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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接着程氏午膳前未竟的话茬道:“母亲不必担心,祖母年纪大了,也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见程氏一脸不解,便接着道:“如今府上还是三婶管着家吗?”
程氏点点头:“不错,她推托过许多次,也提过将管家权仍交给我,只是我早已心灰意冷,也不愿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便没有松口,仍叫她管着家。”
德音便道:“想必三婶管家也多受祖母掣肘,祖母年纪大了,又病得糊涂了,三婶既管了家,便应该立起来,也该叫祖母在延松堂好生歇着,不要再出来了。”
她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程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沉吟了一下道:“你说得对,老夫人年迈病弱,是该好好歇着,再叫她操心家中之事便是我们做小辈的不好了。”
母女两个三言两语便决定了林氏日后的出路,德馨在一旁默默听着,不由有些心惊,却又牢牢把她们的话记在了心里。
程氏和二娘回侯府之后,便去了三房院儿里,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若是熟悉程氏院中情况的便知,这个丫鬟是个生面孔。
她自从两年前和婆母林氏大闹一场回了娘家后,便不再管府里的事,每日只窝在府上东南角的记棠斋,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但府里上到老夫人,下到小厮仆妇,都没人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因为她的女儿是当今太子妃,她的儿子是侯府将来的主人。
三房的夫人金氏听到下人禀报,忙一脸笑容地迎了出来:“大嫂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说着便亲亲热热地拉住了程氏的手,带着她往正厅去。
“弟妹不要怪我不请自来就好。”程氏自不管家以来,养气的功夫越发好了,金氏盯着她的脸看,竟都没看出一丁点情绪来。
也陪着笑道:“大嫂说这话就是臊我了,您能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
程氏便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却半晌没说话。
还是金氏没耐住性子,先开口问了:“不知大嫂找我可是有事?若有什么要我做的您只管说,我虽不济事,却也愿意有多少力使多少力的。”
程氏这才抬眸,却是看了一眼站在金氏身后的妈妈,金氏会意,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人都走干净了,金氏才惴惴不安地问:“大嫂,您究竟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现下可以开口了吧?”
两人在屋内不过待了一炷香的功夫,程氏便迤迤然地走了出来,却把带着的小丫鬟留下了。
而程氏走后,金氏却把自己关在内室,许久才似下定决心般出来,叫来心腹杨妈妈吩咐几句。
杨妈妈听了金氏的话一惊,眼睛瞪得老大:“夫人,这,这若是叫人知道了……”
金氏如今已打定了主意,便斩钉截铁道:“你只管照吩咐做事便是。”
见杨妈妈还是一副愣愣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蠢妇!你道这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吗?别忘了今日是谁来找我说话的。”
杨妈妈也不是个蠢的,只是稳妥惯了,乍一听被吓了一跳,如今听主子这么说了,心下便有了底气,应了声是,便脚步匆匆地办正事去了。
第二日一早,林氏照例挑了一番小丫鬟的不是,却发现近身伺候的竟不是自己用惯的人,而是一个生面孔。
不由便是火起,指着丫鬟的鼻子骂:“哪里来的贱婢!引笙呢?叫她给我滚过来!”
那丫鬟却跪下不卑不亢地回道:“奴婢松苓,是三夫人派奴婢过来服侍的。
三夫人说引笙姐姐要配人了,日后便由奴婢伺候老太太。”
把林氏气了个倒仰,又喊道:“马嬷嬷!马嬷嬷!”
只是她喉咙都喊哑了,也没见着一个熟悉的人过来,反是那松苓不紧不慢地端过一杯水来道:“马嬷嬷伺候不力,被三夫人调去了外院儿。
夫人给您新挑了两个得力的老嬷嬷,一会儿便送过来,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林氏却一把将杯子拂落在地,又指着松苓的鼻子骂她:“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贱婢发话!”
说着又大怒道:“金氏呢?叫她来见我!我倒要看看她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敢和我作对!”
只是满院子的人都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该干什么干什么,却没一个人理会她。
林氏这才有些慌了,也能屈能伸起来,她看出松苓是这些奴婢中主事的。
便一改方才的倨傲,尽力放柔了声音道:“好孩子,你去承永堂帮我看看侯爷在不在,我找他有些事。”
说着便把手上的一只羊脂玉的镯子褪下来戴到松苓手上。
松苓倒是笑嘻嘻地收了,林氏松了一口气,心道:收了便好,看来金氏也不过就这点子本事,等回头见了儿子定要那金氏好看!
不想松苓东西照收了,却没有丝毫要出去替她办事的样子,仍像尊佛似的坐在林氏脚边的绣墩上。
林氏不觉一哽,仍耐着性子道:“现下便去吧,一会儿天黑了路不好走。”
松苓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她:“去哪儿?三夫人吩咐了,奴婢要寸步不离地伺候老夫人,不可随意走动的。”
听她这么说,林氏才明白是被她耍了,也不再装了,拿起拐杖便要打松苓。
只是那根乌木的拐杖最终没打到松苓的头上,林氏也没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离得这么近竟也躲开了。
反而是林氏没收住手,狠狠地跌在了地上,额头磕出了一块淤青。
松苓见状忙大呼小叫道:“不得了了,老夫人磕破了头,快扶老夫人躺下!”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健壮的仆妇,一左一右,硬是把林氏“押”进了内室。
林氏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屈辱,当即骂了开来,言语之污秽,别说是公侯之家的夫人了,便是市井泼妇听了都要甘拜下风。
不一会儿松苓领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进了来,林氏又燃起些希望来,抓着大夫道:“你是大夫?去帮我叫这府里的当家的来,我是他母亲,去问问他还管不管他亲娘的死活了!”
大夫没应声,只给林氏摸了摸脉,便一脸神在在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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