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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如欢吸吸鼻子,想着反正不就是一天吗,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而且她还要去帮楚怀远把脉,看先前没有任何征兆的脉搏现在有没有异常。
下定这样的决心,正要往前走,徐绍恒从房间里出来,直接将她拦在外面。
对上傅如欢不明所以的眼神,徐绍恒解释道,“郡主,王爷让您去别处等。”
他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瓷瓶,递给傅如欢。
傅如欢诡异地明白了这瓷瓶是干什么的。
她看了瓷瓶一眼,没动。
“我之前帮王爷把脉,脉象和正常人一样,便想着这次趁着病情发作再把一次脉,看看能不能研究出相对缓解的方法。”
不然,一直把她当血袋养着也不是问题啊。
一个月一次的失血过多,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徐绍恒面露犹豫,这个楚怀远倒是没有和他说过。
但他不敢直接把傅如欢放进去,鉴于前几次最后都是以傅如欢元气大伤为终,楚怀远这次下了死命令,根本不让傅如欢进房间门。
傅如欢看他一直拦在前面,不由露出狐疑的表情。
“你闪开,我进去看看。”
徐绍恒叹了口气,“郡主,您还是去别处等吧,王爷下了命令,不许您进去。”
傅如欢一懵,“为什么?”
“大概,是怕自己伤到你。”徐绍恒踌躇道。
他很确定楚怀远就是这么想的。
傅如欢默了默,“反正一次两次都一样,不过就是被咬一口,养两天就好了。”
徐绍恒似乎察觉这个话题有些尴尬,轻咳一声。
“郡主,还是听王爷的,王爷……”
他一回神的功夫,傅如欢已经绕开他,直接推门进去。
徐绍恒一时没拦住,只好跟着她进去。
“郡主!”他声音都压低了不少。
傅如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绕开一层层帷幔,走到床前。
楚怀远正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身上是雪白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额头青筋隐隐跳跃,可见他此时正在忍受多大的煎熬,以他的警醒,傅如欢走到身边应该早有察觉,他却迟迟不见睁开眼。
傅如欢裹着披风,脖子似乎更疼了。
“徐大人,你先出去吧。”她缩着脑袋。
徐绍恒目露犹豫,楚怀远病情这才刚开始,根本没到发作最厉害的时候,把傅如欢一个人放在这,他不太放心。
傅如欢没再管他,径自走到床前,一手拿住楚怀远的手腕,给他把脉。
果然就像傅如欢预料的那样,平日里毫无动静如普通人一般无二的脉搏此时就像张牙舞爪的狮子,在楚怀远身体里肆无忌惮地游走,破坏。
傅如欢惊了一惊,忍不住看楚怀远一眼。
都成这样了还能忍住,真是奇人。
傅如欢想着又懊恼,怎么之前自己就没有想到趁着病情发作给他把个脉呢。
她轻轻合上眼睛,动用异能顺着经脉帮他缓解身体的不适。
楚怀远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缓缓睁开眼睛,垂眼望着床边帮他诊脉的小丫头。
徐绍恒见他醒了,正要说什么,却被他打了个手势,让他出去。
徐绍恒看了傅如欢一眼,还是出去了。
傅如欢将楚怀远身体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拧着眉毛睁开眼,发现楚怀远正看着她。
她很高兴,“你醒了。”
楚怀远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是让你去别处等,你怎么进来了。”
前几次发生的惨烈教训还犹如在眼前,楚怀远不想让那种事情再一次发生。
傅如欢想了想,“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想要在你病情发作的时候帮你把脉看一看,你还记得吗?”
“记得。”楚怀远心中有疑惑,因为傅如欢把完脉,他确实感觉身体中胡乱冲撞经脉的气流好受不少,他顺着傅如欢的话问,“那你看出什么没有?”
