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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程澜点头，周围人聊的更热火朝天了。
老婆婆也笑，感慨了句什么，听上去像是在说郁殊都长这么大了。
这句话放在这里语境也合适，程澜连蒙带猜，再次跟着点头。
等老婆婆背着手走了，程澜便也回到院子里。
他转身的同时，巷口拐角走来个老头。
那老婆婆看见他，迎上去慢悠悠的说，“老齐，你那孙女婿真体面，是个乖孩子，跟小殊站一块搭！”
周围邻居见了齐老头，也凑过来你一句我一句的问：“什么时候办典礼呢？”
“在京城办还是咱们这？”
“老齐你白得一个首都女婿，可得全村请十桌！”
齐老头给他们整得莫名其妙，眯着眼问他们来龙去脉。
最后，得出了郁殊把男朋友领回来见家长的结论。
还拉着他，去看程澜停在一边的车。
京打头的车牌号很显眼。
有跟着父母来凑热闹的小孩拍照搜了一下，惊讶：“这车得好几百万呢！”
“啊，这么贵？小殊上哪找的这么有钱的男朋友啊？”
几百万的车跟几万的车能有什么区别，不也是普普通通四个轮的啊？
齐老头围着那车看了几圈，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但看见村长蹲在一边，抽着烟。
拉着臭脸。
两个人互不对付，齐老头哼一声，见他也来看热闹，故意呛他，“你也来了，要不屋里坐坐，给我那京城来的开着几百万好车的长得体面的孙女婿把把关？”
村长脸拉的更臭了。
呛完他，齐老头踱着步子，在邻居羡慕的目光中走进院子里。
迎面就看见一个高腿长的年轻男人，背对着自己，正弯着腰从水井里打水。
他应该是第一次干这个，不太熟练，但动作也远算不上笨拙。
肩宽腰细，身量修长挺拔，衬衫下的肌肉线条因为用力而鼓起，单手把一桶沉甸甸的水提上来时，他面色不变，看上去还游刃有余。
齐老头没吭声，默默观察着。
体质及格，有劲，能干活，80分。
程澜转身，也看见了他，微微一愣。
有几分语言不通的无力感。
刚送走一老婆婆，现在又来一大爷。
这语言不通还和去国外语言不通不一样，没法用机器翻译。
程澜把水桶放下，先对屋里叫了声郁殊，让她来一下。
之后才走过来问：“大爷，您找谁？”
齐老头没急着说话，暗自观察。
正脸确实体面，能打90。
但是长得太好容易去外面沾花惹草，扣30。
容貌60分，勉强及格。
他一直不说话，程澜又叫了声，“大爷？”
正在这时，郁殊从屋里走出来：“爷爷。”
程澜一愣，立即跟着改口，“噢，爷爷。”
郁殊瞥他一眼，见爷爷也盯着程澜看，便介绍说：“这是程澜，我朋友，刚好来这边出差。”
噢，意思就说顺路带回来给他看看，不算正式拜访家长。
齐老头随意点点头，“小程啊，进来吧。”
爷爷的普通话倒还是挺标准。
程澜听懂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叫小程，笑了下，认下来这新昵称，“好。”
一进屋，齐老头把郁殊和齐心打发去做饭，说他要和小程聊聊。
郁殊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对程澜这么感兴趣，赖在旁边，不走。
齐老头用“女大不中留”的怪异眼神瞪了她一眼，“去，我还能把他吃喽？”
程澜也没看懂这走向，只静观其变，慢悠悠的笑，对郁殊说，“去吧，我和爷爷聊一会儿。”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齐老头便问：“小程，现在做什么工作？”
程澜心想郁殊还上着学呢，上哪去认识那么多社会上的人做朋友，便道：“爷爷，我还上着大学呢。”
还上学？
那岂不是还没有经济能力？
齐老头警惕起来。
不行，这个可得扣分。
程澜跟自己亲爷爷斗智斗勇久了也善于察言观色，看齐老头嘴角向下，心里咯噔一声。
尽管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但把另一个选项补充上去准没错，“……学余时间倒也有在家里企业工作。”
齐老头脸色缓和了一些，又给他把分加上了，“哦，这样，你是独生还是？”
“独生。”
“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我妈是演员，我爸……”程澜犹豫了下，只说：“给她当保镖。”
“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
齐心过来给他们倒茶的时候，听爷爷都把喜欢男孩女孩给问出来了。
她磨蹭着没立刻走，越听越不对，看程澜虽然对答如流，但明显也是状况外的样子，快步跑出去找郁殊。
“小殊……爷爷好像是误把程先生当成你男朋友了，现在一个劲查户口呢。”
“……”
郁殊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头肯定是从外边回来，又听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说什么了。
她放下菜刀往外走。
齐心本想跟去看看，余光瞥见郁殊切出来的不伦不类的土豆块，无语凝噎片刻，还是留下来替她切菜了。
郁殊过去的时候他们的问答也到了尾声。
爷爷已经在邀请程澜留宿了。
程澜也很给面子的答应。
郁殊不相信程澜这么聪明的人没听出来不对，盯着他看，眸光映着质问。
程澜只是笑。
明目张胆又揶揄的笑。
郁殊不知道说什么好，相顾无言半晌，爷爷在一旁说：“你给人小澜把东屋收拾一下，我去外边买点酒菜来。”
郁殊随意点头。
等爷爷走了，郁殊说：“老头听街坊胡说八道，误会了。”
没了长辈在，程澜身上的散漫公子哥气质又露出来几分，往后靠着，“不怪爷爷，怪我。”
郁殊便问：“你在外面胡说八道了？”
“刚刚出去停车，一个老婆婆用你们这儿方言问了我几句，我没听懂，一直问也不礼貌，听见你名字就跟着瞎点头。”
郁殊有不好的预感，“……所以她问什么了？”
程澜自己先笑出来，“现在想来，她当时问的应该是，你是小殊她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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