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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办法去杀人。
或者说，她没办法这样拿着剑的去杀一个人。
“你真的不来？”杨卓雯再次出声问道。毕竟这两人刚刚是对程灵颖出手的，她更希望她可以自己动手解决这一切。
“我……”程灵颖摇了摇头，有些怯懦的垂下了脑袋不发一语。她不敢，她真的不敢。
“你……”探子一刚想张开口说话，就见眼前一花，那长剑已经刺穿了自己的心脏，溢出娟娟的鲜血……
看到这两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程灵颖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目光空洞，好似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杨卓雯也知道程灵颖受了不小的惊吓，想要出声安慰她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毕竟发生这样事情的不是她，即使她同情她，她也没办法对她的感觉感同身受，也就没有立场在这里说什么。
杨卓雯也靠近程灵颖坐了下来，没有催促，没有劝慰，就这样安静的陪在她的身边。程灵颖这副模样出了林子，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虽说刚刚事态还没有那么严重，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程灵颖的声誉也基本上已经毁了。
程灵颖的心情也没有安稳下来，她此刻也不敢贸然带她回去。
约莫一刻钟之后，程灵颖才动了动手，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微微垂眸，“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心里很高兴吧。”
“王妃何必用自己的想法去附加到其他人头上？”杨卓雯微微偏了偏视线，认真的问道。刚刚在那样危急的时刻，程灵颖还让她走，这说明她也不是那么冷情到心狠手辣的人。
“王妃，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杨卓雯怔怔的看着程灵颖，认真的出声说道，“你之所以看不到这个世界的黑暗，是因为有人竭尽全力的把黑暗挡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但这并不代表这个世界本身不黑暗，请你以后做事的时候想清楚再做，不要让其他人为你担心。”
“只因为某人不如你所希望的那么爱你，这并不意味着你不能被别人所爱。真正爱你的人喜欢你所有的样子。”杨卓雯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圣人，可看到程灵颖这么自暴自弃的模样她就更是心疼，“郑恩柏不喜欢你，不代表其他人不爱你。何必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微微闭了闭眼睛，程灵颖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忘记。她也曾尽力的去忘记过，可是她做不到，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相顾无言，杨卓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约莫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怕到时候郑恩柏担心她们又出来找她们，杨卓雯撇了撇程灵颖，出声问道，“休息好了吗？”
过了一会儿程灵颖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王妃放心，这件事情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看着程灵颖在原处嗫嚅了半天也不动，杨卓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无奈出声，“我们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该回去了。”
杨卓雯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了程灵颖，临走之际还不忘将那两人的头颅割了下来，从身上撕下了一块布将他们裹好。
“你要做什么？”程灵颖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压制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杨卓雯的动作问出声。
杨卓雯笑笑，“自然是有他的用处。”
这个时候在营地之中的郑恩柏却是怎么也坐不下来，来来回回的在原地走了好一会儿，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之色。他醒来的时候本想去看看程灵颖，虽然嘴上说着让她回去的话，但是内心里却依旧是有些担忧，毕竟她从未受过这样的苦。
谁知却是没有见到程灵颖的身影，就连杨卓雯也不知所踪，他就像是被人给了当头一棒，瞬间清醒了过来，找来了士兵问清了缘由他才稍稍放宽了一点心，但也只是一点而已。程灵颖已经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去找的杨卓雯也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要他怎么办。
