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书网]
https://www.leshu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末语从陈书斋手里跳了下来,头一次如同仙人般凌空飞行,有些站不住脚,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末语盯着这一袭青衫,说道:“你挺厉害嘛,还可以御‘剑’而行。”
陈书斋笑了笑,伸手去摸小姑娘的脑袋,被她躲了过去,说道:“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末语闻言一听,心里倒是非常想,可是一想到自家师父曾经说过,只有上五境大炼气师才能御风而行,就算是剑修也要修炼出剑心才能御剑,自己哪有这般本领。
陈书斋见到末语愁眉苦脸,看穿对方心思,说道:“我倒是有些符?,可以让你御风前行,不过飞不了浮南山这么高,想不想要?”
末语一听有捷径可以走,脸上笑得如花绽放,很是开心,可是自己貌似与这青衫男子不太熟吧,揣测对方肯定没安好心,于是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陈书斋见这小姑娘似乎还打算与自己做买卖?气笑道:“五两银子一张符?。”
末语小姑娘瞪大了眼珠子,说道:“你把我卖了都不一定值这些钱,我不要了,不要了。”
陈书斋从怀里摸出三张符?,见那小姑娘嘴上说着不要,实际眼睛都看直了。
陈书斋蹲下身子,递给小姑娘,说道:“我受伤这些天,劳累你了,怎么可能好意思朝你要东西呢,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末语见对方诚意十足,不像是在给自己拜年,于是满怀激动收起三张品质不低的符?,慷慨道:“咳咳,既然见你这么有心,我也不好抚了你的面,以后在湖泊给你捞尸的活,我全揽下来了。”
陈书斋用手扶着额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末语看了看眼前这名身着青衫的男子,想起他在学塾门外说的那番话,他的遭遇似乎比自己更加不好受,可是他却成为了很温柔的一个人。
末语转过去,轻声说道:“刚才...谢谢你了。”
陈书斋听见对方蚊声般地感谢,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清澈的眼里浮出一抹温柔。
末语甩了甩脑袋,说道:“别摸了,别摸了,会长不高的。”
陈书斋收回魔爪,问道:“你知道书房在哪里吗?”
末语小姑娘抬起头,问道:“知道啊,你去书房干嘛?”
陈书斋又是一顿扶额,说道:“去书房除了看书,能干嘛,你带我走一趟吧。”
末语小姑娘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带着青衫男子向宗内书房方向走去。
路经正厅,陈书斋见到管大宗主在此练拳,不由得停下脚步,开始琢磨了起来。
管湫揪也没停下拳桩,继续打拳,并不担心对方会偷学,反倒是希望他能从里获益匪浅。
末语见这青衫男子看的十分入神,心想,不会又要打起来吧?于是小姑娘来到男子身后,使出吃奶的劲向前推,可对方却纹丝不动,嘴里说道:“你不是要去书房吗,别看了,快点走吧!”
管湫揪收起拳架,一套拳桩打下来行如流水,回头看了看青衫男子,问道:“看明白了吗?”
陈书斋摇了摇头。
管湫揪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点道:“你过来与我互换一拳。”
末语小姑娘愣了一下,心想师父不会见那家伙天赋异禀,打算收他为徒,然后就趁这机会抛弃自己,赶出宗门吧?
陈书斋拍了拍小姑娘肩膀,示意等会再去书房,随即径直向管湫揪走去。
来到管湫揪身前五丈之远,陈书斋抱拳说道:“那就得罪了。”
话音刚落,末语小姑娘根本就没看清楚那青衫男子怎么出的手,只听见“嘭——”的一声,那家伙就被打退了很远很远,而师父还是原地不动。
管湫揪点了点头,不错,越来越熟练了,对陈书斋说道:“不知道是谁教你练的拳,拳意很重,拳招也很快,这些都很难得,但是你不会控制你周身流淌的纯粹拳意,若是遇上剑修,你会吃苦头的。”
说起来,青衫男子还未正式地自报家门过,于是抱拳行礼,说道:“晚辈姓陈,名书斋,师从白云山许零许师父。”
管湫揪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能教出这么浑厚的底子,对方也不是什么庸俗之人。
管湫揪继续说道:“知道为什么不管你的拳头多重,我都能轻松化解吗?”
