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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话，唐蘅是不想说的。
可忍不住，他说：“你没要欺负她。老五。”
纪沐北心里不痛快了。
想到送宋柔，他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绾绾的事我就不说了，医生也说了，她意外流产是她自身的身体原因，不是宋柔那一巴掌，孩子也不是你的。”
顿了顿，纪沐北接着：“你对宋柔的感情，我就不说什么了，那是你自己的事。唐蘅，你对宋茶呢？”
他直接戳破：“你对宋茶，比对宋柔都要好。”
好到了，让宋柔嫉妒宋茶，产生了一些别的心思，认为唐蘅喜欢宋茶。
也让纪沐北不爽。
没有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
哪怕是朋友也不行。
“那你呢。”唐蘅说。
他没有心虚的表现，面色沉静反问一句，“之前宋茶还是你的未婚妻，你对宋柔，都比宋茶好太多，让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
唐蘅说：“我跟宋柔的事已经过去。”
已经不可能了。
唐蘅没有喜欢吃回头草这个癖好。
他望着沙发对面的纪沐北，语气认真：“既然你已经跟宋茶退婚，我也表明态度，现在你可以继续追宋柔，你们将来是不能成，还是会走到一起结婚，我都祝福。”
“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
唐蘅一字一顿说：“不然，我怕你将来有一天会后悔，有遗憾。”
不太明白唐蘅这番话的意思。
可任人都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纪沐北抬眸，盯着看了唐蘅数秒，他没什么反应，低着头在不急不慢喝茶，茶似乎很烫，唐蘅轻轻用嘴吹着。
唐蘅没注意到纪沐北的脸上表情和眼神。
喝完茶，唐蘅才抬头，跟纪沐北对视。
唐蘅停顿许久，说：“你还记得七年前，我和宋柔确定恋爱关系没多久，你知道后从国外赶回来，正好是宋茶十八岁生日宴前几天，碰上你三叔纪沉冬那几天收购华晨？”
“这事你还有没有印象？”唐蘅突然问。
纪沐北不知道唐蘅突然买什么关子。
都说七年前了。
那么久远的事，他不会记得太清楚，没印象。
可之后几天，纪沐北是不会忘的。
那段记忆，是纪沐北心里头的刺，也是他的刻骨铭心，也是纪沐北最无法忘怀又难以达成所愿的，一辈子不会忘。
他预感到什么，目光犀利看唐蘅。
纪沐北：“你想说什么。”
他有预感，唐蘅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纪沐北不确定，这么多年宋柔和唐蘅两个人兜兜转转，是不是因为那件事的原因。
唐蘅知道了，介怀宋柔。
如果是，三个人之间是真的……
想象不到的复杂，关系也揪心，或许一辈子都存在心结疙瘩，也是死结。
三个人都难以解开。
谁也放在心里都不会很痛快。
唐蘅看纪沐北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刚才还淡定的神情，这会儿有些不太自在，不免心虚。
唐蘅别开眼。
良久，深思熟虑过后。
他开口说：“宋茶十八岁生日那晚，宋柔的爸灌醉了纪沉东，目的是想把同样灌醉脑子不清楚的宋茶送到你三叔床上，然后好威胁你三叔，拿了华晨的股权。”
纪沐北没打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唐蘅继续接着说：“那晚正好被我撞见了，她要敲你三叔的门，宋茶以为是她的休息间，我告诉宋茶，她走错了房间。巧的是，那天晚上你也喝醉了，宋柔扶你去的房间，她没在房间多呆，没多久就走了。”
说到这儿，一些事隐约就有些不对劲了。
跟纪沐北认为的那些事实情况有些出入。
或者说，完全不一样。
纪沐北不蠢，不会认为唐蘅闲着没事，给他讲一遍过去的事。
“然后呢。”纪沐北沉声问。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只不过，不敢承认，也不敢相信罢了。
纪沐北紧紧盯着唐蘅的眼睛，脊背僵直，半天没动，唇角微微紧绷着。
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
吃惊，错愕，还有很少失态的薄怒。
他一双淡漠凉薄的眼底很沉很黑，深不见底，藏着隐忍克制的怒气，目光犀利，仿佛要透过唐蘅的脸——
把这个深藏着心思城府极深的人看穿。
一瞬间，纪沐北只觉得唐蘅变得陌生。
有些不认识了。
唐蘅没变，他还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
重利益，不择手段。
沉默许久，两个人间空气有些凝滞。
纪沐北嗓音又低又沉，冷声问：“那天晚上，进我房间的人不是宋柔，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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