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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绮惶恐,是阿绮真的不会……”
“不过,若是皇后娘娘与丽妃娘娘不嫌弃的话,阿绮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棋艺了!”
所有人基本都表演过了,剩下的不过秦绮,陆青,宁嫣,宁雪,还有若晴郡主了。
若晴郡主志不在此,她那表哥整天病恹恹的,哪有府中她偷偷养的几位面首有趣?
也知道皇后娘娘是不可能看得上她的,请她来不过是看长公主的面子走走过场而已。
所以,始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而宁嫣和陆菁,别说对棋艺不通,就是通了也不会与秦绮对峙的。
那剩下的就只有宁雪了。
“好,今日还无人下过棋呢,不知你们谁出来与姬瑶郡主对弈啊?”皇后脑补着,姬瑶郡主果真与太子是天作之合。
太子这些年来,最喜欢的也就数这下棋了。
思及此,皇后面容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宁雪却眉头紧皱……
她知道能与姬瑶郡主对弈的只能是她了。
只是方才已经在情急之下露出了对姬瑶郡主的敌意……
别人看不出,姬瑶郡主未必看不出!
她总觉得姬瑶郡主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天真无邪。
若是与她对弈,她肯定是不会相让姬瑶郡主的。
那样的话……
就怕所有人都看出了她的心思。
“既然没有……那阿绮总不好自己……”秦绮暗叹终于躲过一劫,只是出口的话尚未说完,便听到宁雪与太子齐声道:
“我来吧。”
“孤来吧。”
秦绮:……
沉默许久的太子突然出声,宁雪何等聪慧,忙让道:“那棋艺正巧不是臣女所长,就不于太子殿下争夺与郡主对弈的机会了。”
秦绮才不想与江舜对弈,她扭头满脸无辜的看着宁雪:“宁姑娘要本郡主和太子下棋?”
“那岂不是就如同宁姑娘与宁姐姐切磋武功一个道理?”
“不下了不下了!我甘拜下风!”
说罢,还有模有样的冲着太子拱手。
太子虚长秦绮七岁……
若真比起来,秦绮除非有得天独厚的下棋天分,不然光这年龄差,就未必是太子的对手。
何况,世人皆知太子喜好棋艺,就如同夔王喜欢听戏一般……
太子也知自己的身份若是在这中场和与秦绮下棋有些不妥,微微一笑道:
“孤只是听到下棋一时冲动才开了口,若有冒犯,还请郡主谅解。”
“这棋,就由宁姑娘来与郡主对弈吧?”
宁雪无奈,总之话已经说出口了,再拒绝就显得过于轻狂。
她不紧不慢的走致前方,对着秦绮微一福身:“请郡主多多指教。”
秦绮杏眼一眯,露出甜甜一笑:“不敢不敢,请宁姑娘赐教。”
……
下棋需要极致的安静。
秦绮与宁雪所在的位置,被两面诺大的苏绣屏风给围成个角型。
屏风上的山水画惟妙惟肖,而两位今日在场之中最美的姑娘的影子,隐约的映在屏风上,显得别有一番意境。
坤宁宫的宫女,在二人每下一子后,都要按照棋路在殿中大棋盘上落下一子。
一个时辰已经悄然而过,秦绮宁雪的棋品有了大致的了解。
她看似小心翼翼,处处提防,实则很大胆的在试探。
那是一种带着宣誓主动权的试探。
就好像……
秦绮正在觊觎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秦绮单手执黑子,玉质的棋子手感极好,使她不停的在掌中摩挲。
她有些费解,不明白宁雪为何从初见时就若有似无的对她持有针对的意味。
难道是为了太子?
秦绮抬眸,望向对面专注于棋局的宁雪。
宁雪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真是实至名归。
她与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那精心打扮过的妆容不同,她的着装很是素雅,就连头上的簪子也只是一只简单的白玉海棠簪。
可就是如此简单的装扮之下,依旧掩盖不住那份清丽脱俗的气质。
就好比秦绮那日在宁国公府的荷花池中见到的荷花……
有种出淤泥而不染,让人不好轻易亵渎的岁月静好……
既如此,秦绮便更加疑惑了。
“郡主?”宁雪终于落下一子,见秦绮毫无动作,抬头竟看见秦绮正直直的盯着自己,她疑惑的唤道。
“哦,呵呵……”秦绮迅速的落下一子,干笑道:“宁姑娘长得可真好看,本郡主身为女子,看的都入迷了。”
对于秦绮以迅雷之势落子,宁雪没有过多的出乎意料。而整个心思都投入在了棋局之中的她,更没将秦绮的打趣放在心上。
在这一个时辰的对弈当中,她发现她还是小觑了秦绮。
秦绮的棋风看似张扬,却很稳重。
就好比稳中带个急字,静中有个争字一般。
隐隐约约透着一丝那个人的气息……
她再次对着棋盘陷入了沉思。
与宁雪一般,同样在沉思的还有屏风之外的太子。
他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大棋盘,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这个棋风他太过熟悉,熟悉到他仿佛回到了那段每时每刻都怀疑自己马上就要死掉的日子。
……
“阿瑶,你整日都在与药材为伍,满身都是药味了。今日不如放松一下,陪本王下一局可好?”
秦瑶的长袖被襻膊束着,正埋头于满桌的药材之中。
听到宸王的话,指尖微顿,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
“好啊,那阿瑶今日就陪王爷下上一局,阿瑶不会下棋,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好。”
宸王看着那张毫无记忆点的脸庞,依旧温和的应声。
打那日以后,秦瑶便在闲暇之余,陪同他下棋。
长此以往,对棋艺一窍不通的秦瑶,渐渐的成为足以和他对弈三个时辰竟也不输的高手了。
他知道,她是为了他而苦心学的……
而她那棋风,为了能让他又下棋对弈的乐趣,从不轻易认输。
却也从不放肆攻击。
就如眼前的姬瑶郡主一般。
看似稳扎稳打的在防御,实则每一步落子都带有隐晦的攻击性……
太子的手轻微发抖,他的心尖也微颤。
不明白为何天壤之别的两个人的棋风为何如出一辙!!!
他呆望着屏风,那里隐隐透出的姬瑶郡主的影子,是他情不自禁的向将秦瑶的身影与其融合。
却发现,他脑海中的那副日夜相见了五年的面容,居然变得模糊,怎么也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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