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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头暗格中取出一瓶金疮药,拔下瓶塞,轻轻倒在傅如欢受伤的腿上,傅如欢瞬间被痛意痛的回神,蹭地一下从楚怀远手下蹦出来,连爬带跳地在床上转圈,一边直蹬后腿,想把腿上的金疮药全部抖落。
楚怀远哑然,拿着金疮药哭笑不得。
他伸手想去抓她,傅如欢一蹦三尺远,缩到床脚,警惕地盯着他,受伤的后腿还缩着。
“喵……”
猫叫软软糯糯的,听起来令人心里直化成水。
楚怀远伸出大掌,沉声道,“过来,给你包扎。”
傅如欢泪眼汪汪望他。
真的好疼。
仿佛看懂她眼中的话,楚怀远面色缓和很多,“包扎不疼。”
傅如欢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必须包扎,不包扎容易感染,感染了你这一条腿都会烂掉,到时候就要砍掉,不砍掉就没命了。”楚怀远见她就是不愿过来,开始用语言威胁。
傅如欢僵了僵,到底还是把小腿伸过去,忍痛让他包扎好。
看在金大腿希望亲自为她上药的份儿上,她就勉为其难,满足他这个小心愿好了。
眼睁睁看着楚怀远在自己小腿上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她扭头盯着蝴蝶结瞅了半晌,又看看楚怀远修长的大手,只觉得神奇的很。
想不到楚怀远竟然还会系蝴蝶结。
楚怀远捞起她,将她放在地上,自己开始换衣裳。
傅如欢本来呆坐在原地看,等他褪去外袍开始脱中衣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换衣裳,不由浑身毛毛一炸,脸上细密绒毛下的皮肤泛起淡淡粉色,羞答答地转过身子,背身过去。
楚怀远并未注意到她的反应,径自转身去沐室洗澡。
傅如欢发现他走了,悄悄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升起好奇。
看楚怀远的样子,是去洗澡了。
美男出浴啊啊啊。
傅如欢扑通倒在地上,又嗖的站起来,艰难地迈着自己仅剩的三条短腿溜出去,循着楚怀远的足迹来到沐室。
天很热,沐室的门并没有关,她从高高的门槛上探出一个小脑袋朝里面看。
迎面是一架屏风,屏风后水雾腾盛,天青色的纱帘一层一层散落,随风轻轻飘动,若隐若现。
傅如欢耳尖动了动,听到里面有水声。
应该就是这里了。
她艰难地用三只小爪子扒拉门槛,要顾及受伤的脚,用不上力气,急的满头大汗。
“小猫咪,需要我帮你一把吗?”身后忽然传来男声。
傅如欢吓得爆发出无比潜力,直接单后腿一蹬,蹦了进去。
她眼神不善地回头,发现是徐绍恒。
这时,屏风后面楚怀远出声了。
“怎么回事?”
不知是不是沐浴的原因,他的声线在水雾朦胧的池子里显得微微沙哑,带着悦耳的磁性,比大提琴还要低沉很多。
傅如欢又要醉了。
徐绍恒低头睨了一脸陶醉的小猫一眼,陷入诡异的沉默。
他应该怎么回复王爷?
说他救回来的那只小猫正在偷看他洗澡?
“呃……王爷,您带回来的小猫跑到这儿来了,大概是见王爷不在,循着气味跟来的。”
楚怀远沉默片刻,“带她去吃点东西吧。”
“是。”
徐绍恒伸手想要抱起傅如欢,傅如欢直接跳到一边躲开,然后一溜烟跑进了屏风后面。
“哎!”徐绍恒本想去把她捉住,可是屏风后就是楚怀远沐浴的水池,他蓦然闯进去是对楚怀远的不敬,只能等在外面顺便提个醒,“王爷,小猫跑进去了。”
傅如欢穿过一层层垂下的轻纱,轻纱在她脸上拂过,她好奇地抬头看,没注意脚下,扑通一声就掉进了水池中。
喵!!!
