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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潇洒地把马缰绳往马身上一扔，下得马来，落地的脚不自主的颤抖着，那小腿上的伤口虽已经被草药覆盖，但那钻心的痛还是让他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中了箭，中了毒箭。
他大限已到，但也无法阻止他的艰难向前。
方青舟的眸子里闪动着泪，闪过一丝惊喜，下一秒被恐慌替代。他还在向前，慢慢地在靠近他。
方青舟握着灵位的手越握越紧。
一柱香之前，他们出丧之时，清河公主可是派了一队人跟前他们，还穿着素服，扮成了方府的随从。当时他并不明白她的用意，现在才明白，他的二叔中了计。他的心里焦急起来，但却慌乱无主。
跟在他身后的锦凤察觉了异常，也明白这清河公主的意思。
方青舟嘴巴张合，话未出口，锦凤扯了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锦凤回眸看了公主的那些侍卫早已往前面过来，她眸子深沉，喊了高声道，“余将军，方尚书过世，他的嫡子来送行，既合情理又合人伦。太后有旨，他如果前来替他父亲送行，让本官带他到太后那儿，太后自会给清河公主一个交代。”
余将军是清河公主府里的护卫，他量锦凤也不敢假传凤旨，他停了足，挥了手。跟紧着他的侍卫们四处散开，包围着这棺椁四周，以防方平步逃走。
跪在棺椁面前的方平步，把那地上的雪重重的压出了个深深地坑。
他抬眸前，与锦凤的眸子接触，内心五味杂陈。
锦凤眸子里凝着泪，她不敢落下来，不敢让人瞧见。
她稳了稳心神道，“二公子，请节哀。这次还望你到了太后面前好好讲清楚，别再逃避了。不然，会连累到整个方家。”
他凄楚的点了点头。
两个时辰后，梓萌宫正殿内，皇太后坐在凤椅上，一脸的怒气，那张脸因生气而扭曲着，心情也是久久无法平静。
清河公主站在她的身边，不时的抹着泪。
锦凤和方青舟方平步三个跪在地上，正殿内再别无他人。
清河公主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子，妆也哭花了，她抽泣道，“母后，您一定要替女儿做主。这余齐是女儿的独子，余齐就算再与方平步有过节，方平步也不该杀他。”
锦凤看着这公主在皇太后面前颠倒是非，不由的平静道，“奴婢回太后，这方平步得知方尚书过世，前来奔丧，却被余齐少爷拦在城外，两相言语相济，才造成了这样的惨剧，但太医们极力救治，余齐少爷命还是保得住的。”
说话间，她心里酸楚不已，眸子里闪着泪花，“方平步却中了毒，中了这世间无法可解的毒，虽不会死，却比死难受。他会一天天的吃不下东西，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眼睛慢慢的看不清至到看不见东西，腿脚会一天比一天无力，最后，在他极至痛苦时再受煎熬着而死。”
锦次很痛苦也很后悔，当年对他的抛开，“这样子慢慢折磨他一天天，一直要折磨他到十年后才死。奴婢，试问公主，您对他都下了这样的毒了，您还要太后如何为您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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