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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惨白，跟个鬼一样。
可……
穆语川却只是冷不丁地走过去看着她，“助理说你有话要跟我说，说吧。”
“……”
黎文芷带着呼吸机，视线落在了薄娆的身上。
手在抖。
薄娆主动走过去，却被穆语川给拉住了，她摇摇头，“人都只剩下一口气了，你觉得她能对我做什么？”
穆语川皱眉僵持了半秒后，松了手。
“黎小姐。”
薄娆就在床边坐下，主动抓住了她的手，“这个世界上没有睡值得你放弃生命的，你要愿意，这次熬过来之后，我让他给你自由，你离开这里，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
大概……
薄娆之前一直都不觉得黎文芷是一个好人。
但是现在，她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比她还要可怜。
黎文芷的眼眶红肿而湿润，双手也紧紧地抓住了薄娆的手，嘴巴翕动想要说话，可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直到……
薄娆俯身凑过去之后，手里被塞了一个东西。
“杀……”
女人的声音紧绷地很，可在说了一个单薄的字眼之后，就狠狠地将脑袋朝着薄娆撞了过去，力道很大！
“彭——”
薄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身侧的男人拉扯到了怀里。
她满脸惊吓。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黎文芷已经拔掉了自己的氧气罐，整个人平躺在床上，眼睛瞪地很圆，就这么直勾勾看着薄娆和穆语川。
薄娆呼吸紧促，完全僵硬在原地。
“哔——”
床边的心脏检测仪传来很尖锐的拉长音，检测仪器屏幕上已经变成了直线。
医生听到声音赶过来，都懵了。
“急救！”
薄娆就这么被医生给推了出来，隔着透明的玻璃窗，黎文芷的双眼仿佛还是直勾勾盯着她，脸像极了一只鬼。
电击了很多次，可最后却看到医生摇了摇头。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
薄娆耳边嘶鸣，站在原地呼吸紧绷而紧促，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娆娆？”
身侧的男人声音都模糊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说话。
薄娆察觉到了眼前白茫茫一片，在男人俯身扣住她腰肢的瞬间，她就仓皇后退着想要逃离开他的怀抱。
可穆语川那里肯。
“薄娆！”
他主动捉住了她的手，“你好好看看！在你身边的人是我！黎文芷的死跟你没有关系！监控里面是她自己拔掉氧气罐的！”
薄娆的呼吸紧促，听着耳边的声音觉得自己快要疯掉。
最后……
直接晕了过去。
……
薄娆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了黎文芷穿着白色的长裙，笑着出现在她的面前，送给了她一朵花。
“我说过，他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那声音温淡地很，“就算是爱你，也是建立在算计和理由的基础上，他的原生家庭决定了他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
他根本不爱你。
爱。
薄娆从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醒了？”
那眼神足以确定，不是穆语川。
她抿唇不安地抓紧了身侧的裙摆，脸色都是显而易见地惨白，恍惚朝着周围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是在找这个吗？”
穆琛抬手，就把那个内存盘放到了她的手里，“我看了，证据不够。”
“……”
她睫毛颤动了一下，“证据。”
“嗯。”
穆琛颔首点头，“黎文芷知道了我的存在，所以才冒险用自己这条命想把东西送到你手里的，因为她已经没有后路了。”
没有后路。
薄娆看着掌心的内存盘，呼吸紧促，“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她只说有秘密要告诉穆语川，怎么会确定我一定会过去，”她垂下眼睑，“穆语川不一定会带着我去医院。”
“所以她选在了今天。”
男人笑了笑，“邢晗给她打过电话，我这么说你应该懂了。”
“……”
他这么说，薄娆自然懂。
黎文芷常年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没有自由，也不能说话，就算想要报仇查找真相，也是没有机会的。
而邢晗旁敲侧击薄娆要跟她见面，给了她提醒。
提醒她。
薄娆今天能出来，穆语川也会跟上来。
于是掐着时间。
在最后算计的这盘棋里，邢晗不过是稍微的提个醒，但是黎文芷就会跳进去，因为她知道薄娆如果在穆语川身边，就一定会带过来。
这大概是她关于自己这场生命里，最后的赌局。
拿这条命。
不过想想倒是有些可怜。
在这场棋盘中，没有人能活着从穆语川的算计下面走出来，不管是黎啸林还是薄承鸿，亦或者是其余的棋子。
都是他的掌中之物。
薄娆扯了扯唇，突然就笑了，“我又何尝，不是他的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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