咕噜噜。
水面冒出好几个泡泡,她不断挥舞着几个小爪子,试图让自己可以浮上水面,奈何一条伤腿拖了后腿,她非但没有浮上去,反而更往下沉了沉。
傅如欢瞪大眼,意识马上模糊之际,终于有一只大手将她从水中救出来。
楚怀远捞着她从水里冒出来,水花四溅,无数水珠从他脸上,脖颈上,胸膛上滑落。
傅如欢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湿漉漉贴在身体上的毛毛猛然炸开了。
楚怀远常年习武,足足有八块腹肌!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沾了水的唇瓣显得红润不少,更加诱人,喉结微微滚动,墨眸深邃如旋涡,似是要直直将人吸进去。
“小东西真能折腾。”楚怀远拎着她走出水池。
意识到某些事情的傅如欢赶忙闭上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楚怀远随手拿了挂在屏风上的衣袍披在身上,又拿了干燥的布巾将傅如欢整只猫都罩进去,狠狠揉了两下,直到她身上的毛毛半干。
傅如欢乖的很,一动不动,他想擦毛就擦毛,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就是手脚身体略微有些僵硬。
楚怀远诧异,将猫揪起来左右看了看,冷峻的脸闪过思索,“吓傻了?”
傅如欢缓缓睁大眼眸,突然张口,噗地一声,喷出一小口洗澡水,僵硬的身体这才慢慢找回了柔软和温度,直接瘫在了楚怀远怀里。
楚怀远,“……”
翌日,傅如欢是在一个很柔软的猫窝里醒过来的。
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好了,没有发炎,只要不碰到就不会感觉疼。
她跑出去看了看日头,正是早膳时间。
有下人来整理楚怀远的房间,从傅如欢身边经过,惊讶极了。
“这有只猫呢,是谁偷偷养的,听漂亮的。”
“王府里谁敢偷偷养猫,听说这猫是昨日王爷从外面带回来的。”他身边的同伴道,伸手扯扯他,“走了,赶紧收拾,王爷去上朝了,他向来回的早。”
傅如欢才懒得管他在说什么,她要吃早膳!
不认路的她转转悠悠就跑到了王府后花园。
“贺广,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白婉风轻柔道。
“这,属下也不清楚,不过王爷一向回的挺早,白姑娘若是不着急,再等等吧。”贺广手里扣着长剑,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搬着箱子走。
白婉风今日穿了一身养眼的青色罗裙,腰间挂了一只粉红色荷包,里面放了香料,走起路来周身尽是淡淡的清香,额头上戴了一条水晶额饰,刚好缀在眉心中间,两只银步摇一左一右插在后方,姿色清丽,气质脱俗。
她挺直腰背,目光落在箱子上,见抬着箱子的下人累的不轻,眼中闪过疑惑,“贺广,这箱子里是什么?”
“这是硝石,是王爷吩咐给傅九小姐的。”贺广知道自家王爷与白家老爷子的关系,根本没想到去设防,直接说了。
“硝石是何物?”白婉风自认熟读百书,却从未听说过硝石这种东西。
“就是一种石头而已。”贺广不甚在意,语气有些哀怨,“那傅九小姐说这种石头可以制冰,昨晚属下拿着和几个人研究了一晚上,什么都没研究出来,可见她也就是说说,枉费王爷竟然费这么大的心思去帮她找。”
白婉风眼神一亮,“竟可以制冰?”
