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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大柏氏这只金母鸡，金钱袋，就摆在墨玄宸面前。
凌夙染看向夫君。
他，会如何选？
墨玄宸笑而不避：“本王还当晋城夫人要做什么交易，居然只是如此。”
大柏氏挑眉：“宸王殿下以为？”
“说了那么许多，本王以为你要为亲妹子报仇。”
大柏氏脸色沉了沉。
凌夙染松了口气，不再戒备。
墨玄宸显然早有准备。
或者说，他对大柏氏今日的来访，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早有预料。
甚至，走到如今，甚至是墨玄宸的刻意为之？
凌夙染的注意力不再凝在大柏氏身上。
大柏氏虽美，但……她更喜欢宸王。
不是因他是她的夫君，而是……凌夙染勾唇，她喜欢他智珠在握的模样。
喜欢他对一切都有准备，哪怕中途会有意外，可有墨玄宸在，她便知道，无论生了什么事，出了什么差错，都有墨玄宸兜底。
他是她的底气。
这一点，大柏氏还差的远呢。
“晋城夫人莫不是以为，陈氏女的死乃人为，齐国公夫人的死，便真是自尽？”
大柏氏目光沉凝。
她自不知金玉其外的花瓶，浸淫官场十数年，什么阴私诡计没见识过。
可这事儿落到自己的头上，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柏氏睥睨一笑：“复仇？王爷不消担忧，血亲之仇，自然由血亲来报。”
大柏氏年过四时许，风韵犹存，如此开怀肆意一笑，当真似个人物。
凌夙染勾唇：大柏氏所图甚大。
依着大柏氏之言，姊妹情深，待陈璎珞犹如亲生女儿。
可无论是大柏氏枉死的一双儿女，还是齐国公夫人母女，都未见大柏氏如何失态。
大柏氏寻到宸王府上做交易，当先提出的，便是从今改换门庭，不驯墨玄奕，改投墨玄宸。
这样挑拨得墨玄宸与墨玄奕明火执仗，凌夙染还当她是为亲妹亲侄女复仇。
可直到墨玄宸出言讥讽，才探出大柏氏底细——凌夙染未曾放过大柏氏眼底一瞬的慌乱。
说的重情重义，说的感情深厚，却还不如自身的利益来的重呢。
若凌夙染如墨玄奕皇后娘娘一系，亦或是墨玄宇那般心性的，怕也会信。
但她不是。
墨玄宸也不是。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大柏氏得了墨玄宸授意，了却心事，再抛橄榄枝——
“近日倒是听闻了一件新鲜事。”大柏氏水眸漾着精光，笑语道，“咱们那位皇后娘娘啊，可真是闲不下来，听说订了南边镇南王家的嫡长女为媳？镇南王家的便宜女婿死的蹊跷，咱也不消多言，只一件事，宸王与宸王妃定有兴趣。”
大柏氏自有经营人脉，她说是无意间听到的，墨玄宸夫妻二个也不说破。
宸王夫妇知情识趣得，大柏氏也不意隐瞒，红唇轻启，道：“皇后娘娘通过镇南王府牵线，似是请了外援，专门针对宸王殿下呢。”
坤宁宫那位得闲便要撩拨一番，哪日里冲宸王府有个好颜色，墨玄宸夫妻二个都要瞧一瞧，日头是不是要打西边出来了。
大柏氏瞧夫妻二个并未悚然大惊，想是心中有底，便打道回府。
墨玄宸扬言公务在身，凌夙染便起身相送这位晋城夫人。
此举正合大柏氏心意，临行还与凌夙染笑语：“摆平继母，驱逐定北侯，镇南王一家也避着锋芒撤回封地。还有慕王府，宸王殿下前头那位正妃……”
凌夙染挑眉，大柏氏冲她眨眨眼，俏皮笑道：“所以我想，宸王妃必定不是寻常闺阁女子，心中定有一番沟壑的。方才我与您二位所言，似未能说到二位心中？”
凌夙染回以一笑，滴水不漏：“不瞒晋城夫人呢，坤宁宫那位的做派，想必您比我与王爷还要清楚的，既得罪了，总落不了好。想起来便发作一通，哪日消停过。并非我与宸王不谨慎，实是家常便饭，擎等着便是。”
大柏氏满意了，点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无论是宸王殿下，还是宸王妃，我都尽信的。只我心中对一人起了疑……也不晓得是不是我多虑了。”
凌夙染眨眨眼，问题：“哦？能让晋城夫人瞧在眼里的人，想必不简单。”
大柏氏也不再与她打哑谜，直接说出一个人。
东宫
皇后娘娘率众而来，堵了东宫各处宫门，要心腹入内搜查。
“本宫倒要看看，哪个够胆，居然敢害了我皇儿！”
翠缕跌跌撞撞跑进房间内，见良才人还在描眉画眼，等着太子殿下回宫呢，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才人，皇后娘娘杀来了，各处都叫堵了，挨个儿在搜，才人，这可怎么办？”
良才人，就是墨玄奕前往南方赈灾，带回来的美人儿。
似是早察觉会有今日，良才人继续对镜梳妆，“逃不出去，也躲不开的。”
翠缕一僵，当日她能弃了温雪衣，转投良才人门下，不就是巴望着能攀高枝？！
而今高枝起火，自己一个丫鬟，在皇后娘娘看来也死不足惜。
翠缕抱着那些腌?物，转身就要去烧了。
良才人瞧她身影远去，面上讽刺一笑。
烧有什么用，那些东西纵是化成灰都有痕迹呢。
早在这样做的那一日，良才人就已经知了这个结果，命好呢，许还有机会活着出宫。
命不好，又有什么法子。
她捂着小腹。
那里，曾有过一个孩子，可惜啊，与他的娘亲一样，都没什么好命。
一条白绫梁上悬，良才人望着家方向，踢掉了脚下的方凳。
听闻，她的二哥哥也没了，当年千辛万苦跑来京中，说是复仇，可当了人家的暗卫，狗一样卑躬屈膝的。
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宸王府上。
他们这群人啊，一批批的，死去活来，也不知道图的什么。
她与二哥哥不同，她对墨国的印象全无，谁叫她才出世，就已经亡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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