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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必非要问。
下一秒，唐蘅叹口气，看着纪沐北。
“那晚的人，是宋茶。”
终于说了出来，说出藏在心里近七年的秘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也是唐蘅对宋茶一直以来存有愧疚的原因。
因为愧疚，所以对宋茶好。
算是一种心里补偿。
唐蘅心里承认，的确，当年他动机不纯，不想让宋柔爸打的如意算盘得手，因为华晨，唐氏公司也看上了，这是生意竞争角度。
从另外一方面，感情角度上，他不希望跟纪沐北之间存在着敌对关系。
不想因为一个女人，破坏了他纪沐北兄弟情。
但纪沐北跟唐蘅本质上，是同一类人。
伺机而动，对于看重喜欢且想要的，他们都不会轻易放手，甘愿让出。那时候年轻，不管纪沐北，还是唐蘅，一样的。
都年轻气盛，暗自较劲又彼此维护。
谁都不想因为爱情，把友情闹掰。
这是这两个男人身上，既竞争又保持着理智之处的优秀地方。
出于私心，想解决掉纪沐北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唐蘅利用宋茶，心怀鬼胎的告诉了宋茶错误的信息，在被宋柔爸利用一次之后，又被唐蘅顺水推舟悄无声息的再次利用。
唐蘅不是善良人，不说问心无愧。
商场上，尔虞我诈，他的本事和手段太多，很多也不宽厚仁道，要说愧疚，基本没有的事，都是为了利益跟生存。
可唯独对宋茶，唐蘅心里不是滋味。
每次听她笑着喊唐大哥，唐蘅都觉得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对她，只能对她好。
这种好，出于真心。
可愧疚和补偿目的，也占了一大半。
并没有那么干净无私和纯粹。
——那晚的人，是宋茶。
这是唐蘅说的。
唐蘅每一个字都敲在纪沐北的心坎上，“一直都不是宋柔，老五，是宋茶，只是你自己不相信，不肯承认。”
唐蘅不相信。
私下里纪沐北没问过宋柔。
至于宋柔怎么说，唐蘅大致也能猜得出来，只是是纪沐北单方面以为宋柔死不承认，逃避罢了。宋柔解释过，可纪沐北听不进去。
他不信。
那时候，事情发生后，纪沐北问过宋柔。
在四处无人的夜下操场，他问她，为什么不承认，是因为怕唐蘅知道吗？
当时，宋柔一脸莫名其妙。
听不懂纪沐北在说什么。
她解释一句，也否认了，可奈何在那时候的纪沐北眼里，不信的，以为只是她不屑，是宋柔的执意否认。
要说刚愎自用，自大。
这个性格在纪沐北身上，他也有。
所以，就一直误会了这么多年。
整整，七年。
如果唐蘅今天不说，纪沐北永远还都不知道，蒙在困局里。
他轻易走不出来。
纪沐北坐那儿，没动，目光深沉沉。
唐蘅说：“别告诉我，宋茶没跟你说过。”
宋茶说过。
可纪沐北没在意，也打断了。
唐蘅话落后，纪沐北身体一僵，脸上表情有些难看，一向隐忍稳重的人，动了脾气。
蓦地，纪沐北站起来。
他几步走到对面沙发，一把把唐蘅领子揪住拽起来，他挥手就揍唐蘅。
这次，唐蘅没还手。
待纪沐北动过手打完，唐蘅擦了下嘴角。
他完全没有生气，甚至觉得心安了，心里解脱有一种释然。
唐蘅坐回沙发上靠着，动嘴角时直皱眉，低头看下，才注意到手背上有点血丝。心里骂，纪沐北这个死东西真他妈下手狠。
尽往明显的地方揍。
抬头，望着眼含怒气的纪沐北，唐蘅笑：“这又添一笔。”
“二百万不够，翻倍，不然我找你三叔去，告诉他，你私下里挖了他多少个生意墙角。”
纪沐北当没听到这句。
他人站着，敛目，表情深沉平息着胸口怒意。
好半晌，他说：“宋茶知不知道这件事？”
刚才唐蘅说，宋茶那时也喝了酒，以为进的是自己房间。后来进了房间，两人在夜里发生什么，那都是酒后短片的事了。
但早上起来清醒了。
都做了什么，是知道的。
“知道。”唐蘅答。
唐蘅似自嘲一笑，轻声说了句：“不然，她能爱你那么多年，你都那样态度对她，换做别的任何女人，早死心了。”
所以，宋茶为什么不死心。
这个答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因为，宋茶傻，脑子轴，又不开窍。
宋茶是那种撞南墙才可能知道回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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