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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臣与楚怀远寒暄,傅允言也在其中,和别人不同的是,别人都是阿谀奉承,他是凉凉地看。
“陈家一直是皇上的心病,王爷铲除了陈家,皇上龙心大悦,一定会大大封赏王爷。”
“王爷有勇有谋,臣佩服。”
直至远方空中乌云大作,雷声霹雳惊住所有人。
“那边是不是打雷了?难道要下雨?!”
“还真是?这么大的一片乌云,要是下了雨,是不是告诉咱们旱灾要结束了?!”
“那个方向是不是摄政王府的方向?”
楚怀远远眺着那片黑压压的乌云,眼中亦是惊疑,正欲离去,丞相府的马车匆匆下来一人,小跑到傅允言面前,神色焦急。
“老爷,不好了,您快回府去瞧瞧,九小姐失踪了!”
傅允言想都不想出口呵斥,“住嘴!前几日本相还见过欢儿,怎的就失踪了,八成是偷偷跑出去玩儿了!”
“不一样,九小姐以往都会带着丫鬟偷偷出去的,但是这次丫鬟都在,唯独九小姐一人不见了!”
傅允言闻言顿时黑了脸,急匆匆走了。
楚怀远将他们的对话收入耳中,眉头紧蹙,不等迈开脚步,摄政王府的下人也骑马赶过来了,隔着老远就开始喊。
“王爷!”
那下人跳下马,扑通跪倒在地。
“王爷,不好了,府里出大事了!”
众位大臣面色凝重,先有丞相府,后有摄政王府,这是怎么了?
“什么事?”楚怀远神色一凛,沉声问。
“白姑娘今日来王府,坐在花园亭子里赏玩,谁知莫名其妙天就阴下来了,还降下一道响雷,好巧不巧正劈在那亭子上,把亭子给劈塌了!”
楚怀远表情微变,一言不发夺了那下人手中的缰绳,飞身上马驾马离开了。
半空中乌云一滴雨都不曾下,却渐渐散去,大夫刚离开花园没多久,就被告知雷劈塌了凉亭,将白婉风砸在下面,请他去看诊。
摄政王府已经乱成一团,很多下人都在讨论刚刚发生的响雷事件,还有人说是白婉风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的亏心事,这才降下一道响雷惩罚她。
处理陈家后续事情的徐绍恒先一步赶回王府,面对一众乱套的下人,扳着脸训斥,“都聚在一起干什么,不用做事了吗?!”
下人们这才纷纷散去,不过心中始终有顾虑。
徐绍恒留下两个负责王府花园洒扫的下人问情况。
“奴婢们也不清楚当时是怎么回事,白姑娘把奴婢们都支开了,她自己带了三个丫鬟,说不需要奴婢们伺候,奴婢们想着没什么大事,就没有靠近亭子,在花园外围清扫。”
“没错徐大人,白姑娘不是第一次来,奴婢也就没跟着。”
“真的是天上突然打雷把亭子劈塌了?”徐绍恒仍然有些不可思议,被雷劈这种事,怎么想都是恶人标配啊,难不成白婉风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把老天爷都给惹怒了?
“没错,奴婢敢拿性命担保。”丫鬟肯定,转而神色犹豫,“就是……”
“就是什么?”徐绍恒追问。
“白姑娘在亭子里坐着的时候,奴婢好像听见里面传出猫叫,声音还挺惨的。”
“没错,奴婢也听见了!”
徐绍恒一怔,猫叫?
他正想继续问,面前两个丫鬟不约而同跪下,恭敬地行礼,“王爷万安!”
徐绍恒一回头,就见楚怀远一身朝服,沉着脸大步流星走进来。
“王爷。”他躬身行礼。
“免礼。”楚怀远宽大的袖袍一甩,“白婉风怎么样了,可找大夫看过?”
