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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禾似乎被吓到了,见到傅如欢眼泪哗哗往下流,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被绑走的?”傅如欢阴着脸问她。
自从先前司舞把傅云野敲破脑袋不明惨死后,相府基本没有人再找她的晦气,连带她身边的几个丫鬟都不敢招惹,这次看来还是有些人,不长记性!
“奴婢也不知,奴婢早晨醒来有人敲花荫间的门,然后将奴婢引到后门处,把奴婢直接打晕了,奴婢醒来已经不在凤京了。”云禾咬着唇,想了想又加了句,“那些人,奴婢一个都不认识。”
“不认识还敢跟人走,该!”傅如欢轻斥。
云禾也不委屈,谁让傅如欢说的是事实呢。
她也没想到相府里就有人敢做这种事。
“小姐,您为什么会在摄政王府?”云禾悄悄看周围,房间比相府华丽了不止一个档次。
“有点小事。”傅如欢轻咳一声,懒洋洋靠在床头。
云禾仿佛想到什么,见她一直躺在床上,连忙问道,“是不是受伤了?”
以往傅如欢留宿在王府,大都是为了养伤。
傅如欢轻轻点头,“有点失血过多,不碍事。”
云禾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又要往下掉。
傅如欢眉毛一拧,“哭什么哭,我都没哭呢!”
云禾不敢哭了。
书房里,姜芜将绑架云禾的人招供的话一字一句说给楚怀远听,半分没有遗漏。
“傅云柔?”楚怀远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是相府小姐?”
“王爷,是相府三小姐。”姜芜适时地提醒。
楚怀远沉着脸半晌,没说话。
“王爷,是否要……”姜芜欲言又止。
“不必。”楚怀远沉吟,“你将这事告诉郡主,然后私下知会傅允言,再看结果。”
“是。”
姜芜退下去,立马去了楚怀远的房间,傅如欢还在和云禾聊天,她站在门口,叩响房门,然后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云禾一人在傅如欢身旁。
傅如欢抬眸,便看到她自屏风后面走来的身影。
“有事吗?”傅如欢隐约猜到,姜芜应该是来告诉她幕后之人的。
姜芜略略颔首。
“属下是来告诉郡主绑架云禾的幕后之人是谁。”
云禾闻言,立时紧张起来,一眨不眨盯着她。
姜芜还没说出来,傅如欢倒是注意到她的神情,微微一笑,侧目看过去。
“云禾,你好像挺紧张,是不是猜到是谁了?”
云禾身子一僵,“奴婢,奴婢也不确定。”
姜芜朝她投过一个意外的眼神。
“说说,猜错也没关系。”傅如欢道。
要说被绑架,肯定当事人更有预感凶手是谁。
傅如欢让她说,云禾再三犹豫,还是缓缓说出自己的怀疑。
“三小姐。”她声音很小。
傅如欢依然听清了,笑容淡了不少,朝姜芜望去。
姜芜无声点头,表示云禾猜对了。
傅如欢蓦地面无表情,“猜的还挺准。”
云禾一言不发立在那里,满脸无措。
她已经不在傅云柔手下做事了,没想到对方依然不肯放过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傅云柔会下这种死手。
房间内一片寂静。
良久,还是姜芜主动打破了这种寂静,“属下有疑虑,不知三小姐为何会对云禾下此狠手,云禾就算漂亮了些,也只是个相府的丫鬟,她是主子,就算计较,也不会计较这么久。”
所有事情既然发生,必然有原因,她实在奇怪的很。
傅如欢也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傅云柔那个性格,在别人面前柔的跟水一样,装的小心翼翼,一朵纯净的小白花,为什么对待云禾的事上,这么容易就暴露自己。
“你以前怎么得罪她了?”她想来想去,只能归根于云禾做了什么惹到傅云柔的事。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云禾茫然极了,又有点恐慌。
