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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赤蛇族派过来的探子，我和王妃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他们，就顺便解决了。”杨卓雯一脸随意的出声答道，完全没有想到因为自己这话而让周围瞬间沸腾起来的气氛。
他们听了杨卓雯的话之后径直走了过去解开了那布块，也没有什么对于死人害怕和恐惧的感觉，反而那殷红的鲜血更是让他们热血沸腾。这就是战士，只有鲜血的味道才能刺激他们。映入眼帘的是两颗死不瞑目瞪大了一双眼睛的头颅，他们都不由得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得意。
“什么，竟然是赤蛇族的探子！我们这人都还没有到他们竟然都派了探子过来，太过分了！”一人伸手指着那两个头颅，气愤的想要上前去踹两脚，又被旁边的人给拉了下来。
“杀得好！这样的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杨姑娘不仅做饭好吃，这身手也是真好，竟然能够以一人之力杀了这两个人。”
“看他们那样，估计也没有料到自己也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吧！”
“要我说，就该把他们扔到林子里去喂狼算了！”一人越说越气，最后提议道，难得的是符合的人还挺多。
郑恩柏眼眸微沉，想了想出声吩咐道，“将这两个头颅留着，上阵的时候挂在阵首。”
众人一怔，一拍大腿道，“王爷这想法好，挫挫那些人的风头，看他们还怎么高高在上起来！”
耳边各种称赞声袭来，让杨卓雯的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她虽然痛恨太子，虽然厌恶岳慕恒，虽然不喜皇帝，虽然对这个朝堂没有什么感情，可是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家，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毁。
战争带来的无非就只有两个结果，胜利或者失败。可是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最痛苦的还是那些手无寸铁、流离失所的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如果可以，她宁可早些结束这样的战争。
倒是程灵颖微微抬了抬眼眸，扫视了一番在场众人的神情，抿了抿嘴唇又垂下了脑袋不发一语。
“什么？”郑恩柏惊呼出声，没想到他们人还没有到边境那边赤蛇族的探子就已经摸过来了，更是目的明确，路线清晰，“你没受伤吧？”
“你看我像是受伤了吗？”杨卓雯有些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出声说道。
“你杀的？”郑恩柏瞥了一眼地上暴露出来的沾染鲜血的头颅，有些后怕的问着。虽然知道杨卓雯的武功不弱，可是想到她身处危险处境他的心里就有些害怕，生怕她会出什么事情。
再次给了郑恩柏一个大大的白眼，杨卓雯不屑的出声，“不然呢？”
难不成还是程灵颖杀的？
侧眸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程灵颖，郑恩柏觉得自己有些明天她为什么今天晚上一直这么奇怪了，估计是第一次见着杨卓雯动手杀人被吓着了。
看出了程灵颖的状态不佳，郑恩柏心疼的出声，“灵颖，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府。”
程灵颖僵硬着身子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杨卓雯转身往刚刚郑恩柏吩咐人大好大一个简易的帐篷里换了一身衣服，又从溪水旁打了冷水来，也顾不得是不是会染上风寒，她用帕子浸湿了之后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自己的身子，直到皮肤泛红，隐隐快要褪掉一层皮之后她才红着眼眶停了手。
看着被扔在地上撕裂的衣服，她的眸光微闪，竟是蹲在地上小声的啜泣起来。
不一会儿，帐篷里就想起了一阵压抑的哭声，大颗大颗的眼泪自程灵颖的脸上滴落而下，受到引力的往下坠落，又落在地面上溅开了一朵一朵的水花之后很快泯灭，如同她此刻破碎害怕的心一般，飘飘忽忽的找不到归宿。程灵颖不敢哭得太大声，怕被郑恩柏发现之后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解释。
她不想哭，只是眼泪太多了非得往外落。泪花不断的涌了上来，程灵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甚至这样歇斯底里的哭泣更是只从儿时三两岁的记忆之中有过，可是她并不在意，任由泪水肆无忌惮的滑落，好似将这一辈子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部都哭了出来似的……
等到程灵颖走远了之后，郑恩柏晃了晃神色，沉着声音问道，“灵颖她出什么事情了？”
尽管程灵颖竭力隐藏，可毕竟两人从小便一起长大，自然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不同寻常。
