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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表示慰问之外,还替霍谨言忙活。
他的腿不能正常行走,很多事情做起来不方便,身为兄弟,自然是要帮忙的。
在他们的帮忙下,葬礼事宜进行的有条不紊。
唯独霍谨言,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抱着母亲的遗照,不声不响,不吃不喝。
叶婉仪的死讯自然也传到了苏北城的耳朵里,这个时候,他正在霍谨言软禁温晓晴的房子里陪着她,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立刻给霍谨言打电话。
“谨言,节哀。”
电话那端的霍谨言只是机械的接着电话,并没有说一个字。
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在听筒里回荡。
苏北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很久之后,才挤出一句话来:“谨言,阿姨待我不薄,我想和晴晴去送她最后一程,可以吗?”
关于温晓晴勾引霍谨言,给他下药害得他不能和时念团聚一事,苏北城已然知晓。
如今,他对温晓晴的感情愈发复杂。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少年时代的苏北城,而不是那个长大后的自己。
霍谨言没有说话,电话一直通着,他的声音始终没有传来,苏北城失望不已,挂断电话。
他突然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温晓晴看着他沉重的表情,急忙上前询问:“怎么了?他不让你去吊唁老巫婆?”
听说叶婉仪去世的消息,她着实高兴了好一阵子。
老太婆过马路的时候不看,闯红灯,被飞弛而来的大货车撞倒,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听说头骨都是扁的,无法修复。
当初那个老太婆那样对她,活该死的这么惨!
知道件事的时候,她开心无比,就差没放鞭炮庆祝了。
听完她的话,苏北城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男人眼珠转了转,视线缓缓移动,最终落在她脸上,有着淡淡的怒意:“晴晴,死者为大,请你尊重一下她!”
他没有母亲,打小没享受过母爱。
知道他没有母亲,叶婉仪便对他疼爱有加,无论什么好东西,只要霍谨言有,就有他一份。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把叶婉仪当母亲看待的。
听温晓晴这样咒骂她,顿时就黑了脸。
周身散发出来危险气息,全是清寒,那样的他,让人不敢靠近。
温晓晴见他不高兴,生怕到嘴边的鸭子飞了,急忙示弱:“好好好,我以后都不这么说了,行吗?”
苏北城没有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她。
良久。
温晓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摸摸自己的脸,小心翼翼问他:“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苏北城没有回答,而是漠然起身。
再后来,他退出这间屋子,驱车前往殡仪馆。
去往殡仪馆的路上,他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温晓晴的那句“老巫婆”。
或许……
他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叫温晓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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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没有按邵盛元的意思办事。
早在她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他把早早送过来的那一刻,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既然今生注定无缘和霍谨言在一起,那就想办法替他解决掉麻烦,跟邵盛元同归于尽吧!
只是……
她不能让早早跟着自己去死。
总要把孩子托付到霍谨言手里才行。
可是,想要把早早送回他身边,又谈何容易?
时念抱着早早坐在地毯上,趁女仆不注意,把刚才的水果刀藏进袖口里。
于她而言,这里危险无时无刻无处不在,不能没有东西防身。
哪怕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于她而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邵盛元一走,女仆便对时念道:“时小姐,少爷请您参观房间,请跟我来。”
女仆是地道的中国人,一看就是受过系统训练的那种,很有气质,也很危险。
时念总觉得她的眼神能看透人心。
所以,她不愿意跟这个女仆有过多接触,立刻否决她的建议:“不必!我累了,哪里也不想参观,你只要告诉我我的房间在哪就行!”
女仆听完这话,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随即又迅速掩盖掉。
“好吧,时小姐的房间在三楼,左手边第二个房间。”
她故意把话说的不清不楚,左手边第二间?谁知道是左边第二间,还是右边第二间?
时念听完,忍不住皱眉:“你还是对我说清楚一些的好,不然的话……”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放开早早,慢慢走到女仆身边,冷冷凝着她的双眼。
“我会告诉邵先生,你不按他的吩咐办事。”
女仆听完,脸色白了白,随即指指左边:“是上了楼之后左转的第二间。”
时念没有再说什么,打量她一下,带着早早上楼去了。
小姑娘还沉浸在“新家”的喜悦里,不时问东问西,时念捏着眉心,太阳穴一阵阵揪痛。
这孩子!