贺广摇摇头,“在冰没有制作出来前,都不一定的,白姑娘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知道了,多谢贺大人解惑。”白婉风轻轻点头,向他致谢。
贺广摆摆手,“没事没事,那白姑娘你在这等吧,属下先带人走了。”
白婉风没有阻拦。
她身边的敛秋看贺广走的远了,才敢出声,“小姐,那硝石可以制冰,为何不直接向贺大人讨一些来,咱们若是能研究出制冰,可是一个大功劳。”
“直接讨太过为难了,贺大人不一定同意,你回头叫人去打听打听,哪里有这种硝石,咱们去弄点儿来。”白婉风悄声道。
敛秋应声。
天气炎热,敛秋拿着扇子挡在白婉风头顶上,白婉风正想找个亭子歇歇,余光一转,忽然发现花园后面有个毛茸茸的尾巴在摇晃。
“那是什么?”她指着傅如欢问敛秋。
敛秋细细看了看,“好像是只小猫。”
“猫?”白婉风微微一皱眉,“王爷向来洁身自好,从来不会养这些麻烦的小东西,是谁养的?”
“要不要奴婢去打听打听?”敛秋低声问。
“不必了,你喊人去把那只猫给我逮住,我就不信养她的人不出来!”白婉风攥紧拳头,眼神闪过狠戾之色。
一般喜欢养猫的都是女人,这还是只漂亮的小白猫,断不可能是楚怀远养的,楚怀远平日忙于政事,时不时还要看顾边关,根本没有时间养这些东西。
竟然有人敢和她抢人。
傅如欢躲在花坛后面听她们讲话,见白婉风居然要找人抓自己,微微一惊。
眼下自己这四条小短腿,还伤了一条,可是躲不过这么多人抓啊。
事不宜迟,她掉头就开始跑。
敛秋带着两个丫鬟在后面追,傅如欢一路飞奔,想跑回楚怀远的院子房间,结果跑着跑着发现越来越偏,甚至人也越来越少。
傅如欢停在一堵很高的围墙前,不由有些绝望。
想她在现代潇洒自在的古武世家传人来到古代变成猫竟被人逼到这一步。
敛秋见她不动了,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布袋子,当头一罩,将她整只罩了进去。
傅如欢眼前一黑,已经身处异境。
又是布袋子!
她亮出爪子,垂死挣扎,隔着布袋子乱抓一通。
敛秋倒抽一口气,低头看自己的胳膊。
只见胳膊上赫然是三道已经出血的血痕,她身后的小丫鬟惊呼,“敛秋姐姐,你手臂流血了,赶快去找大夫上药吧。”
“我没事,走,先去找小姐。”敛秋忍着痛,收紧布袋口,不让傅如欢跑出来。
白婉风在亭子里等着,敛秋让人寻了个笼子,把傅如欢关在里面,拎到白婉风面前。
傅如欢坐在笼子里,和白婉风近距离对视,歪了歪可爱的猫头。
方才白婉风只是看见一条猫尾巴,并没看见傅如欢的全貌,眼下看见了,也不禁对这只漂亮的小猫心生喜爱。
“我瞧瞧。”
她走近想要细看,却被敛秋拦住,“小姐,这猫的爪子锋利的很,您别靠前,当心被它抓到了。”
白婉风不以为意,“都被关在笼子里了,没事的。”
她不听劝,执意伸手。
傅如欢心中露出一个微笑。
“啊——!”白婉风蹭地收回自己的手,手背上四道血痕正往外渗血,看上去比敛秋手臂上还要恐怖,血很快就流满整个手背,往下滴落。
“小姐!”敛秋连忙上前,用帕子捂住她流血的手背,“这可怎么办,快去请大夫来。”
小丫鬟连忙小跑着去了。
摄政王府就有大夫,平日里专门给府上的下人们看诊,以备不时之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小丫鬟就将大夫请了过来。
大夫一看白婉风手背上的伤口,便拧起了眉毛,“流了这么多血,什么东西抓的?”