傅如欢缄默,不再询问。
或许是无意之间发生的事吧,傅云柔绝对没有她表面上表现的这么大度。
再三思索,傅如欢掀开被子,准备回去。
“整理东西,我要回去。”她对云禾道。
姜芜一愣,劝道,“郡主,王爷说让您再留两日,你便再留两日吧,在王府您能受到更好的照顾。”
不说别的,王府的大夫就比外面不知好了多少倍,如果有需要,还能快速进宫将太医请来。
“不用了,等我走了你再告诉王爷,替我向他陪个罪,就说改日送礼物给他。”傅如欢推拒道。
穿好衣裳,趁着楚怀远还没来带着云禾离开王府。
她要走,姜芜自然也得跟着一起走,将信带给下人传达,又安排好其他事情,这才离开。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马车咕噜噜停在相府门口,门房早就被傅管家知会过,傅如欢一回来就赶紧进去禀报傅允言。
傅允言还在花荫间待着,显然就是在等她。
整个花荫间灯火通明。
正房空出来,傅允言住了偏房,还挑灯在看折子。
听见她回来,也不言不语的,拿眸子瞟她,司舞在旁边伺候,战战兢兢的。
“爹爹要吓到我的丫鬟了。”傅如欢主动开口,稳着身形,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虚弱的样子。
但傅允言常年习武,一眼就能听出她脚步虚浮,与平日的不同,脸色倏地拉下来。
“你受伤了?”他肯定道。
傅如欢茫然一笑,“爹爹难道忘了,女儿前些日子才刚伤了手臂,失血过多,眼下还没养回来呢。”
她捋起袖子,露出下面被白纱包扎的手臂。
傅允言面色更不好看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女儿就不明白爹爹说的哪一个了。”傅如欢无辜极了。
傅允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她半晌,她似乎除了脚步虚浮确实没有其他伤口,便疑心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他思忖片刻,决定不再追究,打算问问她去王府的事情,岂料,傅如欢先发制人。
“爹爹,既然你在这,那我就省下去找你的功夫了。”
傅允言,“……?”
“傅云柔指使人绑了我的丫鬟,意图谋害人命,爹爹给评判一下吧。”
傅允言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你说谁?”
“傅云柔啊,你亲爱的三女儿。”傅如欢笑的优雅,直接走到旁边的椅子前坐下,毫不客气拿起一块糕点吃,云禾连忙给她倒茶水。
“你确定?”傅允言眉毛皱的紧紧的,傅云柔是他很中意的女儿,无论是礼仪还是琴棋书画其他方面,都被培养的很好,她本人也努力,京城中无人不知她的名字,要说她派人绑架一个丫鬟,他确实有些不相信。
堂堂一相府千金,怎么会和一个小丫鬟计较呢。
“难道爹爹的意思是,王爷查错了?”傅如欢直接把楚怀远搬出来。
摄政王一座大山压在傅允言身上,他可以不相信傅如欢的话,但楚怀远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不能不信。
“我让人喊她过来问问。”傅允言琢磨这个时候,傅云柔应该刚用完晚膳,还没睡觉。
“不用了。”傅如欢继续笑,“女儿已经让人去了,爹爹耐心等下就好。”
“现在是不是有点晚了……”
“爹爹想要见一个人,哪有让爹爹等一晚上的道理,她来要来,不想来也要来!”
傅允言,“……”
*
若溪阁。
傅云柔刚用完晚膳,正准备休息,姜芜便闯了进来,手里长剑未出鞘,却没有一个人拦得住。
她直直踢开了傅云柔房间的门,惊得门口丫鬟尖声大喊。
“小姐!有人闯进来了!”
“小姐!”
房间内一阵忙乱。
傅云柔正在梳发,听见动静从内室绕出来,脸色很不好。
她没有见过姜芜,略微犹豫,“你是谁?”
