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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沐北停留几秒，移开目光。
很快拿了换洗衣服离开，抬脚去卫生间。
电话里，唐蘅还在说一些事。
纪沐北等他说完，“先不多聊，等见面吧。”
浑身不舒服，他要先洗个澡。
纪沐北站在热水器下，说：“你把地址发我，还是常去的那间会所？”
这家会所，就是上次宋茶来的那个。
唐蘅：“行，订好了我发你。”
通话结束，纪沐北又转身出去，把手机放在外间，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纪沐北出门。
到了高级会所，唐蘅已经到了，不过屋里只有他一人，没约别人。纪沐北微诧，还以为唐蘅也会叫陆修过来。
以前每次都少不了陆修。
陆修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最大长处是很会活跃气氛。
当然，他那个嘴能成事，也能坏事。
见纪沐北过来，唐蘅收了手机，说：“还以为你不来。”
纪沐北迈着大长腿走到沙发坐下，他随手脱下外套，隔在一旁沙发上。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会爽约？”
这倒也是，纪沐北向来有时间观念。
很守时，也守信。
大概是对纪沐北太过了解，唐蘅静静注视着纪沐北，感觉他眼底有情绪在涌动。
还是因为宋茶。
短短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要说纪沐北对那个小丫头一点心思没有，唐蘅就有些不信。
只是怕纪沐北自己意识不到。
或者他意识到，却不想承认，不认为罢了。
人都有自相矛盾这一点。
纪沐北也不例外。
这个时间点，正热闹的时候。
台上有人唱歌，一个美女，嗓音温柔好听，应该是自邀上台，唱歌送给台下的男朋友听。
唐蘅眼神移开，落到纪沐北身上。
他问：“你到底如何想的，听纪爷爷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吃药，还是因为宋柔爷爷的事？”
说完，自己又接一句，“依你爷爷跟宋爷爷的关系，是心里不容易这么快过去。”
唐蘅没用宋茶爷爷，用的是宋柔爷爷。
纪沐北没着急开口，慢条斯理的解开袖扣，才眼也不抬说：“你今天约我，就是来跟我说宋茶的？没别的了？”
“有。”唐蘅观察着纪沐北脸色。
他正儿八经口吻，说：“不是上次么，你打了我的脸，到现在牙还疼着，我想着觉窝火，夜里睡不着觉，怎么着得找你算点医药费。”
唐蘅：“最近手头穷，没钱了。”
纪沐北：“……”他信？
他无语的看唐蘅，懒得给眼神。
唐蘅又补一句：“不光是医药费，还有宋茶欠我的钱，你都还了。”
闻言，纪沐北表情诧异：“宋茶欠你钱？”
唐蘅：“嗯，二百五十万，两个月前了。”其实是一百五十万，故意多说了一百万。
纪沐北动作微微一顿，半晌没说话。
两个月前，纪沐北大概心里有数了，应该宋茶撞他车，他毫不留情让她索赔那次，纪沐北还记得，一共是二百万。
他知道宋茶的经济条件，没那么多钱。
但是纪沐北还是让宋茶赔。
故意为难。
他要的是宋茶服软开口，跟她撒个娇，看她对他能做到哪步，又或者，让她清醒知道自己的现下位置，既然能力达不到，就欠着他。
老实呆在他身边。
但是宋茶当不了金丝雀，她的野心太大，胃口也太大。想到宋茶看他的眼神，似乎透过他的眼睛在看另外一个人，纪沐北心口就不舒服。
那种被利用感，纪沐北是生气的。
纪沉冬，这个名字无论什么时候提起，都是纪沐北心里头的一根刺，不舒服的存在。
纪沉冬是纪沐北的三叔。
没再想宋茶。
稍后，他问：“她从你借钱，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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