可眼下的情形,如果她把实情告诉小姑娘,孩子肯定会害怕。
一旦孩子害怕,她做什么就会畏首畏尾,这不是她想要的。
左右为难。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小丫头。
倒是邵盛元的那张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面具,让她很是有兴趣。
到底是什么样的材质,才能让面具这么服帖?
以前每次跟他见面,总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子怪异和阴寒,如今才知道,是那面具的原因。
可为什么他做表情的时候,那么自然?
时念带着早早回了房间,打开窗子,看向远方。
她果然没有猜错,这幢别墅建在湖心之上,三面环水。
即便到现在,也能看到在水中游荡的鳄鱼,来来去去。
只有一条路通向陆地,那条通向外界的唯一出路,有很多保镖把守,即便是到了夜里,还有红外线感应器。
想离开这里,实在是太难了。
时念扶着疼痛的太阳穴,按了又按,痛意一点儿也没有减轻。
早早拿了海盐芝士味的饼干在吃,有股子海风的味道,时念闻到味道便觉得恶心。
急急忙忙冲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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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谨言抱着叶婉仪的黑白遗照坐了整整一夜,没有合眼。
陆景越和傅青时劝他吃东西,他也不肯。
人很快就消瘦下去,颧骨突出,眼窝深陷,下巴上布满胡茬儿。
虽然依旧好看,却多出来几分痞相。
新照顾他的护工是个男的,大约十八、九岁模样,对于这位商界大亨仰慕的紧,看到他如今这副模样,只觉得更加帅气,两只眼睛冒绿光。
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他爱上了霍谨言。
护工来到他身旁,带来了他的换洗衣服:“霍先生,洗漱一下吧,您现在看起来..不太好..”
这人是他心目中的神祗,所以,他一直对这人恭敬有加,哪怕现在是霍谨言最落魄低沉的时期,他也依旧视他为偶像。
霍谨言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重大决心般,将照片递给他,拿过衣服,去了换洗间。
护工就在外头等着,替他抱着叶婉仪的遗照。
如今的霍谨言,已经能站起来,可以走很短距离的路,不超过五十米,完全没有问题。
但……
距离稍稍一长,他便会提不起力气。
再加上药瘾的作用,不敢轻易用药,只能维持着现在的状态。
男人自己给自己换好衣服,来到镜子前刮胡子。
不由自主想起时念给他刮胡子的场景。
说起来,那个女人也真是厉害,简直就是无孔不入。
结婚初期,他整天不回家,在外头瞎晃,跟不同的女人鬼混,再不就是出去找温晓晴,她居然一声不吭忍着,从来没叫过一句苦。
后来,他厌倦了那样灯红酒绿的生活,便开始归家。
这女人便处处替他打点好,连刮胡子这样的事,都是她亲力亲为。
印象中最深的就是她挺着个肚子,踮着脚尖站在他跟前,怯生生看着他,说:我想替你刮一次胡子,可以吗?
那个时候的她,满眼期待,又充满惶恐。
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的眼,期待又害怕。
五年前的霍谨言,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喜欢为难她。
见她主动要求替自己刮胡子,便一口答应。
剔须刀递到她手里,故意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看她挺着个大肚子,踮着脚尖吃力又笨拙的样子。
现在想想……
那个时候,如果他对她温柔一些,会不会就不是今天这种结局?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个小小巧巧的女人为了替他刮胡子,累得满头大汗,刮完之后,捂着肚子坐在楼梯上,脸上发白的模样。
“念念……”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叫了这个名字。
叫完之后才发现,无人应答。
她根本不在。
是啊,她说她喜欢上邵盛元了,叫他滚。
男人看着镜子里略显憔悴的自己,苦苦一笑:“念念啊念念,现在的一切跟五年前掉了个个儿,可能上天觉得以前我对你不好,特意惩罚我。”
刮完胡子之后,他又洗了脸,看着镜子里双眼布满血丝的自己,眼神从最初的迷茫变得坚定。
“念念,等我处理完妈的后事就来找你。”
“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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