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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过去挤开采蓝把她扶住了,手还有些颤抖,反是德音拍了拍他的手道:“无妨,现下还没到要生的时候呢。”
只是她没想到这孩子先前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到了临门一脚,却心急起来,她话音刚落,便觉一阵接一阵的急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太子见状忙把她抱进房内,然后便被稳婆请了出来。
德音到底没来得及吃那口饺子,肚子里的小人儿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人间。
皇后得了消息紧赶慢赶地过来,到门口正听到一阵清脆的啼哭,脸上一喜道:“这个孩子倒是不折腾人的。”
太子比皇后先听到哭声,急着进了产房。稳婆抱着孩子正要出去给他看,见他进来了,便准备迎上去。
不料太子根本没顾上看孩子,一心只扑在德音身上,见她满头的汗,不由心疼道:“日后咱们不生了。”
德音闻言笑了笑,伸出手有些孩子气地道:“殿下可说话算话,咱们拉勾!”
边上伺候的人都忍不住偷笑,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的皇后也忍不住笑了:“你们拉勾吧,这个宝贝儿我可抱走了。”
德音这才想起自己也还没看到孩子呢,忙撑着上半身道:“母后,恕儿臣失礼。”
皇后忙叫她躺好,抱着孩子放在她枕边道:“这个孩子长得像太子妃,日后定是个小美人儿。”
太子这才把目光放在孩子身上,孩子方才被奶娘简单地洗了一下,仍是满身通红的样子,皮肤有些皱巴巴的。
他看不出来哪里像太子妃,心却还是软成了一滩水,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了起来,看着她的小脸儿有些违心地道:“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皇后看了孩子便回了立德殿,这一番折腾下来,天都有些亮了。
象奴昨日睡得死,再加上德音特意嘱咐人不许吵醒他,因此他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才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妹妹已经来了。
他挣脱奶娘给他擦脸的巾帕,急冲冲地冲向了主殿的内室,里头却空无一人,象奴险些哭出了声。
追在后头的奶娘才赶上,笑着道:“小祖宗,哪有听话只听一半的,娘娘和小郡主如今在偏殿呢。”
象奴便又“噔噔噔”地跑去了偏殿,不想还没进门,先被一双大手抓住举了起来。
太子笑道:“跑这么快干什么,当心摔着!”
象奴被他举在半空,蹬着小腿儿道:“爹爹,我要看妹妹,快放我下来!”
太子索性携着他进了屋,还不忘叮嘱道:“妹妹正睡着呢,你要轻声些,别把她吵醒了。”
象奴一个劲儿地点头,小声道:“知道啦,快去看妹妹。”
德音在里头听到了,待象奴到了跟前儿,便小声调侃他:“怎么,只看妹妹,不看娘亲了吗?”
象奴小脸儿涨得通红,扑到德音床边撒娇道:“娘亲~”
德音见状也不再逗他,指着旁边的小床道:“妹妹在那儿呢,去看看吧。”
象奴像被谁束住手脚一般,轻轻地走了过去,短短的两三步,竟走了几十息,太子看了好笑道:“倒也不用如此小心……”
“嘘——”象奴把小手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仍姿势怪异地小心接近了小床边。
小婴儿才喝足了奶,现下睡得正香,过了一夜,也不似刚生下来那般皱巴巴的了,只是仍是红红的一个,看不出美丑来。
象奴看了半晌,有些失落又心疼地说道:“妹妹长成这样,日后可要如何是好,人家会笑话她的。”
听了他小大人一般的话,太子和德音乐不可支,德音更是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太子边给她顺气边问儿子:“你看可如何是好?”
象奴认真想了半晌,才拍了拍小胸脯道:“无事,谁笑话她,我去打谁就是了!”
他说得豪气干云,却惹得德音笑得越发厉害,待笑够了,才对象奴伸手,象奴乖乖过去把手放到她手中。
德音一脸郑重道:“象奴可要记住了,日后谁欺负妹妹,你就打他!”
象奴感受到母亲的认真,用力地点了点头。被德音抱在怀中狠狠亲了两口,耳朵尖儿都红了。
今日没有朝会,皇帝昨晚睡在曲兰台,这会儿才醒转,外头梁平听见了,便一脸喜气地给他道喜。
听说太子妃终于生了,皇帝也高兴得很,对赵慧道:“慧儿你有了身孕,太子妃又生了,真是双喜临门啊!宫里好些年没有过这样的喜事了!”
赵慧见他高兴,自然凑趣儿地恭喜他,只是手抚着自己尚平坦的小腹,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初一仍旧有宫宴,程氏也进了来,皇后便叫她先去看看德音,程氏今早得了东宫的信儿,正挂念着德音呢,闻言自是喜不自胜地应了。
德音正和太子商量给闺女儿先取个小名儿叫着,只是想来想去,总没有十全十美的。
采薇来报程氏来了,才把这对夫妻从辞海中揪了出来。
德音喜不自胜,连声道:“快请进来!”
“那孤先去书房了,你们说些体己话。”太子体贴地给久不见面的母女让出了地方。
程氏见德音面上红润有肉,便知她没受什么罪,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上前握住她的手道:“你如今看着强健了许多,但月子里可仍要好好养着,万不可掉以轻心。”
德音乖巧地点头应了,如今林氏被关在延松堂出不来,也没法在家中兴风作浪,管家的三夫人不敢得罪程氏,因此她如今的日子好过许多。
德音便没叫她再进东宫陪自己,毕竟东宫再好,总归是宫墙之内,规矩太甚,程氏住着到底不太舒服。
现下母女已几个月没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程氏抱着小郡主,听说她们夫妇给孩子取名字拿不定主意,不由笑了:“我看你们就是当局者迷,这孩子生在大年初一,是多么好的意头!不是有个现成的字可以叫吗?”
德音一时没想到,疑惑地看向母亲。
程氏也不卖关子,笑着道:“这孩子生在元日,可不就值得取一个‘元’字!”
德音也笑了:“真是个好名字!”
说着便摸着孩子的小脸儿道:“元娘,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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