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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突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
“此刻你对我说喜欢，是怕我不喜欢你，怕失去被我爱的那种虚荣。”
“你知道听你刚才说喜欢，我是什么感觉吗？”
霍谨言摇头。
时念眼泪掉的更欢：“像是……”
“狗跑远了，主人会叫一下它的名字，以确定它还属于自己。”
说完，便不再掉眼泪。
以前，她总怀揣希望，觉得只要拿真心去爱他，就会换来真心。
这世上有件事叫“爱而不得”。
如今，她终于可以正视它，不再恐惧。
霍谨言嘴巴张了又张，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早早趴在妈咪怀里，听到妈咪说话时带了哭腔，便又亲她：“妈咪不要伤心，早早亲亲你就好啦。”
小姑娘的话果然治百病。
被女儿亲了一下之后，时念终于释然。
不是所有爱情都能修成正果。
她的爱情开过花，已然很美好。
虽然没有结果，到底还是闻过花香。
霍谨言鬼使神差举起自己的手，替时念擦眼泪：“别这样说自己，你不是狗，是人！”
时念没再理会他，挣脱，抱着女儿仓皇逃离。
男人的嘴都是裹着蜜糖的刀，蜜糖散了，就是剜心剔骨的刀，只会往心窝窝上最嫩的那块地方扎。
看不见伤口，却叫人疼得死去活来。
而她……
早就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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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好，北风吹在脸上又冷又疼。
时念怕霍谨言追上来，怕自己会心软，带着早早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超市，早早却故意走的很慢，时不时回头观望。
爸比肿么这么慢呀？
她都这样帮忙了，还不快点，怪不得妈咪不要他呢！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霍早早小朋友小小年纪就有了这样的感叹。
她的爸比除了不了解女人心思，还笨！
唉……
一把年纪，真让人操碎了心！
这个时候，不管妈咪说什么，你脸皮厚一点，追上来就是了嘛，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妈咪也会不好意思骂他的啦。
小姑娘都停滞不前了，也没见到爸比的影子。
连连摇头：真是无药可救了！
“早早，为什么不走？”见小姑娘停在原地不走，时念疑惑：“刚才不是说冷要快点进超市的吗？”
面对“凶残”的妈咪，霍早早童鞋只能乖乖就范。
哎呀，爸比，这次我可帮不了你啦，你自己想办法吧！
就在小姑娘准备放弃拖延时间时，一道身影在她身旁停住。
时念看到出现在身旁的男人时，咬牙切齿。
再也没想到，这人脸皮竟然比城墙还厚！
她话都说成那样了，竟然还跟着来？
“爸比……”
早早见到爸爸终于跟上来，小心心放回肚子里，还是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霍谨言忙把女儿抱在怀里，朝她投去感激一瞥。
悄声道：“谢谢乖女儿。”
小姑娘抱住他的脖子，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看向时念：“妈咪，早早想让爸比帮我们拎东西，好不好呀？”
他是早早的爸爸，拥有早早的监护权，时念不能说什么。
再加上女儿得到的父爱少，难得有跟霍谨言相聚的时光，看着女儿眼底希翼的光，她只能默认。
索性不说话，推着购物车往超市就。
霍谨言见她一声不响就走，脸上尽是失望，垂眸站在原地叹息。
早早看老爸这个样子，摇头：“爸比，你快点跟上妈咪啦！”
男人看一眼女儿，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她没说让我跟着。”
早早气得小手在他鼻子上点啊点。
“爸比，你是不是傻？”
“妈咪没说话，就表示默认了呀！”
霍谨言还是有些迟疑：“可她也没说同意，万一生气怎么办？”
他已经惹时念不高兴了，做的过分了，她指不定做出什么更严重的事来，到时候，他真怕自己收不了场。
小姑娘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你是我亲爹么？”
霍谨言一脸黑线：“怎么说话呢！”
小姑娘扁嘴：“爸比呀爸比，你可真笨！”
“就算妈咪生气又怎样，你有我这个护身符呀！只要我冲妈咪撒个娇什么的，她肯定不会发脾气的。”
霍早早小盆友无比怀疑自己父亲的情商，连看向老爸的眼神里都带了些惊叹。
情商太低！
她这么聪明的宝宝为什么会有这么愚蠢的父亲？
