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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已经睡下,时念却怎么也睡不着,亲了亲女儿嫩生生的脸颊,趴在窗边,看着茫茫夜色。
她不知道如今的霍谨言是什么模样,只知道分开的这段日子,度日如年。
时间像是按下了暂停键,怎么走都走不出伏在她心头上的那片阴霾。
回头看看女儿熟睡的容颜,写满忧伤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丝暖意。
随即手放在小腹部位。
那里……
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可自从时念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那一刻起,就无时无刻不想弄死这个孩子。
但……
目前这个孩子是她的护身符,如果没了它,她不知道拿什么跟邵盛元抗衡,只能留下它。
时念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假如这个孩子是霍谨言的,她一定不惜一切代价留下它。
可……
事实总是那么残忍,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偏偏还要给你一刀。
这个孩子不是霍谨言的,是那天她被邵盛元强迫时留下的孽种,她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
然而……
眼下的情况就是,她需要用这个孩子保住自己的清白和早早的命。
因为有孩子的存在,邵盛元不能碰她,也不敢对早早怎么样。
某种意义上来说,时念对这个孩子心存感激。
她很矛盾,也很痛苦,尤其在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上。
如果它是霍谨言的孩子,哪怕舍了她的命,也要保住它,可它偏偏是邵盛元的。
此生她最恨的人。
月亮从东边的天空慢慢爬上来,停在枝梢,便懒洋洋不再动弹了。
时念望着那一轮缺月,心头也空落落的,慌的厉害。
只要一想到她再也不能见到霍谨言了,那颗心便酸涩的厉害,喉头尽是苦涩。
都说明月千里寄相思,她这一番深情,霍谨言能知道吗?
彼时,邵盛元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催促他立刻回英国,把时念母女交给她处置。
查尔斯一直跟在他身旁,看着他沉默的表情,忍不住道:“少爷,夫人希望您尽快回去,您还是按夫人的意思办吧。”
邵盛元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坦白说,他不想把时念交出去。
在他看来,时念是他在乎的人,只有在他眼皮底下,他才放心,无论交给谁,都不如在自己身边安全。
所以,他不愿意把时念和早早送到城堡去。
他不说话,查尔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低声劝他:“少爷,夫人的话您不能不听。”
说到这里的时候,邵盛元突然侧过脸来,神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只这么一眼,便让老管家噤了声,不敢再说。
邵盛元冷哼一声,匆匆离去。
园子很大,他回房间的时候,要经过时念的房间。
看到窗如那道人影的时候,心情一直乱糟糟的男人突然就不乱了。
他站在窗下,看着窗边那个人,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她怀孕了,医生说,前三个月胎儿不稳,不能有夫妻生活。
他便一直忍着,没有强迫过她。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纳闷:为什么在时念跟前,他像极了刚会走路的小孩子?
不仅什么都按她的意思办,甚至还不敢伤害早早。
他就这样站在树下,看着窗口那个人儿,伫立良久。
久到腿都麻了,还舍不得离开。
念念,你可知道,为了你,我第一次违背母亲。
时念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带着早早。
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回事。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愈发觉得从这里逃出去是件不可能的事。
好在,邵盛元对她还算客气,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君子的很。
在窗边叹息了一会儿之后,抵不住困意,回到床上,抱着早早睡觉。
明日愁来明日忧!
管它呢!
====
霍谨言听陆景越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只回他几个字:“时念的消息呢?”
陆景越便把他知道的一一道来。
尤其是邵盛元那幢别墅的位置,以及里面养了鳄鱼的事,说的格外清楚。
他知道,霍谨言这人发起疯来不管不顾,大白天跑去喂鳄鱼这种事,他肯定干的出来!
但……
他不能让他那么做。
所以便再三强调。
霍谨言听完之后,什么也没有说,躺在病床上,静静看着天花板,久久没有出声。
“霍二,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要知道,鳄鱼可不认人!”
陆景越生怕他跑去找时念,急忙规劝。
“跟你说,傅老大已经在想办法了,你别急啊。”
只可惜……
不管他说什么,霍谨言始终不置一词,静静看着天花板,恍若未闻。
陆景越说了舌头都酸了,也没等到他一个字,忿忿看他一眼,心有不甘离开,临走前,特意叮嘱陆白:“给我好好看着他,人要是跑了,我扒了你的皮!”
