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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死到临头,还不知错。”
程因暗中叹口气,一脑子的水,直肠通大脑。摊手,让葛胜利把柴刀给他。
“罪不至死。”
乔渡生别过脸,满是无奈,不忍去看,闭目,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似是为苍生之不幸而怜悯。
“哎,哎,哎呀,”程因一跺脚,“娘们唧唧,为这种垃圾人哭不值得。喂喂喂,你别哭。王律,你死人啊,不知道劝劝。”
王律就知道,程因会骂到他身上,“你家伙计,管我屁事。”
“有空上药店买点痔疮膏,擦擦你那张嘴。”
程因很少有被王律怼到没话的时候,“靠,我起码是张嘴,不像你,满口碰粪。”
贾贵英求两位祖宗,先休战,救救他。见程因铁定心要拿他垫棺材底,毅然投诚到王律这头,“王会长,只要你肯我救我,我告诉你件事。”
“贾贵英啊贾贵英,你他娘的不仅是个人才,你他妈还挺能藏小秘密。”
王律很听不来程因张口闭口,不是爹就是妈,不满到,“你嘴能不能干净点,刚从茅坑里捞出来啊。”
程因是个双标的人,他可以把别人的爹妈挂在嘴边,但别人不能问候他父母。随手甩倒贾贵英,用脚踩着,“你上辈子怕是个畜生,这辈子刚学会做人,没经验,完美避开了所有人该有的样子。”
王律能把事业做大做强,靠的是手眼通天,情商智商双高。懒得跟程因纠缠,因此才不跟他吵。这次也是事情吵烦了,一句话,扎得程因好半天没说出话。
“程因,你没爹没妈要尊敬,人家老娘还活得好好的。”
乔渡生认为王律骂得好,程因的确是欠缺一些素质教养。适当地让程因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对他将来有好处。
程因闷哼两声,“哼,就你有妈,我没妈。我活该,我倒霉。”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王律也知道自己说得过分了,程因骂的那些话,话不经大脑,但他这句确实结结实实地冲着程因的痛处打。
“人,既然在你手里,你想怎么处置,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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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因脸上的不开心非常明显,“贾贵英,你活着是为了膈应我吗?”
贾贵英只想装死。
“恭喜你,贾贵英。老子今天心情不好,”程因示意葛胜利,“给我把铲子。”
“你真要拿他垫棺材底?”
葛胜利先前喊打喊杀,是一时冲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脑子一混,拿了刀要砍贾贵英的头。现在经过程因这一出,葛胜利的角色一换,想到,程因把贾贵英埋进土里,后果有多严重。连忙说到,“小后生,别冲动。他再错,也不能把他埋了。”
乔渡生恍然大悟,自责地直笑,是他狭隘了,是他把程因想差了。程因虽然做不到以德报怨,但他绝不会罔顾人命。
“拦着他做甚,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乔渡生总算明白自己是在演戏了。程因趁人不注意,冲乔渡生翻白眼,别人是笨蛋也就算了,怎么连乔渡生也不信自己。程因毅然推开前来阻止他的葛胜利,假模假样地骂乔渡生。
“你们看看,哪儿伙计骑在东家头上撒野的。”
“要杀就快杀。”
“你说的啊。胜利爷爷,你可千万,”程因太高语气,“千万别拦着我。”程因变着花样,把打死贾贵英的后果说出来。
“我怕什么呀,不就是挨一颗枪子,一枪打穿脑袋。这辈子没了就没了呗。下辈子,咱再好好过。胜利爷爷,你比我更恨贾贵英,你没有资格拦我。”
葛胜利的几个本家叔伯见状也纷纷跳下墓坑,劝阻程因。你一言,我一语,劝说程因,小伙子不要冲动。仿佛刚才要砍贾贵英的不是他们。
贾贵英绝望地一头磕进土坑里,求程因,“我老娘身体不好,你跟她说,儿子不孝。”想到老娘,贾贵英真情流露,“她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就说,我出国打工去了。”
葛胜利的软肋就是一个孝字,程因知道贾贵英死到临头肯定是会念叨起老娘,必定能触发葛胜利的同情心。
程因更是算准了,葛胜利不关心贾贵英怎样,但也绝不会玩笑自己妈妈的身后事。且棺材早于随着时间,腐烂,散架,贾贵英想棺材底,也没棺材让他垫。
捡骨葬用的陶瓦罐也让贾贵英这个二百五给摔了,今天必定不是个吉日,葛胜利势必另外挑日子。到时,贾贵英脚底抹油,跑回城里,葛胜利再生气也没办法当街绑人。
乔渡生帮腔到,“程因,贾贵英如今是他母亲的依靠,不只是一条人命,更可能使得他母亲伤心,难过。”
程因故意说混账话,“他老娘那么大年纪,没贾贵英在旁边伺候,能活几年。还不如跟着贾贵英一块儿去,”
葛胜利上前就抢程因握紧的柴刀,“小后生,你这张嘴是欠打。”
看吧,还得我出马,程因悄摸地伸出两根手指,比耶,一个顶俩。
“程因,你无可救药。”
乔渡生背过手,佯装生气地也要走。学着程因的样子,两根手指。
“胜利爷爷,我,我也是为你出气。”
程因手上没力气,随随便便就让葛胜利抢走了柴刀。眼神示意贾贵英,继续说。
“娘啊,娘,儿子不孝!”
