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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总规病人多，万一有感冒的人传染给早早怎么办？”
霍青山锐利的视线直直盯着叶婉仪。
夫妻多年，他对她相当了解。
只有在做了亏心事之后，她才会拼命解释，可她忘了……
解释就是掩饰。
转而盯着她的双眼，想从她眼睛里看出来些什么。
嘴上却道：“主要是早早身体弱，底子差，家里虽然有医生，却比不过医院的设备齐全，还是去医院彻底检查一下的好。”
虽然没从叶婉仪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但他知道：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她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透着心虚。
叶婉仪被他那锐利的视线盯得心里直发毛，生怕他看出什么来，忙道：“也行，去一下总归放心些。”
“这样吧，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做了亏心事后，最怕的就是被人发觉。
如果她跟着过去，说不定能消了霍青山对自己的疑虑呢！
霍青山却是拒绝了她：“不用，我快去快回！”
眼神自叶婉仪身上移开，尽是森寒。
或许……
他真的看错了人！
寒意深重，夜色漠漠，明明应该是一个愉快的圣诞节，霍家老宅却是一派冷清。
叶婉仪极失落在坐在轮椅上，一脸惶恐看着温晓晴：“晴晴，那药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当初听她说有办法把早早弄回来，不管后果就听了她的，现在可好，刚才霍青山脸色那么难看，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只不过……
他还没有得到证实而已，一旦证实她和温晓晴做了些什么，只怕是……
后果她不敢想。
刚才还很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再也挤不出丝毫笑容。
温晓晴坐到她身边，笑的人畜无害：“叶姨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不信您等着看！”
有了她的宽慰，叶婉仪放心不少，可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心头惴惴。
好好一个圣诞节，原是准备一家人过的，这下可好，都被时念那个女人搅散了！
真希望她死在哪个角落里，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她跟前！
温晓晴则是随意找个借口，离开霍家。
一坐上自己的车，她就开始打电话：“我问你，那药到底能不能查出来？”
**
凌晨2点钟，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即便有经过的车辆，也屈指可数，霍谨言坐在车里，身下的烟头堆积满地，整个人透着颓废。
给时念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短信，没有一条回复。
他不敢惊动尚在病中的时远风，只能自己慢慢查。
时念为什么没跟早早在一起？
这个问题困惑着他，让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停不下来。
他甚至打电话到警察局报了警，时念失踪。
但……
失踪时间未超过二十四小时，她又是成年人，未能立案。
周局知道他紧张，派了人去石码头、车站和机场询查，没有时念的任何消息。
至于顾落城的电话，他已经打了不下一百遍。
那人分明是躲着他，根本就不接！
他甚至有种要冲到顾家去打人的冲动。
只不过……
他去顾家找顾落城要人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我们家大少爷回来了，小少爷说晚上有事，不回来。
顾落城能有什么事？
还不是跟时念在一起！
每家宾馆今晚客人的名字也都细细过了一遍，既没有顾落城的名字，也没有时念的。
如果说时念因为早早的事而生他的气，那在她见到早早之后气该消了大半，可她连早早都没有见到。
也就是说……
时念没回过老宅！
就在他准备再去一次顾家找顾落城的时候，手机响起来。
“爸！怎么是您？”
霍青山很清晰的听到儿子话语里的失落：“怎么？有了老婆就不要女儿了？”
霍谨言一怔：“早早怎么了？”
“我马上过来！”
**
第一医院
顾落城请同事为时念治疗。
经过短暂的治疗后，她终于张开了眼睛，却……
什么也不说。
像是突然变成了哑巴似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始终一个表情，对任何人都是不理不睬。
只在见到顾落城的时候情绪会有一丝波动，会往他怀里钻。
对他格外依赖。
时念的主治医生陈前告诉顾落城：她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巨大精神刺激，导致大脑部分神经受损，这种情况会持续一段时间，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多带她出去走动走动，只要心中的郁结散开，情况会有所改观。
顾落城很想问时念：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看到她缩在他怀里时雏鸟一般无助的眼神，便又舍不得为难她。
眼下时念这种模样，交给霍谨言实在让他放心不下，便一直瞒着，没给霍谨言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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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谨言出现在中心医院的儿童病房里。
陆景越和霍青山两人都在等他的到来，看见他的那一刻，陆景越长松一口气：“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
霍青山上了年岁，身体又不好，熬到这个时候，眼底已然布满血丝，精神很是不好。
见到儿子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目光幽深：“早早差点出事，情况让景越跟你说吧，我先回去了。”
霍谨言原想说些什么的，看到父亲眼底的血丝，还有他鬓边新添的白发，生生又咽了回去。
“爸，你好好休息……”
管家扶着霍青山离开，一坐进车里，老爷子就睡着了。
管家不敢怠慢，让司机把车开的特别慢。
半路的时候，霍青山睁了一下眼睛，吩咐司机：“不回老宅！”
管家有些懂他的心思，知他不愿意见到夫人，便命司机将车开到了码头处的一处宅子。
霍青山一走，陆景越便把早早的情况对他说了：“也不知道什么人那么缺德，给这么小的孩子注射了镇定剂，里头加了安眠药，幸亏老爷子发现的早，送了过来，再多注射几回，我宝贝大侄女这脑子怕是要有损伤了，说不定会成为一个白痴。”
想想就生气。
早早才多大？！
为了让四岁多的孩子安静，居然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霍谨言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心疼不已，替小姑娘掖掖被角，把陆景越拉到走廊里谈：“早早有事吗？”
陆景越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会多睡一会儿，我估摸着明天下午大侄女就能醒过来。”
霍谨言垂眸，盯着地上折射出的暗芒：“帮我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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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圣诞节一过，转眼便是新年。
元旦放假，不用上班，霍谨言不放心早早一个人在家，带着孩子去了他的办公室。
只不过……
小姑娘过分安静，从醒过来到现在，一个字也没说过。
她偶尔也会冲着霍谨言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却……
就是一个字不说。
弄得霍谨言愧疚又心酸，生怕孩子再遭遇什么不好的事，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早早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父爱，小脸儿上的笑容洋溢着幸福。
刚坐下来准备打开电脑的时候，手机响起来。
霍谨言看一眼电话号码，掐断。
早早则是坐在沙发上，安心玩她的玩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当当……
有人敲门。
霍谨言眼皮也没抬一下，“进。”
来人是陆景越，他手里拿着一堆资料，大摇大摆来到他办公桌前，资料往他桌上一扔：“查到了，自己看吧！”
厚厚一沓纸，看得霍谨言直皱眉：“你不能简单说一下么？”
陆景越白他一眼：“替你办事，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男人起身，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这还差不多！”
霍谨言坐回办公椅上，冷眼凝着他：“快说！”
陆景越把他这几天查到的有关那支镇定剂的事说了一遍。
“这种药是新型药剂，目前国内无人使用，所以对人身的损伤程度暂时不清楚，不过我已经托我英国那边的朋友在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至于是谁给早早用的，除了你那位高高在上的母亲大人，还能是谁？据说是因为早早太吵，她才给孩子用的，这话你听听就好，具体的，还是要问她。”
“还有，这是顾落城和时念那天的照片，我仔细核对了一下，背景是市第一医院，顾落城的上班地点。”
他和霍谨言都是聪明人，话点到即止。
**
明明是新年，病房门口还挂着红红的灯笼，却因为放假的缘故，病房里的病人比平时少上许多。
顾落城抱着文件夹从候车室走出来，有同事和他打招呼：“顾主任加班啊？放假也不休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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