“有。”傅如欢忽然神色一正。
“什么?”楚怀远伸手撑着身体坐起来。
“你这病,有点奇怪,不太像是病,倒像是一种毒。”傅如欢缓缓解释,似乎有想不明白的地方,眉毛一直是皱起来的。
“毒?”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楚怀远十分意外。
据他所知,这种先天诅咒,就跟病一样,是无法化解的,血脉注定他只能活到三十岁,自古以来,毫无意外。
现在竟然有人告诉他,这不是病,而是毒。
傅如欢迟疑了下,点头道,“对,应该是毒。”
“依你看,有办法解吗?”楚怀远觉得喉咙有点痒,轻轻咳了几声。
傅如欢沉默。
她还真不确定,因为这毒似乎是从胎中带出来的,属于遗传的毒,潜伏已久,霸道得很,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有。”就算没有也得说有,总要给人希望。
傅如欢心中有些迷茫。
她想起了自己的山海异术,草木回春术。
应该是有用的吧,只不过她的等级依然太低了,还无法做到真正的枯木逢春。
“不用勉强。”楚怀远看出她的迷茫,就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
这种结果,他已经不意外了。
傅如欢低头,望着他温和的眉眼,不同于平时的淡漠疏离,楚怀远对她,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和别人不一样。
他会护着自己,会帮她解决麻烦,是她来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主动帮她的人。
她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
“不勉强。”傅如欢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看似十分自然,“你看,我手里都出现这么多神奇的丹药了,再多几种也不是不可能对不对?所以你要相信我,若是你愿意,就配合我研究,我一定能帮你把毒解掉,好吗?”
楚怀远动作一顿,到底没有打击她。
“好。”他轻轻颔首。
傅如欢松了口气,那就剩今日了。
现在大半夜的,看来她今晚又要在王府度过。
放松下来,刚刚紧张出的汗都贴在身上,被风一吹有些冷。
傅如欢看楚怀远状态还可以,忍不住伸手缩了缩披风。
这个小动作被楚怀远看见,他感受身体中的躁动并不如以往那样强烈,便掀开被子下床。
“王爷,你做什么?”傅如欢愣了愣。
“去沐浴。”楚怀远紧紧拧着眉,显然身体的不适依然不好受,让他整个人精神状态不佳。
屏风后面有准备的木桶和热水,傅如欢背对着他,不知是不是警惕心下降,楚怀远竟然忘了提醒让她出去。
傅如欢捏着披风领子。
还是有点冷。
唉。
她想了想,悄悄把两条腿放进被子里暖着。
唔,真暖和。
傅如欢一边等人,一边靠着床头,把身子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感受着暖洋洋的温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楚怀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小姑娘缩在被子里,乖巧的很,小小一团,只占了床的一个角落,让人怜惜心疼。
他应该把她叫醒的。
不知为何,他没有这样做。
楚怀远坐在床头,把床让给了傅如欢,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如欢做了一个梦。
梦见春暖花开,阳光明媚,暖洋洋照耀在身上,她变成一朵小野花,静静盛开在草原上,感受阳光的温度。
那种感觉真的太舒适了。
舒适到有些不现实。
傅如欢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缩在楚怀远床上睡着了,而楚怀远就坐在床的另一端,凝目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王爷。”她小心地观察他的表情,“你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有一点,没那么厉害了。”楚怀远目光若有若无扫了眼傅如欢绑着纱布的手臂,喉咙动了动。
他似乎能透过纱布,嗅到来自傅如欢的新鲜血液的味道。
这一眼没能逃过傅如欢的眼睛,她微微一僵,“王爷,你是不是,是不是……”她想问他是不是又想咬她了。
但最后没能问出来,因为楚怀远危险的眼神已经明晃晃告诉她,就是她想的那样。
傅如欢心中有一个小人在哭唧唧。
她怕疼啊。
她左思右想,早晚都是被咬,长痛不如短痛。
傅如欢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
楚怀远垂眼望着白白嫩嫩的手指头。
“王爷,你快咬吧,咬完我还要睡觉。”
楚怀远,“……”
徐绍恒和姜芜在门口守了一夜,偏偏这一夜屋子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安静到不正常。
刚开始徐绍恒还能站住,渐渐有些不对劲了,眼神时不时往门口看去。
姜芜心中也有点焦躁。
“徐绍恒,里面怎么回事,什么动静都没有?”
