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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底蔓延而上的道路，铺满了银杏叶，好似一层金色的茵毯。
登山的香客更是络绎不绝。
只因这段时日，山顶的观里，出现了位老神仙，可算吉凶，辨天象，周围的百姓都想来拜一拜，给自己增添几分仙气。
司空雨一袭红裙，腰间别着秀剑，踩在银杏叶上，眸中的情绪有些让人看不明白，“师兄，你们怎么知道师父已经从天山上下来了？”
老国师一直在天山闭关，何时从山上下来，连自己这个亲传弟子都不曾知会。
结果却提前通知了姬长空，这实在容易令人遐想。
司空雨抬眸往山顶隐约出现的道观轮廓看了一眼，面上若有所思。
“我只是奉老祖宗之命行事。”
姬武瓮声瓮气，精神十分萎靡。
司空雨轻笑一声，不再说话，一路行至山顶，道观的全貌便完全浮现了出来。
道观大门，挂着清心庵的牌匾。
门口有一棵年份极为久远的银杏树，树身高大挺拔，直插云霞，而那金色的巨大树冠，更是遮天蔽日般，将这个清心庵的大门外都给笼罩了进去。
忽有风吹起，在那树下，就好似下起了金色的雨。
司空雨的目光透过了那金色的雨水，落在树下那一袭穿着道袍，鹤发童颜的女子身上。
那位，便是在大秦钦天监的老国师！
此刻的老国师，身上盖满了金色的银杏叶，如同一尊金色的雕塑。
直到司空雨和姬武走到前面，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徒儿司空雨，拜见师父。”
司空雨双手抱拳，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
老国师的身体微微一动，原本覆在身上的银杏叶，便一片一片滑落了下去，她睁开眸，瞥了司空雨一眼，“你这丫头，偷偷跑下山几个月，还记得为师？”
“当然记得。”
司空雨嫣然一笑，莲步轻移，来到老国师身边，“徒儿这不是过来见您了嘛，倒是师父你，什么时候下的天山，也不告诉徒儿一声。”
“你这丫头行踪不定，想要将消息给你也不容易啊。”
老国师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何况为师这次从天山下来，只是有些怀念这一棵老银杏了。”
话正说着，老国师伸出手，在这棵老银杏树上轻抚了一下。
昔年，老国师与姬长空在此处拜师学艺。
一晃就是二三十年过去了，两人也已老成了这般模样。
老国师的眸子落在了姬武身上，在其手中的金锏一顿，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长空的后辈？”
“姬家姬武，代老祖宗向老国师问好。”
姬武抱着金锏，躬下身子。
“原来是晋襄王，你的名声，在大秦可是颇为响亮啊。”
老国师似笑非笑，看了看姬武眼周的那一圈黑色，冷哼一声，“肾水不足，精气萎靡，长空的后辈倒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姬武面色一怔，余光看了眼紧盯着自己的司空雨，心里有苦说不出。
自己为何水不足，老国师该问问你的爱徒才是！
但这话，姬武只能埋在心里。
眼前的老国师，看着身上毫无气势，却让姬武感觉到了一股比面对老祖宗还要大的压力！
这些老不死的，没有一位是省油的灯！
“老国师教训的是，姬武日后定然会注意。”
姬武小声的应了一句，紧跟着道：“老国师，今日冒昧来访，乃是老祖宗授意，请您入京城一叙。”
话方落下，老国师一双浑浊的眸子闪过了一缕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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