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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玄师父被她这孩子气的话逗笑了,摸着她的发道:“傻孩子,都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
她的眼中转而露出些哀伤之色,对德音道:“生死有命,师父想留也留不下了,孩子,你,你要好好的。”
说完这句话,便没了声息。
德音抬头看向师父,却见她已闭上了眼睛。张太医忙上前试了鼻息脉搏,然后对着德音摇了摇头。
师姐们哭声震天,德音却像失了魂魄一般,连泪也流不出了,大师姐看她模样不对劲,忙扶着她道:“音儿,音儿,你别吓师姐!”
张太医也连忙上前把脉,半晌才道:“太子妃娘娘这是忧思过度,一时迷住了,待老夫扎上两针。”
寸长的银针一根根扎进各处穴位,许久后,德音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张太医松了一口气道:“无妨了。”
太子当夜赶了过来,给观主上香后便带走了德音。明日观中要办白事,他们留在此处若是被人察觉,便前功尽弃了。
第二日素玄观便做起了道场,炼度往生的观主。
恭义郡王府的管家火急火燎地到寻芳阁去寻郡王,他方才给曹氏禀报了素玄观观主去世的消息。
素玄观主同太子妃关系非同一般,且听说宫里还派了太医来治她的病,可见这观主在太子妃心中的地位。
曹氏作为主母,本应备上一份丧仪,若是再郑重些,亲自过去一趟也是使得的。
但她一向不喜德音,认为这个太子妃出身不如自己,还是在道观长大的,却处处压自己一头,听说杜德音师父没了,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愿意去备什么丧仪。
管家无奈,只好寻到了郡王处。
陈洵昨日闹到三更半夜,如今睡得正香,被管家吵醒,气得抄起一个杯子就砸了过去。
管家不敢躲避,被砸了个正着,好在他还没睡醒,力度不够,因此管家并未伤到,只是沾了一身的茶水茶叶。
他顺势跪下了,见郡王眼看着又要睡了过去,大着胆子拔高了声音道:“郡王,不是老奴吃了熊心豹子胆,非要来扰您的清静,实在是兹事体大啊。”
见郡王没理他,便大着胆子继续说下去:“素玄观的观主昨夜没了,她是太子妃的师父,宫里又特特派了太医过来,可见宫里对她的重视。
老奴想着,咱们府上也该备一份丧仪过去,这样面上也看得过去。”
陈洵这才勉强睁开眼道:“什么?”
管家见他终于醒了,便不厌其烦地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陈洵想了半晌,他虽然也厌恶太子,但比曹氏想得还是多些,听说宫中派了太医来,便知道这事儿至少是过了母后的眼的,如此便不能草率了。
他皱着眉头道:“曹氏不在府中吗?为何不叫她去做此事?”
管家哪里敢告主母的状,只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陈洵不耐烦道:“既如此便去准备一份丧仪,你亲自送过去。”
管家应声要走,又被陈洵拦住了:“等等,让春夫人送去吧,她好歹算个主子。”
他说完便懒懒地躺下,又道:“告诉曹氏,她既然不想做主母该做的事,有的是人替她去做。”
哪有正事上让一个妾侍出头的!管家一张脸皱成一团,恨自己为何多管闲事非要来找郡王,方才他自己备一份丧仪送过去,也比叫一个妾侍去送丧仪强些!
他看着郡王,想开口,陈洵却先冷了声音道:“你既来找爷出主意,便按爷说的去做,郡王府还没轮到你当家呢!”
管家吓得连连磕头应是,再不敢多言半句。
待他走后,陈洵却勾起了嘴角,玩味道:“派个妾侍去也算给了你面子了,陈思翊。”
曹氏听了下人的回禀,气得在屋里摔了好几件瓷器,边摔边骂道:“好你个陈洵,让妾侍去送丧仪,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说着便痛哭起来,萤石在一旁安慰,曹氏哭着道:“夫妻一场,我虽恨他害了咱们的孩子,到底也没真伤过他分毫,他竟这样打我的脸,让我日后还怎么在这云州城做人。”
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陈洵,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这是你逼我的!”
说着凑近萤石的耳边说了几句,萤石一惊,却也没反驳,点头应了。
春瑾则是做足了主人派头,又是使唤管家去备丧仪,又是要三乘的车驾,待派头拿捏够了,才带着人上了车。
管家看着她一身艳色的衣裳,不知该不该提醒,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只在心里又一次恨自己多事,郡王派这位春夫人过去,竟像是打定主意去结仇一般。
他到底只是一介下人,管不了许多,管家摇摇头,干脆眼不见为净,躲起来喝酒去了。
春瑾花枝招展地到了素玄观,立刻便有小丫鬟上前打门,开门的三月看到外头这架气派的马车,一时有些呆住了。
小丫鬟也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看三月呆呆愣愣的,更是瞧不起她,一脸倨傲地道:“我们恭义郡王府的夫人来吊唁素玄观主,你速去回禀一声,叫管事的出来相迎。”
三月便急匆匆去后头叫大师姐,她不懂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只以为是恭义郡王妃来了,便和大师姐说了。
大师姐听到恭义郡王府的名头也是一愣,德音昨夜便急匆匆地走了,就是为了不被这个恭义郡王府知道行踪。
因此大师姐心中不由警醒几分,果然亲自到门口迎了。
“贫道静慧,是这素玄观如今的掌事,不知郡王妃驾到,有失远迎,还请郡王妃原谅则个。”
春瑾这才一脸骄矜地被丫鬟扶下马车,静慧看她着一身水红的衣衫,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她听说恭义郡王妃出身国公府,不知为何规矩却如此稀松。
只是她终究没有说出口,反是春瑾道:“你们观里的架子倒大,莫不是仗着太子妃的势,便轻视本夫人不成。”
她平日在府里做小伏低惯了,如今一朝得势,又被人认作是恭义郡王妃,难免要耍耍威风。
只是没想到这个静慧却不是个识时务的,听她这么说,非但没有吓得跪地求饶,反道:“太子妃娘娘是郡王妃的长嫂,民间俗语长嫂为母,郡王妃实在不该如此议论太子妃娘娘。”
“你!”春瑾气得不轻,扬声对身边的丫鬟道:“去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本夫人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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