“回王爷,大夫已经为白姑娘看过了,伤势不算特别严重,额头破了一个口子,脚踝扭伤,手臂也有擦伤,然后就是受了惊吓,需要好好安神。”丫鬟回道。
“猫呢?”楚怀远问徐绍恒。
徐绍恒身子一僵。
猫呢?他也不知道猫在哪儿啊。
下人们只顾着大人,那猫要是当时和白婉风在一起,估计现在还在亭子底下压着呢。
楚怀远看他脸色便明白了,脚步一转,朝花园走去。
被雷劈塌的亭子并没有人收拾整理,最上方的尖角被雷劈到破开一个大洞,损毁最为严重,七个亭角被劈掉了三个。
奇怪的是,雷劈完亭子头顶的乌云也没了,好像这乌云不是为下雨而存在,而是为劈亭子而存在的。
“王爷,地上有脚印。”徐绍恒惊道。
楚怀远低头,果然看到青石地砖上由血染成的点点梅花小脚印。
他眉毛拧的死紧,顺着脚印找过去,最后在一处干燥的草丛中发现一抹白。
傅如欢感觉自己要死了。
浑身上下,五脏六腑,从里到外,从头到尾,都是那种几乎被碾压的痛苦,翻涌欲出,异能反噬来的如此突然又严重。
本来柔顺的白毛毛已经被人揪的不成样子,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到处是血痕,昨晚包扎好的后腿也渗出一大片血迹,通透明亮的双眼紧紧闭着,嘴角血迹与胡子糊成一团。
楚怀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直接褪下自己的外袍,将那小小的一团白包裹起来,傅如欢小身子被人搬动,又啊呜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徐绍恒忍住提醒自家王爷那是朝服的想法,又惊奇于傅如欢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竟然还强撑一口气。
楚怀远抱着傅如欢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对徐绍恒道,“请大夫过来。”
这次伤势太严重,已经不是他上个金疮药就能解决的了。
傅如欢听到熟悉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睛,蓝盈盈的眸子含着泪水,可怜巴巴地瞅楚怀远。
楚怀远看着她一身血迹,只觉得无从下手。
“喵……”
傅如欢叫了一声,细若蚊哼,若不是楚怀远内力深厚,可能根本就听不见。
楚怀远唤来人打了热水,用布巾沾湿给她擦毛,但是他下手太重,疼的傅如欢直打抖,眼里的泪水仿佛马上就要溢出来。
徐绍恒把大夫揪过来,大夫本以为是楚怀远有什么病痛,结果来了才发现,楚怀远让他给一只猫看诊。
他只瞅一眼傅如欢的伤势,便斟酌话语,“王爷,这只猫怕是不行了,您若是实在喜欢,便另寻一只做爱宠吧。”
楚怀远沉着脸,满含冷意的眼神扫过大夫,大夫便觉犹如冬日来临,不敢再言。
“徐绍恒,拿着本王的令牌,去宫中请太医。”
徐绍恒沉默地领命退下了。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徐绍恒揪着老太医冲进王府,直接带到楚怀远面前。
“慢点,慢点,徐大人,奥哟我的老腰唉。”
不等他休息片刻,楚怀远便冷声道,“救活床上那只猫。”
老太医一愣,转头去看床上,果然有一只气若游丝的猫,他稳了稳自己的身体,抱着药箱去查看猫的伤势。
他生平救过无数人,却是第一次救猫。
细细查看过后,老太医摇摇头,“王爷,请恕老臣无能为力,这只猫的伤势太严重了,它似乎遭受到人为的虐待,身上毛发有不同程度的揪落渗血,后腿的烧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它似乎受了内伤,五脏六腑皆有破损,口吐鲜血,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楚怀远静了静,良久才道,“本王知道了。”
徐绍恒送走老太医,一回来就听楚怀远冷声问,“白婉风是谁让进府的?”
“属下听说,是贺广。”徐绍恒见他一脸冰冷,心中暗道不好,贺广要遭。
果然,楚怀远就下了命令,语气不容置疑。
“从今日起,不许白婉风踏入摄政王府半步,贺广未经本王允许,擅自将她放进来,等他回来,让他自行去领四十军棍,扣三个月月银!派人将白婉风送回白府!”
