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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亮吓得不轻，赶紧帮女人检查身体。
“亮亮你走吧，本就不该来，我不是个好女人……！”
小丽在竭力挣扎。
高亮亮用力揭开女人的被窝，仔细一瞅，顿时大吃一惊。
小丽的里面没穿衣服。
瘦骨嶙峋，肋骨像麻花，后背上的脊椎跟蒜头那样根根突起。
而且浑身长满烂疮。
肩膀，手臂，后背，肚子跟两腿，四处糜烂。
烂疮有的红肿，有的流出黄色的水儿，恶臭难闻。
高亮亮立刻明白，这种病只会出现在花街柳巷。
被那些不纯洁的男人染上的。
因为小丽做的就是站街生意。
“啊！你咋会变成这样？！”
高亮亮发出尖叫。
小丽苦苦一笑：“现在，你还缠着我吗？我快死了，是不治之症！”
“为什么不上医院？为什么？！”高亮亮嚎叫道。
小丽又苦苦一笑：“没钱。这种病……医院不敢收。”
“为啥不收，你的钱呢？”高亮亮继续嚎叫。
他知道小丽这些年挣了不少钱。
“给我弟上学……买房子，娶媳妇，给我爹娘盖房，剩下的……治病花完了！”
高亮亮顿时痛苦不堪。
在他的心里，小丽是最纯洁最干净的。
就像一根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她利用一双柔弱的肩膀撑起那个家。
每个月寄钱，她的父母用来盖房，给弟弟当学费。
再后来弟弟上大学，找工作，搞对象，都是小丽默默在背后支援。
现在变成这样，家里人却不知道。
还在催着要钱。
“小丽，你咋不早跟我说？不早跟我说啊？呜呜呜……！”
高亮亮不但不嫌弃她，还把女人抱得更紧。
小丽一边挣扎一边道：“亮亮，你放开，我的病……传染！”
“我不怕！你传染给我好了！要死咱俩一起死！”
他抱着她继续亲继续吻。
“你真傻？真傻啊！”小丽也哭了，泪眼婆娑。
高亮亮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男人。
正是因为男孩的优秀，她才不想伤害他。
只能躲得远远的，希望他幸福。
没想到这个蠢蛋竟然等她八年，如今又找到这里。
高亮亮说：“走！我带你去医院，我有钱！真的有钱！！”
身为剪子岭的高管，他不仅仅每月有工资，年底还有分工。
八年的时间，傻根前前后后给过他几百万。
而且高亮亮自修了高中，大学，跟博士的课程。
目前的学历已经是博士了。
“亮亮，你不必这样，不必这样……。”小丽还想阻拦。
但她却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高亮亮帮他穿上衣服，然后轻轻将女人抱起。
小丽的身体很瘦，很轻，仿佛几根干柴，一阵风就能吹走。
男孩又帮她裹上被褥，走出院子，打开车门，将她轻轻放在后车座上。
褥子垫在下面软乎乎的。
将车门关闭，上去驾驶位，汽车呼啸一声出门，直奔市中心。
来到一家医院，高亮亮帮她挂了急诊。
急症医生只看一眼，马上大惊失色。
“我们这里不收这样的病人！让她走，快走！”
高亮亮说：“医生，您不能把她丢到医院外面，我有钱，只要能治好她的病，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医生却好像凶神恶煞：“不行！这种病传染，而且是生理病，到了晚期。
收这样的病人，我们医院就完了！
其他病人怎么办？保安，保安！赶他出去！”
高亮亮还想解释，可几个保安立刻过来，把他跟小丽赶走了。
第一家医院不收，高亮亮只好带女人去第二家，第三家。
从天黑跑到天明，七八家医院竟然没一家收的。
这种病太恶心，也遭人鄙视。
医生担心影响医院的生意。
天亮以后太阳升起，高亮亮只好又把小丽带回租住的小屋。
路过一家药房，他购买好多草药。
中医说：草药效果慢，或许有救。
高亮亮又将小丽抱起，放在土炕上。
女人咳嗽不止，手巾上都咳出血。
“亮亮，别忙活了，我没救了……。”小丽说。
“不行！就是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救活你！小丽，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亮亮，姐知道你是好人，别白费力气了！”
“你不是我姐，是我媳妇，我早把你当媳妇了！”
“你丢下我，自己走吧……！”
“我就是死，也不会丢下你不管！要死咱俩一块死！”
高亮亮仍旧抱着她不撒。
抚摸着女人的烂疮，抚摸她的头发。
“亮亮，谢谢你，这辈子碰到你这样的男人，姐……死了都值！”
“小丽，你一定要坚持，我去煎药，想吃啥跟我说，我来给你做。”
“我想吃咱们剪子岭的擀面条，我已经十八年没吃过家乡的擀面条了……！”
十八年。
小丽出来十八年了。
第一次出来她才十八岁，今年三十六，跟张梨花同岁。
早些年，山村人经常用手擀面。
手擀面百吃不厌，十分劲道。
再后来有了压面机，面条机，就很少有人擀了。
小丽再也没吃过手擀面的味道。
高亮亮说：“好！我来帮你擀，保证跟俺婶子做的一样好吃。”
高亮亮擦擦眼泪走进厨房。
这户人家啥都有，厨房，面板，擀面杖，米缸面缸样样俱全。
面缸里的面不多，已经见底。
但做一顿手擀面绰绰有余。
高亮亮这边煎药，那边摘了豆角，洗了西红柿，打好卤子。
然后将面和成团，一下一下擀。
他是男人，手很有力气。
泪水合着面团揉在一起，融入感情，融入对女人的爱。
小丽在炕上仍旧不断咳嗽。
正在这时，一条黑影忽然潜进屋子。
那是这家屋子的房东，跟小丽是老相好。
从前，小丽交不起房租，就用自己的身体抵偿。
现在又到交租的时间，男人是来收租子的。
他走进门说：“小丽，你的房租该缴了。”
“赵大哥，我身子有病，等到病好，赚钱后再缴行不行？”小丽哀求道。
“嘿嘿！如果你一辈子不好，我的房租岂不是一辈子拿不到？
再说你已经欠我三个月了，今天必须交！”
“可我没钱，咋办？”小丽哀求道。
“没钱就用身体偿还啊！五次顶一个月房租。”
说完，房东搓着手掌靠近女人，伸手来解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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