陈书斋摇了摇头,愿听详解。
管湫揪回到茶桌前,朝陈书斋招了招手,再对末语小姑娘说道:“过来给我们沏壶茶吧,很长时间没喝到你沏的茶了。”
末语蹦手蹦脚来到茶桌,心有余悸,还好自己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管湫揪见陈书斋落座后,说道:“其实我只不过是用了一种炼气士独有的一种手段,能够强行汲取你的拳意,所以你的拳头砸在我身边,和寻常人无异。”
陈书斋闻言皱了皱眉,看来以后碰上炼气士,不能掉以轻心。
管湫揪接着说道:“那么刚才我与你纯粹互换一拳,你可有感悟?”
陈书斋点了点头,刚才他从管湫揪身上根本没有感受到一丝拳意流动,可是当他们的拳头碰撞的时候,对方的拳意根本不弱于自己,那一瞬间的爆炸性,直接击退陈书斋数丈之远,对方将自身拳意控制得收放自如。
真不愧是九绝枯荣境,与自己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管湫揪见对方若有所思,说道:“等你什么时候能完全掌控自身那份拳意,我们再进行下一场问拳吧,相信就凭你的那份独天浑厚,越境杀人,不难。”
陈书斋在心里开始演绎与管湫揪的第一场问拳,发现自身竟全是破绽,不由得起了一身冷汗,心想这若不是问拳切磋,而是一场厮杀?自己是不是就没办法坐在这里了?真是让人不敢往后想。
陈书斋沉声说道:“受教了。”
管湫揪见到对方若有所悟,忽然有些期待下一场的问拳了。
陈书斋接过末语小姑娘递过来的一杯茶水,轻声道谢,尝了一口。
管湫揪突然问道:“怎么样?这丫头沏的茶还挺不错的吧?”
末语闻言有些难为情,毕竟师父是头一次在别人面前夸自己。
陈书斋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好茶。”
末语突然间就觉得这位姓陈的青衫男子好像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哈?心里难免有些飘飘然。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沏的茶?”
“请教一下末语姑娘是怎么沏的?”
“这等手艺活能轻易告诉你吗?”
“末语姑娘误会了,我是想请教一下,这水这么烫,是如何做到把这茶叶没沏熟的?”
“......”
林曲管家这些时日几乎都在忙着拜访隔壁山头邻居,登门送礼,牵桥搭线做买卖,实在是很难抽开身,所以这些天都是陈书斋来负责接送末语小姑娘。
这天,学塾里的小姑娘有些闷闷不乐,就连身边那位向来调皮的小胖子都不太敢去招惹这抹红衣。
末语黯然失色是因为老夫子的一位旧友患病在身,卧床不起,恐怕已是时日无多了,老夫子听到这个消息,打算明日去见一见这位老朋友最后一面,所以可能要耽搁学塾这边一些时日。
孩童们也纷纷理解,末语见老夫子似乎很看得开生老病死,心里很不是滋味,再加上这学塾一旦耽搁了,就意味着小末语体验不到那腾云驾雾般的滋味,她能高兴起来就怪了。
青衫男子坐在学塾屋顶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籍,这是从御澜宗里边带出来一部炼气士心法,颇有意思。
头几天,陈书斋在宗内看书看得有些入神了,等到天色暗淡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糟糕,小末语还在学塾等着自己呢。
等到他掠至山脚处,发现哪有小姑娘的影子,青衫男子只得向学塾孩童们打听,问他们是否看见末语去哪了?
