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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群臣便随着墨玄奕到了临渊阁。
奈何才落座,便有先前进去打扫的内侍跑出来,大声诉说宸王殿下与他东宫的妾侍温雪衣在此处。
墨玄奕不顾众人面面相觑,当先撩起袍子冲到了房门外,更在踹开房门后,拔剑相顾:“墨玄宸,本宫今日便与你拼了,睡女人睡到本宫头上,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亲随从人自然拦住,又是哭又是劝。
几位臣子也怕出事,紧跟着上楼来看,墨玄奕红着眼眶,又似哭恼,又似癫狂,剑尖指着房内,对诸位大臣道:“今日众位爱卿也做个见证,非是本宫容不得兄弟,实在是这宸王毫不顾念手足之情,如此欺我辱我!”
张丞相也是傻眼,不知道为何议政会议论出一桩奸情来。
“这、这许有什么误会……”
几位臣子不欲掺合,眼神乱撞之下,便欲先走。
奈何墨玄奕今日做戏,就是为了他们几人在场,如何能放任他们走掉。
从人拉着一个,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要众人帮着一起劝解太子。
好在,朝臣也不是眼瞎耳聋的无能废物,闹了这么许久,也不见房间里有什么动静。
若非丢在地上的几件小衣,昭示着此间发生了何事,大家恐怕还当是太子殿下突发癔症了。
就算这样,也还是有朝臣站出来,疑问道:“敢问,这宸王殿下又在何处?”
是啊,总不能东宫太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且不说证据,总也得有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
墨玄奕也是一愣。
他忙着做戏,竟忽略了大闹之后的异状。
按理,墨玄宸早该被内侍领到了里间,也该看到了温雪衣的尸体。
但……
太安静了。
墨玄奕不动声色,看向安排此事的大太监。
那太监几无所觉得点点头。
墨玄奕松口气,提着剑便往里闯:“奸夫淫妇又在何处,给本宫滚出来。”
然后,一脚踹开遮挡的屏风。
哐啷——
屏风倒地的声响,狠狠敲打着人心。
而比屏风的巨响还吓人的,是倒在血泊中的温雪衣的尸体。
凌夙染几人并未对尸体做什么手脚。
原是怎样,如今还是怎样。
甚至那枚凤簪,还被插在温雪衣身上。
可不对温雪衣做什么,却不代表会按着墨玄奕,还有翠羽安排的剧本走下去。
房间内,还有一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
言官闫炳喜,曾一日三折弹劾墨玄宸的御史大夫。
此刻光着身子,抱着衣裳,正欲往窗外逃窜。
“呀,这不是言大人?”
“言大人怎会在此……”
“此女,这是死了吧?”
“言大人?”
闫炳喜欲哭无泪。
他大清早就被人敲了闷棍,再次醒来,就到了这临渊阁里。
还是刚刚墨玄奕踹开房门时的动静,将他吵醒的。
闫炳喜一醒来,就发现死了人。
此女还格外熟悉,不就是太子墨玄奕宫里的那个镇南王嫡次女?
温雪衣那些事迹,闫炳喜也听过不少,自然知晓此女风评不佳。
可再是不佳,那也是太子的女人,是镇南王的女儿。
自己和此女双双光着身子,被人发现,他便不是个“杀人”之罪,怕也要沾染一身腥臊了。
如是,闫炳喜要跑。
可前门有墨玄奕领着一群朝臣闯进来,闫炳喜不敢现身。
惟有一窗大开,闫炳喜推窗要跳,才发现楼层委实太高,别说跳下去摔个半死,就是真摔死了,他死后的名节也必然不保。
一个犹豫,就叫太子与群臣抓了个正着。
“闫炳喜,你为何在这里!”墨玄奕惊了一跳。
再没想过闫炳喜会跑来这里。
他狐疑得看着温雪衣的尸身,再看闫炳喜白惨惨,往下耷拉肉皮子的蠢白腰身,简直恶心得要呕出来,“好啊,本宫还想温雪衣为何会跑来临渊阁,居然是幽会你这个奸夫!”
“殿下!殿下不是臣啊,殿下请听臣下解释啊!”
闫炳喜撑不住了,眼见被冤枉,赶忙跪倒在地,撅着屁股要请墨玄奕做主:“臣是被人打晕了,带到此地的,殿下明察啊。”
自有人发现了温雪衣身上的金簪。
不同于走神的凌夙染,群臣大抵都知道这簪子的规制,内务府督造,又为九翅,目光纷纷落在墨玄奕身上——
刚刚太子情急之下,不是怒吼:怪不得温雪衣跑到临渊阁?
莫非?
群臣各有猜测。
墨玄奕却是认定闫炳喜撒谎,一怒之下,剑尖就将闫炳喜刺了个对穿。
鲜血喷薄而出,张丞相的一句“剑下留人”也喊晚了。
众臣哗然。
储君如此暴虐,简直是家国不幸,群臣不幸。
张丞相大皱其眉:“殿下,这……怎好无证杀人?”
又有朝臣道:“便是有证据,也该交代刑部,亦或是大理寺核实过,才好定罪。殿下这是执私刑。”
墨玄奕才杀了人,冷风一吹,便悔了。
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朝廷命官……墨玄奕倒不觉得闫炳喜不该死,只不该被人瞧见是他杀得罢了。
墨玄奕剑尖上还淌着血,目光冷冷瞟过众人,似有灭口之意。
张丞相横亘一步,挡在群臣之前:“事已至此,殿下还该自呈一封请罪的折子,臣这便往乾清宫禀告陛下。”
墨玄奕深深看了眼张丞相:“张程,连你也……”
张丞相弓了弓身子:“殿下,还该以身作则。”
墨玄奕想起什么,嗤一声冷笑出来,束手扔下剑柄,道:“好,本宫等着。”
他冷冷得看了眼不驯的朝臣,哼了一声,丢下众人先行离去。
“唉,储君如此,天下不幸。”
不知谁叨叨如此一句,似说破众人心声,也不管墨玄奕还未走远,众人嗡嗡嚷嚷一顿抱怨。
“太过乖戾!怎堪为君!”
“张口便说是宸王,若非那闫炳喜送死,跑来幽会,这顶黑锅可要严严实实扣在宸王头上了。”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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