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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秋连连点头，又问一回：“他想干什么？”
凌轩沉默一下，低声说：“那一年，我们遇到他之后不久就搬走，后来，我放在那小屋的食物也常常被拿走，持续了一年，再过一个年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我原来想着，是不是他长大了，那个洞钻不进来，还特意挖大一些，可他还是没来。我又想，或者他早不在京城了，哪知道今天会遇到。”
他不但在京城，还是和陶江南那些人在一起。
而且听他说话，似乎和陶江南还很熟悉。
这几年的时间，他的身上发生过什么？
从那年相遇，他们就对这孩子所知有限，现在相隔四年，更是猜不出来。
两人说着话，从胡同出来，抬头就可以看到祟阳门的牌楼。
舒小秋“咦”的一声，回头向胡同瞧瞧，扬眉说，“怎么这边倒比汉水坊那里近一些。”
这座牌楼，从他们住的院子就能看到，而汉水坊那里却要走过大半条街。
凌轩笑说：“你没有留意，汉水在那边拐一道弯，汉水坊的街可不是笔直的。”
也就是说，汉水河向着祟阳门方向拐了一下，所以这边的路反而近一些。
舒小秋连连点头说：“那街上太杂乱，就算路上不直，也会以为是因为乱搭棚子。”话说完，突然停住，转头看看凌轩。
凌轩扬眉问：“怎么了？”
舒小秋拍拍头说：“我说我漏了什么！之前看凌霄给蓓蓓的信，他有提到汉水坊，我问过蓓蓓，她说，我把汉水坊‘骗’回来之后，曾经详细给姐姐和凌霄写信说过。”
“那又怎么了？”凌轩问。
舒小秋吁一口气说：“她说汉水坊，说我把它骗回来，又怎么可能不提墨香园？”
“嗯！”凌轩点头，只是稍稍一想，眼睛很快点亮，不等她再说下去，立刻说，“你是说，他有可能去墨香园？”
舒小秋点头说：“墨香园来往的，都是古玩圈子里的人物，虽说不一定富贵，却都很有眼光，所以，董翔把墨香园修整的很好。我拿回汉水坊的时候，墨香园的门坏掉了，之后我直接让人把门封了。如果凌霄回来了，又要找个地方安身，墨香园是最稳妥的地方。”
房子修的完好，而且没人住只有半年，里边一应的东西应有尽有，真是个安身的最好的地方。
一瞬间，凌轩连心跳都快了两拍，立刻转身往回走，快速的说：“我们回去看看。”
“等等！”舒小秋急忙拉住他，无奈摇头说，“有大懒那些人在，我们就算回去也被他们缠住，又哪里去得了墨香园？还是回去，让二哥和陈奇去一趟。”
被她一说，凌轩也一下想到，苦笑说：“我一激动，就忘了刚才的事，还是你反应快。”
“你是关心则乱。”舒小秋微笑。
两个人想到这一节，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看街景，急匆匆的赶回家，进门就找凌琛和陈奇。
凌琛从二进赶出来问：“怎么了？”
舒小秋立刻说：“你和陈奇去一趟墨香园，或者凌霄在那里。”
“墨香园？”凌琛错愕，一瞬间明白，点头说，“好，我们马上就去。”叫上陈奇急匆匆的往外跑。
这几天，他也约略知道了汉水坊街回来的过程，自然知道事情发生在墨香园，两个人刚刚一说，很快也已经想到。
凌琛和陈奇刚出去，里边的池灵芝、凌雪庭几个人也赶出来，没有看到凌琛，凌雪庭忍不住问：“小秋，发生什么事，这么急着叫你二哥？”
舒小秋说：“是有些事我们不好出面，请二哥跑一趟而已。”
不提凌霄的事，怕给了她们希望，又让她们失望。
凌琛和陈奇中午的时候才回来，见大家已经在敞阁里摆饭，目光和舒小秋一对，微微摇头，却没说话。
没有找到？
舒小秋看看凌轩，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失望。
这几天找的这些地方，目前看来墨香园是最有可能的，居然并没有找到，那还能去哪？
直到吃完饭，凌琛跟着两人进了后进，才低声说：“如果猜的不错，凌霄应该去过，可是我们去晚了。”
“去过？”舒小秋反问。
“嗯！”凌霄点头，“二进的厨房和其中一间屋子里有煤灰，还很新鲜，那间屋子的床上也没有灰尘。”
汉水坊重回她的手里，是去年的夏天，一般来说，冬天生过火之后，会把灶里清理干净。
退一万步，就算灶里还有没有清理的煤灰，也没有新鲜的道理。
看来，真的是有人住过。
凌琛见两人点头，又说：“当初你应该只是让人约略收了东西，还有一些漏下。”
不是漏下，是有一些东西不值什么钱，就丢在那里了。
舒小秋倒是没说，只是微微点头。
凌琛说：“那屋子里就摆着几件，也很干净，没有任何的损坏。”
如果住进去的是别人，没有道理去把那里的东西擦干净。或者说，喜欢了那几件东西，擦干净了，要走的时候也会带走。
只有一种情况，那个人把那些当成自家的东西，心里爱惜，所以擦干净了好好的放着，也没有带走。
凌轩皱眉说：“如果真的是霄霄，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舒小秋也想不出来。
见她摇头，凌琛有些焦灼，拳头在椅子上砸一下，低声说：“离这么近，我们过去只是一会儿的路，怎么就早没有想到？”
早想到几天，就早就把他找回来了。
舒小秋想一会儿说：“我和陈奇说，墨香园那边留人吧，或者他还会回去。”
“对对！”凌琛立刻点头，也不用舒小秋出去，自己赶出去找陈奇。
再一次失去线索，舒小秋心里说不出的懊恼，也没有心思再说笑，只是默默的哄着两个孩子睡午觉。
凌轩倚在她身边，静静的看一会儿，突然说：“秋，我们……是不是到那边院子看看？”
“什么？”院子太多，舒小秋一时没明白他说的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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