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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在丞相府云禾就是个烧火丫头。
“她识字啊，除了识字女红做的也还不错。”牙婆子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姑娘，你瞅瞅这一屋子的人，也有十几个了，但是真正识字的，就她和另一个丫头，现在会识字的丫头可不便宜呢。”
傅如欢嘴角一抽，会识字就能卖六两？
如果她没有记错，二两银子足够一户农家生活一年，六两银子就是三年，这样算下来，其实也挺便宜的。
云禾隐含期翼地望着傅如欢，心中暗暗决定如果傅如欢愿意出六两银子将她买下来，那她以后一定安安分分跟着她，通过几次接触，这位传闻中喜欢虐待下人的九小姐，似乎并没有那么难以相处。
傅如欢缓缓摇头。
“我没有那么多银钱。”
云禾眼中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了。
牙婆子神色惋惜，瞅了傅如欢两眼，遗憾道，“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傅如欢想到怀里抱着的披风，“这附近有当铺吗？”
“有，隔壁就是当铺。”牙婆子接触过的人形形色色，只一眼就看出傅如欢在想什么，笑着道，“我可以在这帮你看着这个丫头，等你回来买人。”
傅如欢道了声谢，来到隔壁当铺。
将披风抱出来的时候她又犹豫了，摸着毛茸茸的领子不撒手，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块紫色玉佩，两者难以抉择。
当铺老板看她进来就站在那发愣半天了，忍不住看她好几眼。
“小姑娘啊，你是要典当东西吗？”
傅如欢磨磨蹭蹭地往前走了两步，“是。”
反正来都来了，容不得她浪费时间了，她一咬牙，狠狠心，把手里的披风给当铺老板，“老板，你给我看看这个披风能当多少钱？”
老板目光落在披风上，心中一动，细细看了披风的毛领做工和料子都是极好的，绣工精湛，触及毛领下内里一个繁复古典的远字时，大吃一惊。
那字用了黑线，就隐藏在一处很不起眼的角落，若非是他看得细致，恐怕还发现不了。
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手里的披风就被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紫色玉佩被态度随意地扔了过来，刚巧落在他手心。
“算了，我不当这个了，你看看这块玉佩吧。”傅如欢小心翼翼地收起披风。
老板，“……”
他拿着泛荧光的紫色玉佩看了半晌，问傅如欢，“小姑娘，你打算活当还是死当？”
傅如欢歪头想了想，“活当什么价格，死当什么价格？”
“活当三百两，死当八百两。”
傅如欢眼冒星光，八百两，绝对够她花好一阵子了。
“死当吧。”大不了回头和楚行说玉佩丢了碎了失踪了。
揣着新出炉的八百两回到牙行，傅如欢总算有了些底气。
她开始琢磨自己那个小院实在空荡的很，要不要再多买一个人回去，反正现在有钱了。
牙婆子见傅如欢回来，便知她是有银钱了，直接带着她来到关押云禾的屋子，甚至早早准备好了云禾的卖身契，只待傅如欢给了银子便一同交给她。
傅如欢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牙婆子笑眯眯地收了，却并没着急去找银钱，“姑娘要不要再看看其他人，身边只有一个丫头使唤总归少了，不如再挑两个，我可以做主，送你个小的。”
这话显然很得傅如欢的心，她意外地瞟了牙婆子两眼。
多买两个送个小的。
多么像现代的促销活动。
她轻轻颔首，“我再看看。”
牙婆子就带着她转，有意无意转到了第二排。
云禾紧紧跟在傅如欢身后。
第二排的人比第三排还要好，别的不说，论姿色就高了一等，让人眼前一亮。
牙婆子有条不絮地介绍着这些人的来历，会的技艺，价钱等等，没有一个是低于十两银子的。
有云禾在前面，牙婆子觉得傅如欢并不是那种看重外表的，所以介绍的很多都是比较实用的人，结果傅如欢绕了一圈，竟然挑中了两个姿色上等的丫头。
牙婆子一副欲言又止。
傅如欢欣赏着两人的面貌，只觉得舒坦极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她问牙婆子。
牙婆子一甩手里的小帕子，“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挺好奇姑娘怎么看中她们俩人了。”
这两个人，在第二排算是价钱比较高的了，放在寻常，都是那些正室夫人买去给老爷做填房丫头的。
傅如欢给的答案很随性，“因为养眼呀。”
牙婆子，“……”
“这两个丫头，左边儿这个穿鹅黄衣裳的叫小翠，穿青色衣裳的叫小青，姑娘要是不喜欢名字可以随意改，小翠性子活泼一些，擅长短笛，小青性子沉静，擅长书法和跳舞，两人都识字，姑娘的眼光不错，她们以前都是出自大户人家的丫鬟，因为长相过于出挑，被正室夫人发卖出来的。”
傅如欢听她这么一说，倒是难得迟疑了。
现在的丫鬟都这么厉害吗，一个擅长短笛一个擅长书法跳舞？
迟疑只有一瞬，傅如欢低眸看着跪着的两个人。
“你们可愿意跟着我？”
小翠自知终归是被卖掉的命运，她眼中浮上一层悲伤，点点头，“我愿意。”
小青倒是没有其他表情，她轻声道，“我也愿意。”
“好。那从现在开始，小翠改名司音，小青改名司舞。”傅如欢越看越满意。
司音容貌偏向于甜美，笑起来一双眼睛像会说话一样，十分有灵气。
司舞容貌上更胜一筹，她有一双魅人的桃花眼，沉稳的气质让她格外出众，牙婆子悄悄告诉傅如欢，司舞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牙婆子给她算了算，一个云禾，六两银子。
司音十一两银子，司舞十四两银子，一共三十一两银子。
好贵。
傅如欢听到了自己肉疼的声音。
三十一两，算是个不小的生意了，牙婆子笑的嘴都合不拢，用帕子轻掩着，带傅如欢去挑选送的那个人。
一屋子的小孩，小到四五岁，大到六七岁不等。
放在现代妥妥就是买卖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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