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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如薇捏紧了筷子。
她给郁家其他人发的郁殊资料都是被她亲自修改过的，十几页履历被她删剩一页，大致看上去，郁殊是一个内向文气的孝顺小孩。
学习成绩更是半句没提。
她这个二嫂，明明随便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郁楠乖巧出声，看上去在帮郁殊解围：“表姐学习……在他们那儿还不错吧。”
他们那儿是哪？
乡下？
那偏远村里的教育水平跟京城能一样吗？
在村里都只是混了个还不错，那来到京城，不就是妥妥的倒数了！
郁殊也不吭声，低着头吃饭。
之前那妇人咂摸出来味儿，虚虚的笑了一下，装作关切的看着郁殊，“小殊，你过了18岁了是不是？”
郁殊慢条斯理的夹了筷素菜堆进碗里，“嗯。”
“那怎么还没考大学呀？是考过了没考上还是？”
郁如薇打断她，“堂姊，小殊现在读高三，明年六月考大学。”
秦曼琳奇怪的“啊”一声，“小殊学籍问题解决了？京华学院不是不要她吗？”
说完，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漏了什么，飞快捂住了嘴。
众人脸上面色各异。
郁楠简直憋笑憋的肚子疼。
她只听爸爸说过一嘴郁殊的成绩没几个学校愿意收，没想到连京华学院都不要她。
京华学院，京城的一所高收费私立高中。
升学率很低，跟郁楠所在的附中没法比，只有成绩实在是太烂的富二代才会被塞进那里。
居然连京华学院都不愿意收郁殊？
这是差到了什么境地？
郁殊慢慢放下筷子，从天台上下来就一直压着的燥气上涌，像看傻逼一样，看着秦曼琳。
“郁殊去附中。”郁如薇忽然道。
郁殊原本要说的话被打断。
略微挑了眉，看向郁如薇。
“这……小薇，都是自家人，你也不用逞强，小殊要实在没学上，自考成人本科也行啊……”
“对啊，这私立学校都不收，更别说升学率居高不下的附中了。”
“得像楠楠这么优秀的，才会被破格允许插班吧？”
郁如薇继续从容吃饭，语气笃定又威严：“反正，小殊会和楠楠一样去附中。”
一家人都不说话了。
郁如薇虽然是女人，但她是国家大数据中心检验科主任，是相当有本事的。
在郁山能完全撑起郁家公司之前，郁如薇才一直是郁家的主心骨。
见郁如薇非要罩着郁殊，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又开始聊起来其他话题。
郁殊早吃饱了，不动声色的观察了郁如薇几次。
给自己安排好附中的出路后，她就没吃下几口饭。
显然，那番话确实是在逞强。
郁殊若有所思，她吃饱了，没人再找她问东问西，便光明正大的玩起了手机。
好友列表翻了好久，给周立德发消息。
吃完饭已经有点晚了，郁如薇往老宅打了个电话，得知老爷子今天难得早早睡下，就没再过去打扰。
一行人打道回府，回程郁如薇让郁殊坐她的车。
一路上，郁如薇都没说话，郁殊透过后视镜，看到她一直紧皱着眉。
低头，视线扫过周立德最新发来的【好】字，没再担心。
郁如薇倒不是打算跟郁殊说什么，她只是单纯觉得让郁殊跟郁山一家回去还不如坐她车上。
起码互相眼不见为净。
快到家的时候，透过后视镜看到郁殊还在玩手机。
她戴着耳机在打游戏，是一款音游，彩色方块跳动的很快。
她手指很灵活的点动，看上去毫不费力。
郁如薇时不时看过去，心想要不干脆让郁殊当艺术生。
手速这么快，应该有点钢琴天赋吧？
可一想到高考还剩不到一年。
算了，更跟不上。
郁如薇又忍住了没吭声。
到了老宅，郁如薇去车库停车，临走前叫住郁殊，“以后不准再那样和刘管家说话。”
郁殊抬眸，“他告状还挺快。”
郁如薇看见她的脸就想起大哥大嫂，想骂又狠不下心，只能苦口婆心的劝：“刘管家在郁家干了三十多年了，最早是你爷爷的陪读，在家里很有地位。”
“翻身陪读把歌唱？”郁殊笑了一下，冷冰冰吐出四个字：“本末倒置。”
“读书人心高气傲，你说话别那么难听，以后绝对不可以把乡下学来的脏话带到京城。”
“哦，懂了。”
刘管家嘴皮子笨，骂不过她。
“刘管家在你爷爷身边很有话语权，你爷爷现在身体……唉，明天你去别庄就知道了，总之别太招惹他，知道了吗？”
郁殊没吭声，低头看手机。
郁如薇扫了一眼，屏幕上大段大段的文字，她以为郁殊又开始看起了小说，没当回事，先去停车了。
回了房间，郁殊洗漱完，躺在床上，继续看刚才没看完的国际化学周刊。
这一篇是上一期周刊的核心文章，郁殊看了好几遍，是讲一种毒素和人体细胞的融合与生长，文章写的很有水平，周刊评级s+，而作者本人也很低调，只用了一个化名，l。
郁殊大概能猜出来这个l是谁，京大化学系的院长就姓李，郁殊看过他的公开论文，和这个l风格很像。
就算爷爷不说，她也会考京大。
李丰院长，当年实名抗议人体改造计划的科学家之一。
另一边，程澜一回去就把跟华大抢人的事丢给了傅冰。
他对小朋友没兴趣。
傅冰叫苦不迭，直接丢给在附中上学的傅琰。
招生办还给了张名单和一些基本兴趣爱好资料，上面十来个人，程澜闲的没事帮忙看了一眼，直接划剩下三个。
都是对化学感兴趣的。
是给他们化学系抢人又不是真的要帮招生办的忙。
剩下三个人，程澜又直接把郁楠的名字划了。
傅琰和郁楠是校友，好奇问，“澜哥，你怎么把她也给划了，她今天还想找你借化学笔记呢。”
“我看她挺主动的，用不着抢。”程澜视线没在她名字上多停留一眼，“高二凑什么热闹。”
傅琰说，“好像是因为她化学竞赛拿了个银奖，当时距离保送京大就差几分，加上现在又说要跳级，华大那边直接就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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