淡的样子，真是天生做皇后的料。
若是没有姬瑶郡主，就冲着宁雪这份临危不乱的处事风范，皇后完全可以对她的出身忽略不计，内定宁雪为太子妃的。
她满意的笑着冲宁雪点了点头：“宁姑娘说得不错，阿绮快快起身。”
“莫不是阿绮真的觉得这其中之人，没人能与你一较高下？”
太子面色微沉，母后的心智怎会被宁姑娘的三言两语给拐走了？
丽妃掩嘴娇笑，就皇后这份反应能力，让她确信当年皇上没有立她为后，完全是因为她背后没有庞大的家族支持才被苏氏抢占先机的。
秦绮唇角微勾，因着她正低着头，无人能看见。
针对她的人……可能并非谢明华。
而是宁雪！
因为，会咬人的狗，通常都是不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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