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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喜出去后,女帝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你把禀同照顾得很好,短短几日工夫,倒是结实了不少。”
水玲珑自然不敢领这个功,使劲儿把功劳往卓凌峰身上推:“是国师对太子殿下上心,殿下屋中摆放了一座小型迷宫,里面的迷障都是国师亲自设计出来,供殿下每日里玩耍锻炼增强体质。”
她说这话时,心中一直存了几分忐忑。
她怕自己没有摸准女帝的心思,害怕女帝与国师亲近的目的只是想要稳固政权,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如此夸赞国师只怕女帝要恼。
值得庆幸的是,她说出这话后女帝没恼,反而带了些真心的笑容。
水玲珑心中长出一口气,知道自己这算是押对宝了。
“凌峰那个人,对小孩子们一向很上心!”女帝发自内心感叹道,若不然她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为他产下孩儿。可惜的是,时不与她,即便生下了孩子,那孩子却是个病弱的,虽得了卓凌峰精心照顾,也只存活了短短一年。
想起这事,女帝面上带了些阴沉气。
小孩子最是敏感的,思玉察觉到她不高兴,小脸儿立刻垮了下来,而且开始不停挣扎,想从她怀里出来。
意识到自己把孩子吓到了,女帝急忙收敛了自己身上的冷气,又恢复了笑脸。
“你在天星宫时间,一直都是住在天星阁吗?”女帝问道。
水玲珑脑袋里面快速想着她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她又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她一时拿捏不好女帝的心思,便只能尽量把自己和卓凌峰择得干净一些。
“回陛下,奴婢到天星宫后,一直同太子殿下同宿一屋。”
她不说一直住在天星阁,而是说和孩子住在一起,便是从侧面告诉女帝,她和国师绝对没什么不正当关系。
她这点小心思女帝自然听了出来,嗤了声道:“你倒是个机灵的。”
水玲珑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女帝又问她:“你既然一直住在天星阁,想必不止一次见过凌峰的容貌吧?”
水玲珑暗忖:“莫非是吃醋了?”
她尝试着回答:“最初国师是一直戴着面具的,一次奴婢去膳房给太子殿下取羊奶,回来时国师的面具放在桌上。他,他还威胁奴婢,说奴婢若是敢将此事说出去,便要将奴婢做成人彘!”
“呵!”女帝听后笑了声:“他竟然也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威胁人!”又看向水玲珑问:“他既然如此威胁你了,你还敢将此事告诉朕,不怕朕听了他的话,将你做成人彘吗?”
水玲珑讪讪笑道:“因为奴婢知道您不是别人啊!”
“你什么意思?”女帝收敛了笑意,看向水玲珑的眼神也变得警惕。
水玲珑是豁出去了,成败就在此一举,如果赌对了日后就是一条康庄大道,如果赌错了,今天可能就得交代在这里。
“因为国师同奴婢说,太子殿下是您与他的孩子。”水玲珑说完立刻屏住呼吸,预防女帝突然发难。
她说出这句话后,女帝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这次即便是思玉闹腾,女帝也并未妥协。
可就在水玲珑心脏已经快要从嗓子里面跳出来时,女帝的气势突然平和了起来。
“朕为何突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女帝打量着水玲珑问道。
水玲珑被吓出一身冷汗,她此时依旧是易容的,但为了抱孩子方便,她并没有做很夸张的易容,只是在几处地方稍微做了一下伪装,若是对她熟悉的人,还是可以认出她是谁的。
“陛下,或许是在贪狼公主宫中见过奴婢吧!奴婢从前是在贪狼公主宫中伺候的。”
这事女帝自然知道,她还知道水玲珑为何会进了天星宫,她不想再回忆此事,便不耐烦地摆手:“罢了,应当就是在贪狼宫中见过。”
水玲珑缓缓松了口气,这一关且算是过去了,同时她也决定从明天开始要更加精细地给自己做易容,一定要保证缓慢变化,最后确保让女帝认不出自己。
提起了这茬,女帝也不乐意再同水玲珑聊下去,而是逗着思玉喊皇母。
逗了半晌,思玉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她,并没有跟着她学着叫皇母。
女帝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叫爹爹叫得那么熟,叫一声皇母就不会了?”
水玲珑没忍住,同女帝解释:“陛下,太子年岁还笑,爹爹的发音比较简单所以学得会,皇母这个发音有些困难,太子还得再大一些才能学会。”
女帝听着她这些似乎对孩子很了解的话,皱着眉问:“难道平素里国师与太子相处时,你也在一旁伺候?”
这女帝的性子转变太快,水玲珑实在很想骂她一句:“你这翻脸比翻书快的样子,卓凌峰他知道吗?”后来又一想,他肯定是知道的,要不然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这么紧张。
然后她又开始骂松恪言,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和思玉哪里用得着受这份罪。
“回陛下,太子年岁还小,时不时要饮水喂奶吃饭,还要出恭解手,这些事总是不好劳烦国师做的。”
说来也巧,她这话刚说完,思玉立刻小脸一瘪。
水玲珑急忙说:“陛下,太子殿下这是要解手了,奴婢马上抱他去寻恭桶。”
女帝被这阵仗吓到,下意识把孩子交给她,又给她指了净房地位置,然后听着里面的动静,总觉得鼻端萦绕着一股怪味,叫了满喜进来多扔了两个香块。
不过,女帝这会儿心情倒是很不错。
当时他们的孩儿养在天星阁时,这些事都是卓凌峰一手做的,此时听水玲珑的口吻,这个孩子的这些事卓凌峰从不插手,便是证明他对这个孩子只是出于个性方面的喜爱,并不会越过他们的亲生孩子去。
这一点让女帝心情变得很好,甚至水玲珑抱着孩子出来时,又得了她的笑脸,外加一份赏赐,“你日后要一直贴身照顾太子,一直是个没有品级的宫女总归不好,太子东宫过几日就能竣工,届时你就去宫中做个掌事女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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