“属下是郡主身边的人,郡主有事,请三小姐去一趟花荫间,三小姐就跟属下走一趟吧。”姜芜冷着脸,半分笑容都没有。
傅云柔一听是傅如欢,手指紧了紧。
“原来是九妹妹,现在天色已晚,麻烦你去告诉九妹妹,我要休息了,有事情明天再来吧。”她淡淡笑着拒绝,不失大方得体。
姜芜却不吃她这一套。
“三小姐,你还是乖乖跟属下走吧,丞相也在花荫间等着三小姐呢,三小姐谋害人命,晚上睡觉还能睡的安慰?难道不怕有冤魂找上门索命吗?”她嗤笑道。
傅云柔脸色骤然变得刷白。
她勉强镇定道,“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需要属下说的清楚一点吗?”姜芜挑眉。
傅云柔直直盯着她,显然在等她说。
姜芜忽然改变主意。
“三小姐还是等老爷亲自问话吧,到了花荫间就全明白了。”
她上前逼近一步,作势要去抓人,傅云柔身边的丫鬟连忙将傅云柔牢牢护在身后。
“大胆!你敢对我们三小姐动手,就算你是九小姐身边的人也不行!我们三小姐千金贵体,岂是你能随便抓的?!”
“千金贵体?!”姜芜冷笑,“我们郡主还算半个皇室中人,也没这么娇气的,谋害人命,就算皇帝来了也拦不住!”
丫鬟尖叫一声,被姜芜推到一边去,露出后面浑身冰凉的傅云柔。
“三小姐,你跟我走一趟吧。”
傅云柔被抓来花荫间,开始还担心,见到傅允言的时候,却稍稍松了口气,心下飞快转着,想能脱身的办法。
她跪在地上,轻轻咬着唇,一头乌发全部散开,俨然是要休息了,却被人抓出来,这一路上不知被多少人看到了,傅允言面色阴沉。
“父亲。”她倔强地跪在那,“九妹妹的下属说,父亲找女儿有事?”
傅允言绷着脸。
傅如欢就在另一边坐着,他夹在中间难受的很。
“有人说你指使人绑了欢儿身边一个丫鬟,要谋害人命,是真是假?”他想来想去,觉得秉公办理就好。
一边是傅如欢,一边是傅云柔,让他多少有些难做。
“绝无此事,望父亲查明,还女儿一个清白。”傅云柔规规整整对着傅允言叩首。
傅允言转头看傅如欢,“证据……”
“证据就在门外等着,丞相大人稍候。”姜芜道。
话音刚落,房间外面暗卫压着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男人走进来,男人身上带着血痕,两只手被反绑在身后,狼狈的很。
傅云柔连转头都没有,因为她一定不会认识这个人。
男人被推在地上,直接就起不来了。
傅允言扫他一眼,“你是何人?”
“小人,小人是马车夫。”男人嚎叫。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从实招来!”傅允言心中隐隐有预感,傅如欢可能说的是真的,不由充满对傅云柔的失望,也有点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
一个小丫鬟而已,碍着她路了?
他有些头疼,大概是他相府跟傅如欢这臭丫头身边的丫鬟都犯冲,在司舞身上栽了个傅云野不算,傅云柔一个女儿家,也跟云禾过不去,然后还有他自己……
傅允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晦暗不明朝司舞望去一眼。
司舞直接当没看见,无视掉了。
事实上,她也不是第一次无视傅允言。
傅允言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
“小人只是一个马夫而已,三天前,突然有人找上小人,希望小人驾车去一趟边境,并且许诺了百两纹银,小人便同意了,后来才偷听到雇主是相府三小姐,要杀人灭口,他们绑来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眉心有一点红痣,说是自家妹子,和别人私奔来凤京的,要带回家,我觉得这生意不好做,想要推掉,但他们不愿意,拿刀架在小人脖子上威胁,小人只好同意,刚出凤京,又被其他人拦住了,这才带到您面前。”
男人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倒霉的很,根本不用严刑逼供,自己就都说出来了。
他越是说,傅允言面色就越难看,最后黑成了锅底。
等男人停下,他看向傅云柔。
“柔儿,你怎么解释?”
“父亲,这是陷害。”傅云柔面色镇定道,即便藏在袖中的手已经隐隐发抖,她也强行忍住没有暴露。
“哦?你的意思是,欢儿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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