孩童们见这青衫男子向他们搭话,神色有些紧张,说那末语小姑娘见你迟迟未到就气冲冲地独自迈步登山去了。
后来青衫男子是好说歹说,千哄万哄才把小姑娘逗开心的。
反正回到宗里边也无非就是看书练拳,在这学塾屋顶上又何尝不是一样?索性就懒得回御澜宗了。
天色不早了,陈书斋见到那位教书夫子依旧迈着沉重的步子远去,看着那位将自身大半辈子用来教书的老人背影,青衫男子心中满是敬重。
可能是因为快要下雨的缘故,孩童们的父母今儿都来得挺早,遇上那位教书夫子,都会作稽行礼。
陈书斋见孩童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便轻身一跃,来到小末语身边,示意,走了。
见小姑娘似乎有些心事,便顺着她的目光朝学塾里望去,原来里边还有着一个小男孩。
陈书斋知道这名男孩,听末语提起过,好像叫卢涛来着,家里父亲经常出去喝酒赌钱,因为这事和他娘亲打过好几次架,可能因为生长环境使然,也令他的性子变得极为冷淡,几乎从未跟同龄人讲过半句话。
负责接送他来学塾读书的是一名和陈书斋年纪相仿的女子,名为卢吟琴,是卢涛的亲生姐姐,和陈书斋有过几次招呼谈话。
末语扯了扯陈书斋的衣袖,说道:“他姐姐一直没来接他回家,要不我们送送他?”
陈书斋笑了笑了,回道:“可行。”
渐渐地,开始下起了??飨赣辏?й永锏男∧泻⒖醋糯巴庹??錾瘢?土?肀呃戳巳硕嘉床炀酢
末语伸手在卢涛的眼前晃了晃,说道:“下雨了,你姐姐估计来不了了,我们送你回去吧。”
估计是头一次有人向他搭话,小男孩没有回话,有些不太好意思。
末语说道:“磨磨唧唧,赶紧走了,一会儿雨就越下越大了。”
卢涛见对方执意如此,心中也有些担心姐姐,便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我没带伞...”
末语抬头看了看身边的青衫男子,只见对方一脸无奈地从衣袖里“变”出了一把油纸伞。
陈书斋说道:“你俩身子小,共用一把伞应该够了,我用不着撑伞,不用担心我。”
末语对那卢涛说道:“愣着干嘛,带路啊,一会肚子就要饿了。”
闻言,卢涛收回不可思议的目光,与末语小姑娘一同走出学塾,撑着一柄油纸伞,并肩前行在这细雨中。
陈书斋走在两人身后,雨不沾衣,靴不沾水,若是那小男孩回过头来,指定会大惊失色。
三人走了约莫三里路,来到一处小村庄,大概住着十多户人家。
卢涛带路来到一处颇为破旧的石瓦房子,见这雨还没有要停的样子,便邀请二人进来避避雨。
陈书斋心想下着雨御剑飞行,自己倒是无所谓,可要是不小心让小末语受了风寒,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下着雨的天,还是有些凉意的。
青衫男子点了点头,和末语一起来到卢涛的家里边,谁知刚踏入房门口,里边就传来一阵吵骂的声音。
陈书斋对那卢涛说道:“你先进去,我俩就在这避雨,等雨停了,我们就走。”
别人的家事,旁人参观,终究不太好。
卢涛歉意地说道:“见怪不怪了,倒是让你们看笑话了,好意送我回来,没能给你倒杯热水,实在是对不住。”
陈书斋万分没想到,这孩子虽说家徒四壁,言行礼数却不是同龄人能够做到的,对他说道:“无妨,无妨,你快进去吧。”
渐渐地,雨差不多停了下来,青衫与红衣在门外也差不多听清里边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卢涛的父亲,欠下了不少银子,打算把女儿出嫁给对方,也就是变相的抵押了,卢涛的娘亲不让,便在里面争吵了起来。
给门外的两人听得直皱眉,世间还有这般为人父?
父母见到卢涛回来了,也只是停顿了一小会儿,便又开始吵了起来。
而卢涛则是来到姐姐房间,见到对方眼神没了一丝光彩,心中很是难受,安慰道:“姐姐别难过,我不会让爹把你出嫁给你不喜欢之人的。”
卢吟琴转头看到弟弟回来了,轻声说道:“姐姐今天没去接你,外面下着雨,你怎么回来的?”
卢涛说道:“陈大哥送我回来的。”
卢吟琴忽然想起那名经常在学塾顶上看书的青衫男子,柔声说道:“那你不请人家进来坐会?”