他本想出去找找，可却被众人拦了下来，万一王妃和杨姑娘回来了王爷您又不在这里，大家还得去找您，您就再等一等，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郑恩柏虽然有些不愿，但也明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此刻他格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让纯?倘ゴ蛱骄┏欠⑸?氖虑椋?羰撬?谡饫锶盟?フ宜?亲詈貌还?恕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里却是紧张害怕，这都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还不见着他们回来。郑恩柏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抬步就要往树林之中走去，把守着他的小兵吓了一跳，“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再过一个时辰纯?叹凸?戳耍?羰翘炝林?笪一姑挥谢乩矗?憔腿盟??拍忝窍惹巴?呔橙ィ?宜婧蟾侠础！敝６靼赝芬膊换氐姆愿赖馈
小兵自然知晓现在郑恩柏的心情，毕竟自己的王妃不见了换做是他也一样的寝食难安，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军中必须要一个主事的人，他可不敢随意将王爷给放走了，“王爷您就再等等，杨姑娘说了一个时辰之后她就会回来的。”
“可是……”郑恩柏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得小兵指着一处惊呼道，“王妃和杨姑娘回来了！”
郑恩柏连忙回头就看见程灵颖和杨卓雯的身影，见到两人平安无事的回来，郑恩柏松了一口气，双侧的手指不由得微微颤抖，眨眼之间就到了杨卓雯的面前，“你回来了？没事吧？”
杨卓雯将手中的两颗人头嫌弃的扔在了地上，还拿出了手绢仔细的擦了擦手上不小心沾染上的鲜血。
她觉得脏。
她不喜欢杀人，可是有些人的确该杀，所以她不得不去杀人。有些人要死不一定非得自己动手，借刀杀人是最简单完美的方法。尤其是这样用长剑一刀致命的杀人方法，那红色的鲜血会刺激到她，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出来。
她不喜欢鲜血，红得太过刺目，血腥味太过浓烈，闻着让人不舒服。
“没事。”杨卓雯微微蹙眉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郑恩柏此刻应该第一个过问的不是自己，而是程灵颖。
杨卓雯没事，郑恩柏这才将视线放在了程灵颖的身上，见她身上披着杨卓雯的披风将自己紧紧的包裹在里面不禁有些奇怪，这丫头回来之后也不和自己撒娇，就这样垂着脑袋站在一旁还真是不太像程灵颖。
原处的某小兵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王妃和杨姑娘还不回来，他可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哦。
郑恩柏故意冷着嗓音出声问道，“去哪了？”
程灵颖看向郑恩柏的目光微微有些闪躲，她不太想去看郑恩柏的眼睛，生怕被他看出什么来。可是即便如此她却能够感受到郑恩柏审视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我就只是去树林里方便一下，谁知竟然迷了路找不到路回来……”程灵颖垂着脑袋，声音越往后说越小声，像极了受了委屈无处说的孩子，让郑恩柏的心不由得揪疼了一下。
“王妃第一次出门不认识路难免会这样，都是我的错，王妃离开我也没有跟在一旁才让这件事情发生。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妥。”杨卓雯挡在了程灵颖的面前挡住了郑恩柏试探的眸光，出声解释道。
她微微侧眸就看见程灵颖正直直的看着她，杨卓雯生怕被郑恩柏看出了什么来，连忙收回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王妃的衣服被荆棘给刮破了，又不好意思就这么回来，才会耽搁这么长时间的，都是一场误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程灵颖垂着脑袋，小声的开口说着。见着她这番知错就改的模样，郑恩柏原本训斥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凶她。
想了想，郑恩柏还是出声警告道，“以后做事多想一想，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你想过这个结果吗？树林里本就乱的很，又是晚上，万一遇上什么老虎、狼群什么的，到时候你要让你父亲和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程灵颖的身子颤了颤，难得的乖巧的道歉道，“对不起……”
“灵颖，我不是凶你，只是希望你照顾好自己。”郑恩柏伸手摸了摸程灵颖的头发，感叹着出声。这般温柔的语气让程灵颖眼眶不由得又泛红，努力闭上眼睛才将那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又逼了回去，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程灵颖这个时候脑袋乱乱的，这件事情真的给了她太大的打击，若是杨卓雯没有来寻她，或者是说杨卓雯来得晚了些她要怎么办？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郑恩柏不嫌弃她也再没了脸去面对她，或许她会在那个时候咬舌自尽了也不一定。
郑恩柏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刚刚被杨卓雯扔过去的包袱里面，包袱上浸满了鲜血，郑恩柏的眸光沉了沉，压着嗓音出声，“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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