*
偏院。
白婉风刚上完药,躺在床上,被石头砸的浑身都痛,时不时抽气。
“敛秋。”她哑着声音。
敛秋连忙从门口进来,见她想坐起来,细心往她背后塞了个软枕,“小姐,小心着点,别碰到伤口了。”
“王爷还没回来吗?”白婉风眼中满是期待地朝门口看,可惜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不由有些失望。
“奴婢听说王爷已经下朝回府了,眼下想必在换衣裳,很快就会来见小姐了。”敛秋安慰她。
白婉风松了口气,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不管如何说,她是在摄政王府出事的,楚怀远身为主人,于情于理都要来探望一番,他那么负责,说不定会留她到伤好之后再走。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红了脸。
“真是奇怪,天怎么会突然打雷呢,还是正好打到我头顶,要是我当时不在亭子里,岂不是一下子就被雷劈死了?”想起这个,白婉风心不禁抖了抖。
“是奇怪的很。”敛秋都不敢问是不是因为她下令虐待那只小白猫,才遭了天谴,要是真问了,那倒霉的就是她自己了。
“对了!那个养猫的贱人出现没有?!”白婉风脸色狰狞起来,“要不是因为那只猫,说不准我也不会留在花园被雷劈!”
“没有,奴婢正觉得不对劲呢,猫都成那样了,主人竟然还没出现,奴婢想着王爷这么多年一直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会不会……”敛秋说到一半,又被白婉风抢了话题去。
“肯定是她听说了这件事不敢露面,害怕了。”白婉风语气肯定,“你一会儿随便找个下人打听打听,左右在府上,肯定有人知道。”
“白姑娘不觉得自己管的事情太多了吗?”徐绍恒自门口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身体强壮的婆子,还抬着担架。
“徐大人?”白婉风来不及高兴,余光看到他身后的担架和人,心中冒出不祥的预感,“徐大人,您这是……”
“白姑娘,王爷吩咐,将您送回白府,并且以后不允许您再来摄政王府。”徐绍恒公事公办,抬手示意两个婆子将白婉风抬上担架。
白婉风大吃一惊,不肯就范,“我不信,徐大人,王爷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啊,还在你们摄政王府受了伤,王爷理应留我等伤好后离开!”
徐绍恒笑了,“白姑娘这话就有些没有道理了,你来王府是受了王爷的邀约吗?”
“没有。”白婉风不甘愿道。
“你去花园,是王爷让你去的吗?”
白婉风面色发青,“不是。”
“你在花园中虐待王爷的爱宠,导致王爷的爱宠濒临死亡,王爷不曾向你问罪,你却要他负责,这不是很可笑?”
徐绍恒跟着楚怀远的时间最久,也最清楚楚怀远的想法,白婉风喜欢楚怀远,楚怀远却对白婉风无意,感情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强求不得。
白婉风一脸难以置信,“那只猫竟然是王爷养的?”
徐绍恒淡笑不语,眼神分明在反问她,不然呢?
白婉风大受打击,浑身仿佛都失去力气,失魂落魄,一蹶不振。
“小姐。”敛秋有些担心。
“白姑娘请不要为难我等,回白府吧。”徐绍恒叹了口气。
本来贺广擅自放白婉风进府不是什么大事,偏偏白婉风要去动那只猫,昨日王爷肯留猫在自己房间睡觉还命人给它做了猫窝就能看出有想要养它的意思,这下好,猫要没了,全泡汤了。
难得王爷有喜欢的东西。
尽管白婉风不想走,但她自己也明白,这次是她自己做错事情,踢到铁板了,毕竟谁会相信向来铁骨铮铮不近人情的楚怀远,会养猫呢。
“都别过来,我自己走。”白婉风在敛秋的搀扶下站起身,坚持不肯上担架。
要是被别人看见她被担架抬回去,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
傅如欢睡了一个很长的觉,她感觉有一只温暖的大掌给她顺毛,有个熟悉沉稳的嗓音低声叹息,她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声音的主人,眼皮却沉重的无法睁开。
一股温和的能量从丹田升起,缓缓顺着经脉游走,一点点修复她被反噬的五脏六腑。
“真是奇了,王爷,老臣从未见过这种情形,明明这猫内伤严重,只剩一口气尚在,却硬生生撑了两日,当真顽强。”老太医连连惊叹。
“它还会醒过来吗?”楚怀远低声询问。
“这……老臣也无法肯定。”老太医一脸为难,“不过是有可能的。”
楚怀远颔首,瞥了沉睡的猫一眼,踱步离开房间。
他来到书房,唤来徐绍恒,“可有那丫头的下落了?”
