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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奇有一瞬的惊讶，可是想一想，很快点头：“我查这份名单，是从当年的一些记录上查的，本来那些资料就零散，丢在各种地方，有一些，我发现被人为损坏过。”
想来，董元九就是后者。
舒小秋点头，想着牛保全的话，手指在中间几个名字上划过。
缺名字的两个，一个是第一天的夜班，一个是第二天的下午班，而厉世新是第一天的下午班。
而从牛保全所说的话里可知，凌琪是被提走当天下午到第二天上午这段时间出事。
这样一来，就可以排除第二天下午这个不知道名字的人，所以，第一天夜班缺了名字的，就是董元九！
一个班两个人，这么说来，第一天和厉世新做下午看守的另一个人，还有和董元九一起上夜班的另一个，也必然是在场的。
只是，厉世新名字并列的那个人，标记已经死亡。
舒小秋沉吟一下问：“这个人怎么死的？”
“七二年的时候，发生一起恶性斗殴事件，被人打死了。”陈奇答。
凌家出事的第二年。
舒小秋点头，看看第二天上午的两个名字，又展开记录资料的册子，详细看一回，轻声说：“这些人，很多是直到运动结束才回去工作。”
陈奇点头，叹气说：“那样的情况下，也只有老实本份的老百姓才工作，那些人，最初到处横冲直撞，后来又满世界乱跑。”
所以，能查到的资料，也是七零八落，有些年是不知道这些人在哪里的。
舒小秋问：“这个董元九，他活着的时候，都和什么人有来往？”
“除去董家几个不起眼的子侄，就是和李伟来往的多一点，再之后就是一些不入流的人物。”陈奇答，像是想起什么，又说，“哦，对了，董翔认识陶江南，像是他从中牵线。”
“陶江南？”舒小秋有些意外，想一想，倒也没什么奇怪。
陶江南能和董家扯上关系，必然是会有一个契机的，这个董元九和董家有点牵扯，可又算不上家族里的人，而陶江南是一个没落贵族，这两个人能认识，也不算什么奇事。
舒小秋问明白几个人的关系，直接回家。
到家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凌轩打伞接她进来，无奈说：“怎么这么晚回来？我打电话去公司，宝华说你提前走了，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舒小秋微笑：“临时有些事，我带着少帅，你不用担心。”
凌轩无奈说：“少帅只会帮你咬人，可不会帮你工作。”
两人说着话进了堂屋，见孩子们跑了过来，也就抛开话题。
直到夜深人静，安顿孩子们睡下，舒小秋窝进凌轩怀里，才忍不住问：“凌轩，当年凌家出事，你……也被拉出来问家里的东西，还让你检举爸妈？”
“为什么问这个？”凌轩反问。
舒小秋低声说：“今天刚刚听说。”
凌轩沉默一会儿，轻轻“嗯”的一声，却又冷哼说，“当年，家里重要的东西虽然藏了起来，可还有大量的东西来不及转移，那些人冲到家里，见到那么多东西，自以为都在那里了，问几回就不问了。”
是啊，不要说古玩字画那些人分不出真假优劣，估计给箱大玻璃珠子，也以为是发现了珠宝，看到好多东西，就以为是凌家的全部家产。
舒小秋听他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讥讽，也忍不住挑挑唇角，心里却暗暗一叹。
或者，并不是来不及转移，而是老爷子故意留下来，让儿孙借着避祸的，所以，凌家的孩子没有被逼的太狠，都得到保全，只可惜了凌琪。
舒小秋微微放心，不再问下去。
再之后，她找到了和牛保全同班的何广田。
看到放在眼前的一叠钞票，何广田吞了口口水，极力回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起来。
年代久远，除去一些细节记不大清楚，倒是和牛保全说的基本一致。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四个人！
舒小秋把四个人的资料反正琢磨几回，决定从厉世新下手。
之前陈奇查到二十三个人，加上董元九，一共二十四个，还有一个不知姓名，董元九和另一个已死，已知在世的二十一个人里，厉世新是混的最好的一个。
就在舒小秋暗暗筹划的时候，范文杰的电话打了进来，她刚“喂”的一声，就听他大声喊，“嗨，小秋！”
听到他上扬的声音，感觉到他的开心，舒小秋的唇角也跟着扬起，笑问：“是有什么好事要和我说？”
“小秋，前次你说过，第一批花岗岩要给你。”范文杰快速的说。
“开采齐了？”舒小秋问。
“齐了！只是……”范文杰稍稍迟疑，“荆主任说，从源县到京城，如果走公路，翻山越岭，路远不说，也不安全，何况我们这边的运输……”
没等他的话说完，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迅速袭上心头，舒小秋没有细想，立刻说：“走火车吧！你们先运去云城，我这边想办法联系车皮，你们派人押车就好。”
几句话，解决一个难题，范文杰笑说：“就知道，什么问题到你那里，就不是问题！”稍停一下说，“嗯，我自己押车，正要好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处理事情？
舒小秋问：“带凌奕一起回来？”
事隔两个多月，朱仁和温思齐已经宣布婚讯，陶江南和温思雅、袁玉敏之间还在纠缠不清。
范家虽然一门心思想攀上袁家，可总归也是一个世家，丢不起这个脸，已经登报声明，和袁家退婚。
现在，范文杰已经可以正大光明的回来，加上年纪不小，和凌奕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听到范文杰“嘿嘿”傻笑几声，隔着电话线舒小秋都能感觉到他的不好意思和开心，不禁微笑。
范文杰笑几声，稍稍一停，轻声问：“小秋，我……我听宝华说，那天你们也在，是……是你帮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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