若真有些动静还能让人放松,就什么声音都没有才是最吓人的。
“应该没事。”徐绍恒这话说的不怎么自信。
以前几次傅如欢总会疼的哭起来,那声音可不小,这次没动静了,难道是,还没开始?
算算时间,也不太对啊。
徐绍恒冷静了片刻,“我进去看看。”
姜芜还没说话,他就往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里面忽然传出咳嗽声,低沉而沙哑,显然是楚怀远刻意发出的动静。
徐绍恒和姜芜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人没事就好。
一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房门便被打开了,楚怀远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反手带上房门。
在门口站着打瞌睡的徐绍恒一下子清醒了。
“王爷。”他迎上去,“您感觉怎么样?”
“已无大碍。”楚怀远压低声音。
徐绍恒舒了口气,“那就好,郡主呢?”
“她也没事,让厨房做些养血的食物来。”楚怀远淡声吩咐。
徐绍恒应声便去了。
独留楚怀远一个人,面对紧闭的房门,头一次露出了极为复杂的神情。
*
花荫间。
云禾起来的最早,她打了盆水洗脸,见其他人都没醒,顺道把昨天换下的衣裳都洗了。
砰砰砰。
“有人在吗?”
院门被敲响。
云禾动作一顿,朝那边看过去,有些纳闷。
现在天都还没完全亮起来呢,什么人这么早就过来?
想到很可能是找小姐的,她擦了擦手,过去开门。
“谁啊?”
院门打开,是个完全陌生的丫鬟。
云禾眼中闪过疑惑。
那丫鬟见了她却十分亲切,“你是云禾姐姐吧,我方才路过后门,后门的小哥让我来帮忙传个话,说后门有人等你。”
云禾一怔,“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谁啊?”
府上来来回回的,虽然人都没记清,但云禾心里有个数,眼前这个丫鬟,完全没印象。
“我是新来的,六小姐院子里的烧火丫头。”丫鬟笑了笑,十分善意。
云禾还是很警惕。
“你怎么知道我是云禾?”她前段时间一直带着面具,应当没有人见过她才是。
“是后门的小哥告诉我的,小哥说九小姐院子里,长得十分漂亮,眉心有一点红痣的姐姐就是云禾姐姐。”丫鬟道。
云禾昨日才经过后门,她这么讲倒是没有怀疑。
“行,我知道了,这就过去。”或许是逢春堂那边有什么人过来了。
丫鬟把话传到,转身就离开了。
云禾想了想,回到房间见天青还在睡梦中,便过去告诉她自己去后门找人了,天青朦朦胧胧地应声,也不知听没听见。
她有些无奈,转头出去了。
来到后门,后门一个人都没有,只打开了一道缝,外面似乎有人。
云禾有些奇怪,喊了两遍守门小哥的名字,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被门遮挡住的那个看不清样貌的人听见云禾的声音,开始喊她的名字。
云禾脚步一顿,没有立即过去。
“你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你?”听着声音完全就是个陌生人。
和那个丫鬟一样。
不知怎么,云禾心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云禾,我是逢春堂来的,掌柜的让我来寻你,说找你有事情。”那人依然没露头,连个脸都没有。
云禾越发觉得不对劲,那门又没有关,直接推开不就能看到她了吗,连看都不看,怎么确定她就是云禾?
云禾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是谁?我从来没有在逢春堂见过你。”她眼眸渐渐冷下来。
“我真的是逢春堂来的。”那人似乎有些着急了。
“那你说说,逢春堂掌柜的是谁?”云禾冷静道。
那人不说话了。
云禾心中紧张,还要再问,脑后忽然传来一道冷风,随即脖子上一疼,人就软软昏倒在地上。
她倒下后,身后露出一个蒙面男人的身影,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门外的男人松了口气,推开门走进来。
“真是难搞,吓死我了,这丫头警惕心这么重,差点儿被她发现了。”
“别说了,快把人弄走……”
司舞是第二个起来的,她走到水井旁边,发现了云禾没有晾晒的衣裳,四周找了找,没有云禾的影子,她就直接帮忙把云禾的衣裳晾上了。
很快,司音和天青也起来了。
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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