卢涛毫无言忌地说道:“陈大哥说见到你不太好意思,就将我送到门外就走了。”
虽说卢吟琴与陈书斋未曾见过几次面,但也知道对方不像是能说出这般话的男子,不过听见这番话,心里边还是感觉挺不错的。
陈书斋又岂是常人?耳力不同寻常的他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心中一紧。
忽然,卢涛父母俩开始大打出手,把堂屋里的碗摔得遍地都是,卢吟琴闻声不妙,便走出房间,见到娘亲摔倒在地,捂着脸轻声抽泣。
作为女子的卢吟琴实在是见不得娘亲被打,强忍着眼里的泪珠,来到娘亲身边,将她轻扶起来。
卢涛走到父亲身前,痛恨道:“你要是有能耐,今儿就在这打死我,整天就知道欺负娘亲,算什么本事?”
卢涛的父亲没有正眼瞧他,对那女儿卢吟琴说道:“话我说到这了,人家出言只要你嫁过去,债务一笔勾销,到时候的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们还能跟着享福,所以明儿你不嫁也得嫁,否则我们一家四口拿命去抵都不够。”
你若是不去赌,哪来这么多事,卢吟琴委屈至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门外的红衣小姑娘忽然对那青衫男子问道:“你身上有没有银子?要不我们帮帮他们吧!”
陈书斋摇了摇头,说道:“这样解决不了根本,那人拿到银子,十之八九又会拿去赌,会再次沦陷到这泥塘当中。”
末语说道:“那该怎么办?”
无奈之举,陈书斋只得牵着末语小姑娘的手,推门而入。
卢涛的父亲见这两人来到堂屋,还以为是上门讨债的,心里吓一跳,可当那红衣小姑娘跑到卢吟琴身前打招呼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于是朝那一袭青衫沉声说道:“外人少掺和我们的家务事。”
卢吟琴朝末语委婉一笑,示意自己没事,又见到身后来人正是心中那名爱慕男子,用衣袖擦了擦脸色的泪痕,不太想让他看见。
卢涛见陈大哥还没有回去,歉意的眼神似乎在说,让你看笑话了。
陈书斋轻轻一笑,对卢涛说道:“没事的,剩下的交给我吧。”
红衣小姑娘得到青衫男子眼神示意,便和卢吟琴搀扶着妇人进了房屋里边。
堂屋里就剩下陈书斋与卢涛,还有卢涛的父亲。
只见那名青衫男子嘴里吐出一口纯粹真气,踱步来到汉子跟前,两指在他眼前轻轻一划。
汉子双眸如同失了魂,没过一会,又忽然见鬼一般,摔倒在地上,嘴里碎叨着:“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陈书斋见状,便不再理会,来到卢涛身前,递给他一些银两,说道:“拿去给你父亲还债吧,就当做是我借你的,至于什么时候还,不打紧,我不着急。”
陈书斋见他恍惚模样,以为孩子是担心父亲,接着说道:“放心吧,他没事的,相信以后他都不会再去赌了,至于他将来能不能成为一名好父亲,我就不太清楚了。”
陈书斋推门来到房屋内,打算唤那末语准备走了,却见那卢吟琴与末语聊着天,被红衣小姑娘逗笑得合不拢嘴。
卢吟琴迎上陈书斋的目光,瞬间红了脸蛋,羞怯道:“公子坐着歇会,我去给你倒壶热水。”
末语却忽然说道:“这是卢姐姐的闺房,你进来干什么。”
陈书斋是硬生生被末语推了出来,画面过于滑稽,惹得卢吟琴轻声娇笑不止,荷尖连绵起伏。
青衫与红衣在门外与姐弟俩告别,卢吟琴从弟弟口中得知陈公子的出手相助,施身万福,说不知作何回报。
结果弟弟卢涛接话一句:“以身相许呗。”
羞得卢姑娘是无地自容,用芊芊藕手赏了弟弟一个脑拍子。
吓得陈书斋心弦又是一阵紧绷。
回宗的路上。
末语小姑娘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走的时候,我见到卢涛他爹跪在地上给他娘亲道歉,说再也不行赌了。”
陈书斋揉了揉小末语的脑瓜子,说道:“我只不过是施了障眼法,让他见到将来的后果。”
“什么后果啊?让我也看看呗。”
“卢姑娘嫁做人妇,他们不会跟着荣华富贵,反而引来杀身之祸,他若再执迷不悟,必将被人砍断手脚。”
“咦,好吓人,那我还是不看了。”
“你不是挺好奇的吗,我这就施法给你看看。”
“不看不看,么得意思。”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