贾贵英这下也明白了,程因是欲扬先抑,保他的命。主动蠕动几步,把脸凑到程因鞋边,大彻大悟般道歉到,“我错了,我该死,你打死我吧!”
程因狠踩一脚,他穿的是运动鞋,大大的一个鞋印出现在贾贵英满是血的脸上。“我肯原谅你,胜利爷爷,还有老太太肯吗,啊,你确实该死。”
贾贵英知道,程因现在打他打得越狠,他这条老命就越安稳。热情洋溢地求程因,“快打我,打我呀,我犯贱,我欠打,打死我!!”
程因冲葛胜利摊手,顺手将贾贵全提出墓坑,“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奇葩要求。胜利爷爷,要不,还是你来吧。”
果然如同程因想的,葛胜利发泄完怒火,冷静下来后,也觉得没必要为贾贵英赔命。也没想到程因是设计坑他,见贾贵英被丢出墓坑,还松了口气。
“小后生,以后有话好好话。你们家伙计人不错的,为你着想。”
程因当然知道乔渡生好,嘴上说,“哪儿是伙计,简直是我祖宗爷。”
贾贵英的事,总算解决了。程因一脚蹬着土,交代葛胜利,“胜利爷爷,你放心,我绝对让贾贵英赔你钱。赔一大笔,赔得他倾家荡产。”
葛胜利活到这把年纪,对金钱的欲望比这些个年轻人要低。心里头是可怜自己的老妈妈,死后还要遭遇这一场祸事。
“钱是小事,哎.....”
长长的一声叹息,葛胜利干树皮般的手仔仔细细地摸着墓碑,“我妈说死后不要立碑,说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这儿。我怕自己忘了,我年纪大了,记得妈妈葬在哪儿。”
葛胜利颓坐在墓碑边,浑浊的泪水冲刷过墓碑。依靠墓碑上,像靠在妈妈怀里一样。
“妈妈,妈妈,儿想你。”
现场众人听到葛胜利的哭诉,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
程因踹贾贵英,“别愣着,跑啊。”
“他们怎么办?”
贾贵英连滚带爬,一身伤愣是跑出了刘翔破世界纪录的速度。
“看来,你良心未泯。”程因指着山路,“我估计警车快到了,你下去以后,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说,搭上车就走。”
现在葛胜利正难过着,等会儿,回过神,打是不会打死贾贵英。山连山,全是断崖峭壁,保不住,贾贵英自己“失足”掉下去了。
贾贵英狼狈地拖着脚,拼命地跑。程因摇摇头,这种人,自己真不知道为什么救他。
“你做的很好。”
一只温暖的大手拍了拍程因的头,乔渡生慈祥地注视程因。
“你有病,”程因挪开乔渡生的手,“你这样子,特别像我过世两百多年的曾太公。”
“你见过?”
“没见过才可怕。”
“你并非孤身一人。”
“怎么不是啊,你,老黑蛇,鬼娃娃,门口的乌鸦,加上小二黑,哪个是人啊。”
搂过程因的脖子,按进怀里,乔渡生嘴角是掩盖不住的欢喜。打了一下程因的嘴,“强词夺理。”
“打人不打嘴,”程因捉住乔渡生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口,“也不知道神仙肉味道如何。是不是跟唐僧肉一样,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牙齿咬到手掌,硌硌的,有种啃树皮的感觉。程因呸了呸,“你又作弄我。”
“吾乃守山灵主,草木锻身,你说呢。”
程因踮起脚,把手放到乔渡生的肩膀上,“你个小伙计还想压我一头。”
“由着你,都好。”
忽然,一片乌黑,扑天而来。数以万计的蝙蝠扑腾翅膀,飞向墓碑。
“拦住他们!冲撞了老太太,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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