陆景越一走,霍谨言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挣扎着爬回轮椅上,黑沉沉的眸子盯着陆白,一言不发。
那样的眼神,吓得陆白不敢说话。
许久之后,还是他先开了口:“准备辆车,低调点!”
陆白刚要开口劝他别去,便被打断:“什么话也不许说!如果你害怕,可以留在这里!”
男人眸色沉的可怕,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浓上几分。
陆白嘴巴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规劝他的话,默默退出病房,找车去了。
一个小时后,两道黑影出现在邵盛元新买的别墅外。
只不过……
一条站着,一条坐在轮椅上。
两人并没有翻墙进院子,而是在院子外徘徊,仔细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
时念做了一个恶梦,梦到霍谨言来找自己,却不慎掉入水中,被几条鳄鱼争相撕咬,尸体都没留下。
被恶梦中的场景惊醒,满是冷汗,捂着胸口坐在床上,心悸不已。
那个梦太过真实,直到现在,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颤抖。
心跳紊乱。
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之后,看了看还在沉睡的女儿,长吁一口气,披衣下床。
站在窗边,望向拉了电网的高墙。
早在买这幢院子的时候,邵盛元就算计好了吧?
外面的人只能从正门进来,里面的人也只能从正门出去。
所以,他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把自己和早早放在这里,根本不怕有人来救她们母女。
她不知道霍谨言是不是知道了她被关在这里的事,只想着把早早送出去,护女儿安好。
至于她自己……
死了倒也干净!
湖水倒映着月光,使得湖面愈发清澈,喜爱在夜间活动觅食的鳄鱼们纷纷出来玩耍,绿幽幽的眼睛漂泊在水面上,格外?人。
时念只看了一眼,便吓得心脏突突直跳,急忙退回房内。
就在她心有余悸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吓得她魂飞魄散。
“你……是谁?”
自打被关在这里的那天起,一到入夜,她就不敢安睡,不仅把门反锁,还用桌子抵住门。
如今,突然听到声音,吓得不轻,登时跌坐在地,脸色怪白如纸,好半天没爬起来。
角落里的一盏台灯亮起来,有道黑影慢慢显现在光影下。
碧蓝色的眼珠看向时念,笑的格外诡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念看着恍若鬼魅的来者,强行压下心头的害怕,冷冷看着他,说话间,手里已然抓了一个花瓶。
只要他敢靠近,她就用这个花瓶砸他!
查尔斯轻轻扬了扬手中的钥匙,看她一眼:“时小姐,我来是想跟你谈谈,并没有恶意。”
随即,将钥匙放回口袋里,一副人畜无害模样。
既然是认识的人,只是跟自己谈谈,时念便不怕了,抱着花瓶站起来,指指外间的沙发:“坐过去谈吧。”
查尔斯点点头,率先走过去,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下。
时念则是去看女儿,见早早睡的香甜,这才松了一口气。
坐到查尔斯对面的沙发上,冷眼睨着他:“查尔斯管家这么喜欢半夜偷进别人的房间么?”
“不怕我告诉邵先生?”
起先的时候,她不是没怀疑过他的目的。
但如果这人想对她做什么,绝不会安安静静到现在。
而且,他一个人来,没有来助手,也没有来仆人,并不像是要为难她的样子。
查尔斯笑的有些尴尬:“时小姐,请听我解释,白天人太多,眼睛多,我没法接近你,只能等到晚上。”
既然只是单纯的谈谈而已,时念便没什么好怕的。
看他一眼:“管家先生还是早点把话说完回去的好!免得被人看到。”
她的门外是有人把守的,看样子,查尔斯应该和那两个女仆关系不错。
要不然,她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进来。
查尔斯看看她,点点头,用生硬的汉语说道:“那我长话短说!”
“听说叶婉仪女士死前见过时小姐,我想知道她有没有告诉你罗斯柴尔德家族族徽的事?”
族徽?
叶婉仪只说了霍谨言的身世,还有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事,并没有提到族徽。
但……
她曾经给过她一条项链,就是现在她戴在脖子上的这条,尽管外人看不出来,但时念知道,这就是查尔斯要找的东西!
这个问题让她惊讶,但还是竭力保持着镇定:“查尔斯先生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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