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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有一日水玲珑抱着思玉在庭院中晒太阳,忽然听见女帝那边在骂人,她随意听了两耳朵,听明白是因为满喜认识的字不多,然后把一件需要紧急处理的折子放到了一堆请安折里面。女帝看到折子时,事情已经到了严峻的程度,所以才会发火。
水玲珑本是不打算管的,可是听女帝要打满喜的板子,她想着满喜对自己的照顾,没忍住站了出来。
女帝看见她抱着孩子过来,将脸上的怒意掩饰了一些,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水玲珑老老实实说:“奴婢本是带着太子在外面晒太阳来着,无意中听到了您要罚满喜姑姑,所以想站出来替她说两句话。”
女帝呵了声,“没想到,紫微宫竟然也有了不怕死的人!”然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你有什么高论,不妨说出来听听,若是说得好了,朕便放过你二人。若是说了不好了,朕砍了你们两个人的脑袋。”
她这无疑是在故意吓唬水玲珑,可偏偏水玲珑是个不受恐吓的。
“您明知满喜姑姑认的字不多,还要让她负责分拣奏折之事,此时出事又将责任全数归在满喜姑姑身上,不觉得不合适吗?”
女帝寒了脸:“你这是在教朕做事?”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撒气容易,可若是人心,就不容易往回收了!”
“很好,竟然教训到朕头上来了!今日若是不给你一些教训,只怕你根本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说着吩咐人,把要打在满喜身上的板子换到了水玲珑身上。
水玲珑听后,一副此事我早有预料的模样,她知晓女帝这口气不撒出来不会善罢甘休,她今天站出来,目的就是为了报恩,把女帝撒火的对象从满喜换成自己。
她只是有些发愁地看着自家儿子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后悔带着他跑了进来。
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让人带着他离开呢,就听见一声天籁之声在身后响起,“好端端地跪了一地,这是做什么呢?”
来人正是卓凌峰,他是收到风女帝动了怒有可能要大开杀戒特意过来阻拦的,是以进屋先问了这么一句。进来后才看见水玲珑也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又见孩子一副要哭的模样,当即皱了眉:“你带着禀同在这里做什么?”
水玲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女帝冷笑了一声替她开口,“朕要罚朕宫中犯了错的宫女,国师宫里这个婢女突然冒出来阻拦,并且将朕教训了一顿。”又问卓凌峰:“此时,国师是收到风,特意过来替你宫里这个婢女求情的吗?”
卓凌峰把自己的眼神从水玲珑身上收回,同女帝说:“本座听闻塞外有个村庄被野兽突袭,整个村子的人死得一个不剩,特意为了此事而来。”
说起这事,女帝又瞪了满喜一眼,才挥手说:“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们都下去吧!”
水玲珑起身同时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道真是老天开眼,免了自己今日这一遭皮肉之苦。满喜和她一起出来,离开紫微殿时,脸上做了一个勉强的笑脸朝着她道谢:“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毕竟若非她替自己说话,即便国师赶了过来,她也得挨几下板子。
水玲珑回以她一个善意的笑:“我不过是报恩罢了,我刚过来那会儿,如果不是你一直照顾的话,只怕我也不会过得那么滋润。”
满喜脸上讪讪的,没回应她的话。
听水玲珑这么说,她心中十分愧疚,只因当时对水玲珑那么好,并非她真心实意。
她当时不过是听从了女帝吩咐,要获取水玲珑的好感,从而获取一些秘密。并且在女帝判定从水玲珑这里得不到什么秘密后,她再也没做什么照顾他们的事。可此时,水玲珑却说是在报答她之前有目的的示好,这让她简直无地自容。
“国师过来,陛下想必是不会再追究咱们的事,你先带着太子回去休息吧!”满喜同水玲珑说道,她实在不想继续面对这个心思坦荡的人,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很丑陋。
水玲珑并未多想,又安慰了她两句才抱着思玉回了自己房间。
刚回到房间,思玉便捧着水玲珑的脸,可怜兮兮喊娘亲。
水玲珑呼吸有些急促,当时一腔热血就那么冲出去了,此时惊醒过来才觉得有些害怕,低头再看儿子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愈发后悔。
“思玉放心!”她后悔地同孩子保证:“日后娘定然想清楚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才会跑出去,绝不会再凭冲动行事。”
小小一个孩童,听了她这话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心道:“希望您能说到做到吧!”
紫微殿。
国师的面具已经摘下,正站在一幅大于疆域图面前,眉头紧锁盯着其中一处地方。而女帝则是站在他旁边,眸中带着迷恋看着他的侧颜。
“村民的尸体有仵作验过尸吗?”卓凌峰问道。
女帝眼睛一丝一毫都未离开过他的脸,张嘴回道:“当地的衙门派了人过去查看,说是除了血迹,连骨头都没有留下。他们判断是野兽伤人,也只是因为血迹中混杂着野兽的脚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证据。”
卓凌峰眉头皱得更深:“换言之,也有可能是恶人作祟杀了人之后又带走了尸体,而野兽不过是循着血腥味跑了过来,留下几处脚印之后便离开,并没有伤人!”
女帝点头,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所以她才会那么愤怒。这件事发生了三天前,如果当时她已经看到折子,派军队去追捕的话,或许还可以查出这件事背后作乱的人。而现在时间过去了三天,只怕杀人的恶贼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派人过去也于事无补。
然后她就听卓凌峰说:“这事,我亲自去一趟吧!”
女帝直接愣住,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而后便是大声质疑:“你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吧?这种时候,你要亲自去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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