杨卓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出去迷路了，刚刚又见着我杀了那两人，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受到惊吓罢了。”
“你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郑恩柏一口指出杨卓雯的故意的隐瞒，程灵颖的性格他还不了解，他刚刚没有直接戳穿也是想要单独问一下杨卓雯。
若是真的如同杨卓雯说的那样，只怕程灵颖不是如此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生怕被自己发现什么似的，而是直接扑过来伸手指责杨卓雯怎样怎样，不然就是拉着自己巴拉巴拉说上一大通抱怨的话，不管如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气无力。
“王爷，有些事情不知道的好。”杨卓雯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郑恩柏，可是她也不想骗郑恩柏，更不想将程灵颖的事情告诉给他，她只得认真的看着郑恩柏一脸严肃的说道。想到程灵颖出去的理由，杨卓雯的眸光微闪，“王爷，她真的很爱你，胜过了爱她自己，你不要辜负她。”
“我可以对她好，可是她想要的我真的给不了。”郑恩柏垂了垂眼眸，有些尴尬又认真的出声。
“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杨卓雯却是不信，反驳出声。郑恩柏和杨卓雯在这里开始对峙得认真，没有注意到一旁从营帐之中出来的程灵颖。
郑恩柏摇了摇头，苦恼无奈道，“我试过了，她可以是我妹妹，可以是我的亲人，可唯独她想要的我给不了。”
杨卓雯垂了垂眼眸，没有再说话。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强扭的瓜也不会甜，她也不能因为程灵颖喜欢郑恩柏喜欢得死去活来所以道德绑架他必须去喜欢程灵颖，这样子不是在帮程灵颖，而是在害她。
这边郑恩柏说得认真，却没有注意到程灵颖微变的脸色。
程灵颖脸上划过一抹僵硬，嘴唇蠕动了两下想要拒绝，可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径直抿着嘴唇转身离开。
却没想到进门的时候却是被杨卓雯看见了，杨卓雯脸色微微僵了僵，也不知道刚刚她和郑恩柏的对话她到底听到了多少，“王妃。”
“里面太闷了，我想出来透透气的。”程灵颖就要踏进营帐的脚又收了回来，尴尬的扯唇笑道，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抱着的披风，目光有些晦涩不清。她一直以为杨卓雯是喜欢郑恩柏的，之前那样子说也只是欲擒故纵罢了，却没有想到她竟是真的在为自己说话。
杨卓雯眨了眨眼眸不说话，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能够说些什么。
相顾无言。
程灵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眼眶有些通红之外几乎看不到刚刚的狼狈模样，她将披风递给杨卓雯，“谢谢。”
杨卓雯先是一愣，继而又勾唇轻轻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不用谢。”
她之所以会救程灵颖，不是因为她是什么烂好人，而是程灵颖值得她去救。不管是她对方府的同情，还是她对郑恩柏感情的真挚，或者说是郑恩柏对她的疼爱，亦或者是她对她们主仆三人的帮助，她都有必须救她的理由。更何况她也没有做什么，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想到郑恩柏也在旁边，杨卓雯又添了一句说道，“左右不过是一件披风，难为王妃还记着。”
程灵颖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郑恩柏的脸色却是没有丝毫变化，也不介意程灵颖是否听到了他刚刚的话，只是看着她又出了帐篷有些不悦，“外面风大，你先去休息吧。”
“杨卓雯，你要不要和我睡一个帐篷？”程灵颖进帐篷的时候看了一眼杨卓雯，下意识的问出了声。话音刚落，她的脸上就有一些僵硬，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但是既然已经问了，她也只得停下来等杨卓雯的回答。
整个军队里就只搭了这一个帐篷，还是刚刚郑恩柏见她有些狼狈才特意命人赶出来的，杨卓雯也是女人，住在外面也不好。
杨卓雯一愣，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不用了，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叫我就行。”
程灵颖猛然之间这么客气，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闻言程灵颖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微微点了点头之后就转身进了房间。杨卓雯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郑恩柏会说程灵颖奇怪了，这样好像被什么人附体似的真的令人阴测测的。
翌日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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