幸好她遗传了聪明妈咪的基因，要不然呐……
可就悲催喽，
霍谨言觉得女儿说的很有道理，抱着孩子追赶时念。
小姑娘看他一眼，又道：“爸比，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要怎么谢我呀？”
霍谨言捏捏她的小鼻子，“想要什么？”
这个女儿啊，这么古灵精怪，一定是遗传了自己的良好基因。
小姑娘笑笑：“那就要看爸比你的诚意啦……”
霍谨言笑：“送你一个可以打可视电话的手表，再加限量版的芭比娃娃如何？”
其实，送可视手表他有私心。
到时候在手表里装一个定位系统，就不怕时念跑了。
女儿在哪，她肯定就在哪儿！
小姑娘点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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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人多。
时念走在前头，很快便听不到那对父女的声音，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她可以无视霍谨言，却不能不管早早。
孩子是她的命。
很快，身侧就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还有女儿嫩生生的声音。
“爸比，今天晚上小晚阿姨要在我们家吃火锅，你知道吃火锅最受欢迎的菜是哪些吗？”
这……
霍谨言哪里知道！
面对女儿的问题，他一筹莫展。
旁边有路人看着他，忍不住摇头：“一看就是老婆做饭带孩子，男人什么也不管的那种家庭！”
霍谨言皱眉。
他是商人，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却从来没洗手做过羹汤，哪里懂这些！
时念看他一眼并没有要替他解围的意思。
只是加快了脚步。
跟霍谨言结婚的这五年，她舍不得他做任何事，霍谨言到家，永远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若是搁在以前，有人这样抨击霍谨言，她一定毫不犹豫维护他。
但是今天……
她什么也不想做。
霍谨言快步跟上时念，扯扯她的袖子，轻声道：“这些我不会，可以教我吗？”
时念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霍谨言这是要进厨房？
霍家的规矩可是男人不进厨房，他要破这个例么？
哪怕是一个陌生人，问她这样的问题，她也会告诉对方的。
更何况……
这个男人是早早的父亲，她曾经深爱过的人。
此刻，他眼底写满真诚与虚心，叫人拒绝不得。
时念点头：“可以。”
霍谨言站在原地，想笑，笑容却僵住。
好半天之后才讪讪蹦出来几个字：“那个……谢谢。”
这是他第一次向她道谢，听在时念耳朵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却……
并不坏。
或许，她和霍谨言更适合做普通朋友。
时念很快便收敛了自己的心思，朝他微笑：“不用客气。”
带着他去往生肉区。
早早爱吃羊肉卷，这边有切好的片装羊肉，买回家无需加工，是很好的选择。
小姑娘在霍谨言怀里，一刻也没有下过地，心情好的很。
见爸比和妈咪相处的气氛融洽，忍不住趴在他耳边，小声道：“爸比呀，妈咪其实很爱你的。”
“不要辜负她。”
霍谨言哭笑不得。
这丫头真是人小鬼大，居然比他还懂！
“你怎么知道妈咪爱我？”
生怕时念听到，他不敢大声。
适当的放慢脚步，始终在时念能看到他、又听不到他和女儿说话的范围内。
小姑娘笑：“小晚阿姨说的！她说妈咪爱了你好多年，换来的都是伤心。”
“哦对了，昨天晚上，小晚阿姨一直在说渣男这个词，说的是你。”
她还小，不知道这个词的具体意思。
但她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词。
因为小晚阿姨说到这个词的时候，总是一副咬牙切齿模样。
霍谨言抱着女儿站在超市的冷柜旁，脸色又青又白，青白交加。
早早不知道“渣男”是什么意思，他却清楚的紧。
他怎么就变成渣男了？
一没出轨，二没离婚，还帮时家还债，哪里渣？
“哼！”
男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轻哼一声，教育女儿：“早早喜欢爸爸吗？”
小姑娘用力点头：“喜欢！可喜欢了！”
当然，更喜欢爸比送的限量版玩具！
女儿孩子气的话给了他些许安慰，忍不住伸手捏捏她嫩嘟嘟的脸颊。
不愧是他霍谨言的女儿，聪明乖巧懂事，为了找回那一点自信，又问小姑娘：“那早早觉得爸爸是渣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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