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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寿怒到挥鞭,鞭子在打了个空响:“姐姐!母妃不是给咱们留了东西?是时候拿出来了,咱们得保护染儿姐姐还有舅舅,不能叫染儿姐姐孤立无援啊!”
她们家与凌府一脉相承,若要动手铲除凌府,又岂会放过并肩王府。
独孤寿也不算无的放矢。
只是此事尚不明朗,独孤安才要独孤寿稍安勿躁,总也要等宸王府那边的消息,不可轻举妄动,不然帮得上忙还好说,若帮不上忙,还牵累了宸王府,那她们姐妹可就是罪过了。
独孤寿见姐姐沉默,以为她在犹豫,不免主动请缨,还道:“姐姐,寿儿长大了,也能帮姐姐分忧了。那个孩子,姐姐原也该告诉寿儿的,如今,我们先解决了舅舅与染儿姐姐的事,好不好?”
独孤安脸色煞白,一瞬明白寿儿说的是什么事。
却不知道独孤寿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件事可还有旁人知晓,以及寿儿还听到了什么。
然而,还不待独孤安询问妹妹,已经有人当先问出了口——
“什么孩子,谁人的孩子?”
两女吃惊回身看向大门,可不就是凌欢悦。
“母妃!”独孤寿惊喜尖叫,跳脱得扑到母亲身边,“母妃,是您回来了!”
凌欢悦一身疲惫,风尘仆仆的回了并肩王府。
她目光鹰锐,环伺四周。
屋中除了她的两个女儿,俱都是心腹之人。
岑嬷嬷跟在凌欢悦身后,弓腰驼背,愧疚难掩:她失职了。
可现下凌欢悦顾不上家中内务,显然凌府的事更加急迫紧张。
凌欢悦看了眼岑嬷嬷,道:“现在也顾不得你们,先往庄子上暂住几日,岑嬷嬷跟着过去照看两个孩子吧。”
“是。”岑嬷嬷应声。
独孤寿有些惧意得看了眼自己的母妃,可又看了眼同样不安愧疚的姐姐,提起一腔孤勇,护在了独孤安身前,道:“母妃,还是让我与姐姐留在府上吧,去了庄子倒是便宜,女儿们也没什么不满,知道此时乃非常时期,也会更加乖巧,不过惹祸。只是若到了庄子上,府里的亲兵势必要分作两拨,于眼下实在不利。”
她强自镇定,其实手心里都是汗,刚一开口甚至声音都有些发颤。
如今她知道了,父王与母妃并非她与姐姐的生身父母,可这么多年,父王母妃都没苛待过她们姊妹二个,甚至若不是姐姐那日的话暴露了,独孤寿还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可疼爱归疼爱,母妃管教起她们姊妹来,还是相当严厉的。
独孤安颇为暖心得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妹妹,不无欣慰,不过她自来为妹妹遮风挡雨,又岂会叫妹妹相护,便也提出要留在王府,不欲出京。
凌欢悦叹口气,“我又何尝不知,只如今京中大乱讲起,只怕介时我都护不住你们,庄子虽远,可若京中有个风吹草动,你们隐没民间,也是最快最安全的地方。”
话虽如此……
独孤安还是道:“母妃才回京,有些事许不明朗,不若待白日里问过染儿姐姐,看过宸王府有什么盘算,再做决断?”
独孤寿也附和,忙忙点头:“就是!母妃,不若问过染儿姐姐,再做打算,万一形势不利,我们还可带着染儿姐姐一起出京去的。”
“对啊母妃,此时不好我们自家先乱了阵脚。”
凌欢悦看着女儿们你一言我一语,颇有章程的把事情敲定,不免欣慰。
离了她的羽翼,两个孩子成长的这样快,凌欢悦又岂能不欣慰。
叶祁升送夜琉月回昌平王府时,恰遇见昌平王。
二人拱拱手,并未有过多的言语。
京中不太平,昌平王又与凌大将军一道出现,怕是周边也少不得眼线。
两相告辞,夜琉月拉着哥哥问话。
昌平王挥退左右:“是,为兄还未说……不过那个红袖,今后不会是问题了。”
他相信以墨玄宸的手段,还能挖出来更多。
夜琉月气的摇头跺脚:“哥哥糊涂!”
昌平王诧异看向妹妹。
夜琉月从小就佩服王兄的本事,一人之力执掌昌平王势力,又岂会是简单的呢。
但现在一向仰慕崇拜的兄长的小妹妹,居然说自家哥哥糊涂?昌平王洗耳恭听。
夜琉月瞪了哥哥一眼:“都说知己知彼,眼下墨楼与东宫联手,分明对宸王、宸王妃不利,哥哥却不肯告知宸王殿下真相,殊不知,这样反而会坏事,因为宸王也料不到他们最终的目的与手段!”
夜琉月有些发急:“而且,我们的探子分明查到,墨楼近来老旧更迭,权势倾斜,如此至关重要之际,偏偏?国宫中也是状况频频,哥哥就不怕墨楼一个掌控不利,害的他们再失小主子?”
昌平王的神容已经很严肃了。
墨楼失利,也不是一次二次的了。只消说他们对上墨玄宸,不已折戟沉沙,死伤惨重?!
看似大大咧咧泼辣爽快性子的妹妹,总能给他惊喜:“但,凌峰大将军身陷囹圄,若宸王此时失态失状,岂非给人可趁之机?”
夜琉月又要翻白眼了。
夜琉辛起身,笑着冲妹妹一揖到底:“还请王妹为为兄解惑。”
夜琉月“扑哧”一声笑出了,笑矜矜道:“哥哥莫不是忘了,当年宸王殿下才十岁,却能于陈淑妃手底下逃出来,开牙建府,隐忍至今十余载,皇后娘娘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当年的恶行,全叫宸王殿下瞧了去吧。”
夜琉辛眉宇凝重,在屋中踱步。
他忖度道:“好,就依王妹提议,叫宸王知晓……”
夜琉辛目光挣扎犹豫,看向妹妹:“这时候表明身份,我们便当真与宸王站在同一条船上了。妹妹不怕?”
夜琉月一挺身,傲然道:“我夜琉月无愧于心,宸王也是哥哥,也是我们家人,为家人计,有何不可!”
夜琉辛彻底放下了心事,颇为骄傲得看着几乎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眼睛有些发酸:“好,我们便往宸王府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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