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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察觉发生了何事,只觉周围一片刀兵相接的打斗之声,象奴被吓得哭起来,德音轻拍他的背,凑到他耳边道:“象奴莫怕,爹爹在打坏人呢!
象奴乖乖的不要哭,爹爹日后每日带你练剑。”
象奴闻言渐渐止了哭声,乖乖地待在母亲怀中。
德音刚要松一口气,突然觉得左侧鬓边一丝凉风吹过,紧接着便是刀剑相撞的清脆声音,太子一刀把人结果了,才有功夫问德音:“没事吧?可有伤到?”
好在只是掉了一绺鬓发,德音摇摇头道:“无事。”
方抬起头来,便见太子身后又有人拿着刀上前,忙叫了一声:“小心!”
太子已经察觉到动静,反手一剑刺中那个刺客的胸口,然后用力在伤口一搅,刺客便颓然倒下了。
李府门口一片混乱,方出门的宾客正赶上这场刺杀,一时间骚乱起来,闹得人仰马翻。
好在京兆尹及时带人赶到,太子带的人也已经将刺客全都制服,收尾便交给了京兆尹的人。
德音惊魂未定,仍牢牢地搂着象奴,太子一跃上了车,命人把帘子放下来,才安慰起她们母子。
象奴方才被母亲牢牢按在怀中,什么也没看到,现下见了父亲竟有些兴奋:“爹爹,坏人打跑了吗?”
“打跑了,全都打跑了。”太子把象奴接过来,让德音放松一下。
见她不再发抖,才给她理了一下鬓发道:“好些了吗?”
德音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无事,好些了。”
一直到回到了东宫,德音才渐渐平复下来,反替芳容担心起来:“还好她早就出了门,大喜的日子竟遇上这等事,真是!”
太子亲自去审问活着的刺客,这一行来了二三十人,都是精壮的好手,明显就是奔着下死手去的。
太子想着方才妻儿险些遭到不测,心中越发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因此安抚了德音一通便去了地牢。
今日来的刺客,除了在打斗中咽气和自己服毒自杀的,就只剩下三个活口,他们服毒慢了一步,被暗卫打晕带了回来。
太子一脸阴沉地盯着被五花大绑的三个人:“都搜干净了吗?”
乙二向前道:“回殿下,身上的毒都被属下搜了出来,并未找到什么证明身份之物。”
早就料到如此,太子点头:“泼醒吧。”
立刻便有几人端了凉水来,里头还放了冰块,春日仍有些寒凉,这一盆冰水下去,立刻便把人泼醒了。
最边上的一个先醒,下意识挣了挣身上的绳索,见挣扎不开,便扭过头去,只当自己是个哑巴。
被乙二一鞭子抽在脸上:“你们如今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乖乖招了便罢了,若不招,有的是苦头给你吃,少跟我来这一套!”
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自然不会被三两句话吓到,另外两个这会儿也醒了,三个人谁也不开口。
只是乙二有的是讯问的手段,一个人的骨头再硬,总有断的时候,太子把人交给乙二,自己先去书房看甲一传回来的消息。
到了第二日午间,太子正陪着德音母子用膳之际,乙二才过来道人已经招了。
只是他们不过是主人家养着的刀,且养着他们的人过于谨慎,一向只派管事去联系他们,是以他们连自己是谁的刀都不清楚。
太子让人把他们描述的管事模样画出来,虽知道这样不过是大海捞针,但好歹有了一丝线索。
又顺着他们交代的培养死士的庄子去查,却发现庄子主人是个普通的小财主,且已于多年前去世了,连个后人也没有。
但这庄子既没给了亲眷承袭,也没被朝廷收回,竟就这般堂而皇之地挂在了一个死人的名下。
且刺客若交代的庄子里就只住了他们三十个人,此次都折在了这里,再想顺藤摸瓜也找不到别人了。
但太子心里清楚,这样的庄子绝不止这一个,在看不见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人被暗中培养,而这背后之人又在酝酿着怎样的大阴谋呢?
太子派人去京郊把无主的小庄子都查一遍,好在他人手多,虽是大海捞针,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们这般大张旗鼓地探查,背后之人必然要将死士转移,一时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且不说,只要他们动了,便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这事已经报给了皇帝知晓,皇帝听说太子夫妇当街遇刺已是震怒,现下又听说就在这京城,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公然豢养死士,气得拍了桌子,命张伟毅带着羽林卫全力协助太子查探。
如此一来太子的人手便愈发充足了。
而与此同时,许久没有出立德殿的皇后急匆匆地来了东宫,德音听到采蓝回禀,忙迎了出去。
皇后是听说了他们遇刺的消息来的,太子回来的时候有意不让母亲知道,所以叫宫人不许传话,皇后这几日也没打听宫外的消息,因此隔了两天才知晓。
“太子真是长本事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连我也瞒着!”皇后又气又急,先骂起了太子。
德音忙安抚道:“母后息怒,殿下是怕母亲听了揪心,才让人先瞒着的,他这也是一片好心。”
“你们伤着了没有?太子如何了?”皇后扯着德音和象奴查看。
德音笑着道:“累母亲担心了,咱们带的人多,别说伤着了,刺客连身也不曾近。”
象奴隐约知道是在说那日打坏人的事,也插话道:“爹爹真厉害,‘当当’几下就把坏人打跑了!”
皇后被他逗得笑了出来,才道:“象奴日后可别学你爹爹以身犯险。”
象奴听不明白,只用手比划着练剑的样子,口中“咻咻”作响,还要皇后和德音看他:“祖母,娘亲,象奴威不威风?”
皇后和德音一块儿笑出声来,皇后给他整整衣襟道:“威风极了!祖母还没见过这么威风的人呢!”
象奴便心满意足地笑着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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