“未曾。”徐绍恒略一迟疑,“属下派人进相府打听,描述的当真古怪,居傅九小姐身边三个丫鬟的说法,她们都没有看到傅九小姐离开,甚至傅九小姐房间的门还是从里面拴好的,可是人就是凭空没了。”
“不是被人掳走了?”楚怀远道。
“里面并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脚印。”徐绍恒摇摇头,“虽然如此,不过属下认为是对方武功高超,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然傅九小姐自己离开,一定会回来,断不会让家中之人平白无故担心了三日。”
“继续查。”楚怀远揉揉眉心,难掩疲惫。
这几日的事情,似乎格外多。
他取了佩剑,准备去庭院中练剑,静静心。
在楚怀远看不到的地方,月上梢头,午夜悄然来临。
白色毛茸茸的身体蜷缩在被窝中动了动,一层水蓝色的荧光包裹在她身上,像一层防护罩,护着她渐渐变大。
锦被慢慢鼓起来,变成一个人形,露出半边光滑的肩膀。
傅如欢依旧在昏睡中不曾醒来,长长的睫毛轻轻合着,脸蛋如刚剥壳的鸡蛋,弹指即破,乌发又滑又顺,俏皮地散落在床上,衬的她肌白若雪。
她呼吸平稳,小脸精致却苍白的很,失去了以往的红润,眉毛轻轻拧着,仿佛在经历极痛苦的事情。
楚怀远一套剑法下来,出的满身大汗,随手解开衣袍去沐室沐浴完毕,捞起佩剑,本想去偏房休息,路经他原本的房间,忽然脚步一顿,舒展开的眉毛瞬间拧紧,抬手推开门。
房间中散发着残余熏香的气息,淡淡的,并不浓烈。
窗户敞开着,风吹进来,吹散了床边的纱幔,轻轻飘扬。
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纱幔之后的床铺中,若隐若现。
楚怀远眼眸瞬间盛满冷意,本想喊徐绍恒,却听得帐中人嘤咛一句。
“王爷……我疼……”
他蓦地僵住。
只嘤咛一句,床上之人便再也没了动静,似乎睡熟了。
楚怀远负手捏着剑柄,步伐轻盈,一丝声音都不曾出,站在床铺前一步距离,他抬手用剑柄缓缓撩起纱幔。
床上的女孩样貌,瞬间映入眼帘。
楚怀远目光掠过女孩光滑的半边肩膀,避开视线,用剑柄挑起锦被一角,将她露在外面的小脚丫盖好,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走出房门,他唤道,“来人。”
徐绍恒抱着剑从院中一棵大树上跳下来,身形利索,毫不拖泥带水,精神正好。
楚怀远定定望着他,“你一直守在院子里?”
徐绍恒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正是,王爷,属下一直在院子里守着。”
楚怀远沉默片刻,“去找身女孩子的衣裳来,再喊两个丫鬟。”
徐绍恒,“……?”
他是不是听错了?
王爷竟然让他去找姑娘家的衣裳,还要丫鬟?
难道王爷终于开窍,不准备再清心寡欲,一上来就要两个丫鬟,是不是太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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