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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澜握着她的小臂看了一眼后，很快便绅士的松开，转而去打开了水龙头。
手摸过去试了一下，水果然是烫的。
程澜表情有些发沉，关了水龙头，“抱歉，我的错。”
郁殊摇摇头，给他看自己的手，“没事，我缩的快，没烫到。”
“实验器材还有很多，我重新给你拿。这些碎片你放着别管，我来收拾，你的手比赛前不能受伤。”
郁殊点了下头。
程澜怕自己一走她就自己收拾起来，抓住她校服袖口往外拉，“你也跟我去。”
郁殊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揪紧的衣袖，乖乖被他拉走了。
说让她跟着去拿器皿，实际上程澜到了客厅就把她摁在沙发上，然后从电视机柜台下拿出一个医药箱蹲在她旁边，“手拿来。”
这点红犯不着涂药。
但程澜看起来很严肃。
郁殊迟疑了一下，没伸手，“我自己来就行了。”
程澜并不强求，点头，把药膏递给她后，自己一个人去了杂货间。
程澜去的时间有点长，郁殊隐隐约约听见他在打电话，可能是打给物业。
被热水冲到的左手指尖涂了药，凉凉的，很快就没感觉了。
一定是上好的药。
晚些，物业的人来检查地下一层的水管道。
郁殊没能继续做实验，脱了鞋盘腿坐在地毯上，胳膊支在桌上做题。
程澜家里有一台小的打印机，这题也不知道他从哪下载打印出来的，考的很有深度。
郁殊做了一会儿，就完全沉进去了。
餐桌上的手机一会儿震一下，也没注意到。
很晚了，程澜怕是她家里人找她，拿过手机要给她送过去。
手机刚好又震了一下，屏幕亮起，程澜不经意瞥了一眼，目光凝住。
boss直聘：呼叫郁老板上线[爱心]您收到了来自十三个人投递的简历呦~
程澜面色复杂的抬头，看向郁殊。
郁殊这次听到了，她往耳后掖了一下挡住视线的碎发，看过去。
程澜坦荡的把手机递给她，“失敬，原来是郁老板。”
郁殊莫名其妙，拿过来手机看了一眼，“哦……有人来应聘家教了。”
“你要找家教？”
“不是，竞赛报名表需要指导教师签字，我得租一个。”
“租一个？”程澜愣了下。
他自己高中也是竞赛生，知道流程。
当时他的指导老师就是他们班化学老师。
同时也是年级化学组长。
忍不住问，“就签个名怎么还用得着去租，你们班化学老师呢？”
郁殊低头筛选，不当回事，声音寡淡，“我履历不太好看。”
程澜明白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郁殊的资料能泄露出来，追根究底还是郁家的问题。
郁家好赖也不差，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程澜看见她正在跟投简历的人聊薪资。
就出面签个字，要一千。
虽然这一千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但对郁殊可不一定。
郁殊的处境看着就不像什么特别有钱的，就算郁家给了她钱，程澜也希望她能攒攒。
京城花销大，将来人情世故样样要用钱。
程澜坐下来，阻止她，“别浪费钱了，我这有个现成的。”
郁殊的好字已经打出来了，下一秒就要发出去。
闻言，很想问一句，一千对他来说也算浪费钱？
又忍住没说。
自我反思，她对程澜还是戴了有色眼镜。
原来大少爷也有很节俭的。
既然程澜都这么说了，郁殊也没驳他面子，点点头答应了。
“报名应该是明晚截止，他明天应该有时间，我会让他去学校帮你签个字。”
郁殊自觉应该不会考太差。
起码，不会给指导老师丢人。
如果能拿奖那最好不过，不管这个指导老师哪个学校的，应该对评职称和加薪都有益。
于是，点点头，“行。”
郁殊把这张试卷做完，就走了。
这时候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
偌大的房子又冷清下来。
程澜拿着这份试卷，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自己的老师。
她做的很快，比程澜预计的少用半个小时。
做了多久，程澜就在旁边失神看了多久。
做完那一刻，程澜也算出了她的总分。
满分100，她能考95。
只有最后一道五分大题错了。
尽管心里惊涛骇浪，但也一直没表现出来。
她做的相当好。
这套题是京大化学系的摸底考试，很多知识对于高中生来说是完全超纲的。
随便招招生，没想到还真招了个宝。
郁殊回到家，郁山已经在客厅里等着她了。
郁楠委屈的坐在沙发上，恶狠狠的瞪过来。
看来还是得住校。
郁殊忽视他们，直接往楼梯走，没走几步脚下忽然砸过来个烟灰缸。
“啪”的一声，烟灰缸碎了个角，却没裂。
郁殊无动于衷的给他鼓了鼓掌，“砸的可真准，要是再准一点，二叔就能进去陪二婶吃牢饭了。”
郁山气的要死，过几天有个宴会，秦曼琳必须出场，他已经快被逼到了极限，“郁殊，你到底要让你二婶怎样！”
“不是我要她怎样，是法律规定犯法要怎样，这句话你应该去问警察。”
郁山问，“你是不是怪罪你父母把你弄丢以至于在乡下呆了这么久，所以心里有怨气？可难道这能怪我们吗，当时整个郁家找你找了三年，你还嫌我们做的不够多？”
郁殊懒洋洋道：“你想多了。”
郁山又搬出她父母，“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你父亲的祭日，全家都会去扫墓上香，往年你爷爷就算身体不好抬也是要抬去给你爸上坟的，现在你把你二婶搞进监狱，到时候直接缺了一个人，你不怕你爸泉下难安吗？”
郁殊对亲生父母没记忆也没感情，奇怪道：“二婶跟我爸又没什么不正当的关系，看不到二婶我爸为什么会泉下难安？”
“郁殊！”郁山简直要气到吐血。
郁殊垂眸，微讽一笑，无动于衷的上楼。
她能要什么。
做错了事情真心道个歉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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