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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现在，他要她讨好他。
可在这之前，她已经使尽浑身解数讨好过蒋听风，……压根没什么效果不谈，男人还越来越捉摸不透。
眸底浮现些许疑惑，她试探性般扬起纤细柔臂，挨过去。
蒋听风没拒绝。
她就继续往前靠，双臂搂上他精壮腰身。
湿漉的、带着水汽的双唇紧紧贴着薄唇。
檀袖软乎喊道：“蒋律、蒋大律师……”
‘告诉我，好不好？’后半截话被悉数吞进喉舌内，用一声惊呼代替。
男人猝然间把女人翻个面，晶莹剔透的水面泛起涟漪，他掐着腰，她坐在他的怀抱中间。
劲瘦胸膛和女人后脊背相贴，紧跟着，蒋听风微微俯身，充满威胁意味地衔咬住了她的耳垂，惊得她侧首想去看，却又被他无声镇压。
檀袖：“蒋听风？！”
蒋听风只是微微一抬眼皮。
湿淋淋的水珠滑过线条分明的掌指，一寸寸攀上锁骨，再漫不经心地扼住女人的修长脖颈。
他现在要弄死她——
轻而易举。
“蒋听风！”檀袖是真的有点害怕。
他声线微哑：“叫魂呢？”
“放开我。”后背僵住，她低低求饶：“蒋律，我好难受。”
蒋听风：“别装。”
檀袖咬了咬下唇，“我没有。”
她看不见蒋听风的脸，就不能去揣摩他的动作、情绪和下一步，就仿若站在悬崖峭壁上，顷刻就能被四面八方的风推下去，没有安全感到了极点。
想到这，檀袖的眼眶都红了，手指也止不住地哆嗦。
但这个姿态很好取悦了蒋听风。
他戏谑笑声，“没想到你有一天能这么怕我，不是一直喜欢蹦?？”
檀袖勉强笑下：“我一直很怕你啊，蒋律。”
顿了顿，她手指摸索着，压着男人肌肉盘虬的胳膊，道：“这算不算成功讨好你了？”
蒋听风不答反问：“你就这么想知道。”
已经到这个地步的檀袖不可能半途而废，小拇指轻轻勾了勾男人的指尖。
她想知道。
蒋听风唇锋笑意勾起，却不达眼底，“宋冠玉胜诉得到的一半资产，以及、她未来一年半内收入的百分之二十。”
伴随着‘宋冠玉的离婚案’闹得沸沸扬扬的同时，宋冠玉的名声也在大增，而且，她是‘受害者’，舆论一边倒，接下来的结果可想而知，娱乐圈的资源会向她倾斜，投资人也会青睐她。
这笔钱，蒋听风不赚白不赚。
檀袖：“她为了请你，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蒋听风：“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檀袖不可置信。
蒋听风：“安城曾经做过什么，你知道吧？没有人会相信他。”
安城的黑历史基本上在圈内摆得明明白白，他有重度酗酒、抽烟史，甚至在很久之前还喝‘止咳糖浆’上瘾，觉得自己精神没有问题，所以舆论才会在第一时间一边倒。
她本来以为蒋听风只会拿这点攻击他，可现在看来，他分明是想拿这点锤死安城。
“你们不能这么做！”檀袖声音有点抖。
他仿佛胜券在握，慢条斯理道：“这是对过往病史的合理推测，再说了，他打我当事人是第三方检测，公平公正。”
公平公正，有条有理。
不愧是圈内大名鼎鼎的常胜律师。
檀袖张了张嘴，没法反驳。
蒋听风的手摁着圆润肩头，泛红，捏青，狰狞指纹一瞬显现。
“别来碍事，檀袖。”他冷冷笑声。
短短几天，舆论倾轧，暴力唾骂愈演愈烈。
侧面佐证着蒋听风那天的嘲讽轻蔑。
檀袖只能加快调查进度，约肖正、安城在开庭前见一面。
简略说完手头线索后，还特意强调蒋听风会用安城黑历史大力攻击的现实。
即使他们事先知道，但依旧深感棘手。
双手痛苦抱头，安城嘶吼：“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打她！”
肖正叹气：“那你当天晚上喝酒是这么回事？”
“这件事，我来说吧。”檀袖瞥眼情绪不稳定的安城，冷然道：“是宋冠玉、兼安城的多年好友喊他们去喝酒，说是小酌一杯，但现在看看——”多半是蓄谋已久，收了钱的。
要是这么看，宋冠玉就太可怕了。
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肖正不寒而栗，“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檀袖：“安城背后是人脉资源、名声和钱，她之前借着女友名声接下的剧，最近不是要播了？”
“就下个月了。”安城直起身，缓然道。
这其中的关联太过明显，用离婚案来造势，扩大自己的名声，让剧的热度变大。
思忖了半刻，肖正就完全串联起来。
他骇然：“这个女人未免也太疯了。”
檀袖勾唇：“不，她很聪明。”
宋冠玉简直是太聪明了。
她知道怎么造势、加深观众对自己的印象，更知道利用跳板，榨干人最后一丝价值，但这些都是檀袖玩剩的。
檀袖笑盈盈：“我记得肖叔叔最擅长打刑事案件了。“
肖正不明所以。
安城也不懂。
檀袖：“我家小叔有个缺点，就是有案子期间，不接第二个。”
艳红蔻丹倒映着女人妖冶面容，她无意般摩挲着衣领扣，而后，轻笑一声。
起身从包内翻出ipad，又找到近日一条新闻，指着右下方的蓝字，徐徐说道：“这家无云公司是宋冠玉最有力的帮手，也是黑得最狠的，所以，我们起诉他们吧。”
诬陷、造谣是刑事案件，而肖正最擅长的也是这个类型，她要肖正对‘无云’起诉。
之后，只要安城胜诉，舆论的风向就会重新摇摆，而不是一边倒。
肖正蹙着眉头，“你是想说，离婚案的一审可以不用管，等判决后，再直接上诉？”
檀袖点头。
安城拧眉，走投无路的他没法权衡。
肖正不赞同，“迂回战术有用，但本质不一样，到时候造成更大伤害，怎么算？”
檀袖笑笑：“我们没路可走了，肖叔叔。”半晌，她提醒道：“蒋听风那边手上握着的，不止是第三方检测，还有安先生的心理医生……”
话点到为止。
她不是当事人，也不是代理律师，没法左右这场官司的决定性走向。
然后，她拜别肖正一行人，出了酒店，捻起衣领上装了监听器的第二颗扣子，软声道。
“小叔叔，你在哪？我来见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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