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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铃在门口买了点早餐，然后导航了国金中心。
国金中心是海市近几年着力打造的新兴工业园区，里面坐落的基本都是互联网、科技、非传统投资领域的公司。
秋铃还记得，在她没有出国之前，华融其实有意在国金中心成立投资类的子公司。
至于现在的情况如何，她就不清楚了。
许惠欣的行事风格和以前如出一辙。
她不喜欢搞什么有的没的形式主义，什么早会，什么规矩，在她眼里都没有项目本身重要。
秋铃刚一落座，许惠欣递给她一部电脑。
“资料我发你邮箱了，公司还没有买打印机，你将就看看吧。”
秋铃无奈笑笑。
她原先就觉得许惠欣的动作太快了，直到看见这家所谓的公司。
一共五个人，许惠欣和另外一个副总都是从英国直接调回来的，除了她以外，一个看上去像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另外一个上了些年纪，看上去比秋铃大一点。
许惠欣看了她一眼，说道：“晚上有什么安排没有？”
“怎么了？”
“一起吃个饭，”许惠欣说：“就当互相认识一下。”
秋铃想了想，点点头。
许惠欣走后，秋铃给宋舒白发了条短信。
“方便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吧。”
手机放到一边，秋铃开始着手处理许惠欣发给她的资料。
主要是海市各大金融公司的投资招标项目。
出乎秋铃意料的是，作为还是金融公司的头马，华融的顺序竟然被排在了很后面。
不过仔细一想后，她也明白了。
华融的投资项目太难啃，金额过大，周期过长，想在国内市场打出名气，他们需要一场快准狠的战斗。
正思忖间，左手旁边的电话震动起来。
秋铃看了一眼来电，是宋舒白。
她接起电话。
“刚刚在开会，”宋舒白的声音听起来很空旷，应该是站在露台的位置讲话：“怎么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就像清风拂过山岗。
秋铃合上电脑，压低声线。
“晚上我有个工作上的聚会，今天是小蛋黄第一天入学，五点下课，你有空去接她吗？”
宋舒白沉默了一会儿。
秋铃以为他忙，顿了顿，说道：“你忙也没事，我先接她回去再……”
“小蛋黄今天开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等秋铃回答，他冷冰冰开口：“地址发给我。”
秋铃“哦”了一声。
她准备结束对话，又听到他的声音。
“幼儿园的地址，还有，你现在工作的地址。”
随后，电话被挂断。
秋铃听着那头的忙音，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把小蛋黄幼儿园的名字编辑成短信发给他，然后关掉手机屏幕。
鬼才搭理他。
她专心分析着电脑里的资料，挑选了三家成交率较大的公司。
想了想，秋铃将华融的信息也录了上去。
华融的投资项目她们要不起，但投资规划部每年有部门指标里的一些小项目。
这些倒是可以看看，有没有“捡漏”的。
下午三点过，宋舒白结束了一个会议，把张蕴叫进办公室。
“今天还有几个会？”
张蕴颔首：“宋总，还有两个。一个是商务那边……”
“都取消了。”
张蕴愣了愣，有些为难：“宋总，这个会都筹备挺久了……”
宋舒白看了她一眼。
“华融没了我，别的领导不懂怎么开会是吗？”
张蕴连忙低下头：“抱歉宋总，我马上安排。”
“等下再安排，你先去帮我买点小女孩喜欢的东西，能买多少买多少。”
张蕴干笑道：“请问宋总……是多大的小女孩？”
宋舒白的视线又扫了她一眼。
冷冽得张蕴觉得明天就可以写辞呈了。
“三岁，她喜欢玩偶和积木。”
张蕴点头，退了出去。
宋舒白回到位置上坐下，点开手机里的短信。
秋铃还是只给他发了小蛋黄的幼儿园地址。
宋舒白挑了挑眉。
他知道这家幼儿园，双语教学。
学费自然不低。
他放下手机，用内线给张蕴打了个电话。
“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去买。”
其实宋舒白也不太知道要去哪里买这些东西，他的手指停在康愉的名字上方。
想了想，他放弃了。
他懒得听康愉的调笑揶揄。
他打上引擎，直奔星光广场。
两个小时后，宋舒白载了满满一个后备箱和后座的礼物，来到幼儿园门口。
他来得早，门口停的车少。
宋舒白下了车，看见幼儿园对面有许多拿着各类氢气球的小商贩。
某些在脑海里已经掩埋许久的记忆纷至沓来。
五年前，宋舒白和秋铃刚在一起的第一个节日，是中秋节。
秋铃回了老家陪父母，晚上打电话给他，得知他一个人的时候，她挂断了电话。
谁知三个小时后，宋舒白听见门铃声。
他拿着书去开门，站在门口的，便是笑得一脸得逞的秋铃。
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黄色的氢气球。
他记得他有些好笑地问，干嘛买个鸭子。
她是怎么回的呢？
她说，那是她最喜欢的莎莉鸡。
宋舒白嘴角勾了勾。
看来他也没有多老，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竟然记得这般清楚。
他走到对面，买了一只莎莉鸡，便站在幼儿园门口开始等待小蛋黄下课。
一同等待孩子的家长慢慢多了起来。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看了宋舒白一眼，乐呵呵地笑道：“诶，这鸭子挺好看啊。”
宋舒白：“……”
此时此刻，他突然很想念秋铃。
很想告诉她，你看，大家都以为是鸭子。
五点一到，幼儿园响起一阵欢快的歌声，大门打开，两个老师站在门口。
家长们自觉开始排队，跟老师说孩子的名字，老师再叫孩子出来。
宋舒白直到此刻才突然意识到。
秋铃从来没跟他说过小蛋黄的真名。
面对老师质疑的眼神，他有些尴尬。
所幸小蛋黄眼尖，看到宋舒白，站起来喊了一声“爸爸”。
老师看了宋舒白一眼。
“您真的是宋昭宁的父亲吗？”
宋昭宁？
他点了点头，小蛋黄从教室里跑出来，老师再三跟小蛋黄确认之后，递给他一张签字表。
宋舒白看到了女儿的名字。
宋昭宁。
美好光明，幸福安宁。
他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同老师道了谢。
然后，他微笑着抱起女儿。
眼角眉梢，温润和煦，虔诚喜悦。
“昭宁，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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