“就是那笼子里的猫儿。”敛秋不善地抬抬下巴,示意大夫看向笼子。
傅如欢已经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睡的正香。
大夫摇摇头,“恐怕要留下疤痕了。”
白婉风一听脸色就变了,死死咬紧唇。
敛秋也着急,“大夫,有没有不留疤的办法,我们小姐手上可不能留疤啊,你放心,银子不是问题,你尽管说。”
“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现在天太热了,很多药草都枯死了,根本没有多少可用的药材,这伤口又太深,不好处理啊。”大夫一脸遗憾地摇头。
他留下一瓶金疮药,将白婉风的伤口包扎好,带着药箱离开了。
敛秋一声都不敢吭,守在白婉风身边,默默给她倒了杯水,牵动手臂上的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白婉风一张脸都快扭曲了。
“敛秋!”她咬牙低声呵斥,“把这只猫的毛都给我拔了!”
敛秋一惊,虽然觉得这样对一只猫来说太过残忍,但看白婉风正在气头上,还是答应下来,指挥两个小丫鬟去拔毛。
傅如欢在白婉风说要拔她的毛时就被惊醒了,脑门是一股火一股火往上冒。
这个女人竟然要拔她可爱的毛毛!
有被抓到的前车之鉴,两个小丫鬟格外小心,还是被挠了两下,傅如欢很不幸被抓掉了两撮毛毛,疼的她在笼子里乱蹦。
金大腿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她小命休矣。
白婉风瞅着她在笼子里疼的乱跳,终于心情好了许多,缓缓勾唇笑起来。
不过几息功夫,笼子旁边就多了很多白色的绒毛,因为她们下手毫不留情,傅如欢身上多处开始渗血,可以说和惨遭虐待没什么两样。
傅如欢气急了,不但伸爪子去抓,还张口去咬,好几次都差点咬中,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残忍的拔毛对待。
她湛蓝的眼睛中蒙上一层幽暗的黑影,不再挣扎,而是冷冷盯着白婉风。
敛秋心里打了个寒颤,小声道,“小姐,你看,你看那只猫的眼神,好恐怖啊。”
白婉风对上傅如欢的眼神,只觉得周围骤然一凉,仿佛被极可怕的东西盯住一样,身体都动弹不得,僵硬地坐在那里。
好半晌她回神,发现自己竟然被一只猫吓住了,不由怒不可竭。
“畜生就是畜生!”白婉风用完好的手指着傅如欢,“继续拔,把她的毛全都拔掉!然后送到厨房,眼睛挖出来,身体剁碎了喂狗!”
敛秋低着头不说话。
白婉风向来维持着高雅冰清玉洁的形象,不管在外面还是在家里,尤其是楚怀远面前,那叫一个知书达理滴水不露,眼下算是破了功。
傅如欢幽蓝的瞳孔有暗光划过,眉心的金色越发清晰亮眼。
原本炎热的天空,忽然起风了。
云彩遮住太阳,整个摄政王府,投下一大片阴影,黑云翻滚,颇有一番风雨欲来的味道。
亭子里的人都感觉到了,敛秋抬头看天,连两个小丫鬟也停下了拔毛的动作,纷纷抬头。
“天阴了!”一个小丫鬟高兴地道。
“小姐,天阴了!”敛秋也十分高兴。
凤京已经六年没有下过雨了,就算有阴天也很少见,大部分都是这种太阳高挂的艳阳天,能热死个人。
“天怎么突然阴了?”白婉风奇怪的很。
头顶上,乌云越来越沉重,把摄政王府笼罩在下面,亮光划破天际,电闪雷鸣,壮观如修士渡劫。
“要下雨了,小姐,肯定是要下雨了!”敛秋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手上的伤口好像都没了痛意。
白婉风站起身来,想走出亭子看看,刚探出个头,空中倏地传来一道响雷,轰隆一声,狠狠朝这边砸过来。
她瞪大眼睛,呆呆看着眼前爆出满眼白光,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飞起,而后狠狠砸在地上。
几块沉重的大石头砸到白婉风身上,她艰难地蜷缩起身子,直到一块砸上她额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她渐渐失去意识。
“小姐!”敛秋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
她家小姐竟然被雷劈了?!
“快!把小姐扶起来!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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