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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里又不甘愿。
她抚着怀中的长毛狗儿懒懒说：“真讨厌！”
下人们一个个低眉敛目。
她们把萧素薇最近这段时间的转变看在眼中，着实惊奇。
公主似乎成了原先那骄纵跋扈的样子。
不过那种骄纵只有宋公子在的时候才会显露几分，其余时候依然安静。
而且骄纵的恰到好处，也不会让人觉得很厌烦。
一切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变得很是自然。
两个当事人似乎谁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
……
三日后，宋书榕让人给萧素薇递了话，出去转转。
萧素薇最近这几日逗弄狗儿消遣，已经有些时间没出去过了，闻言也很想出去透透气，便随口应下。
其实她在定国公府的两年时间里，从不出去透气。
她自己都忘了。
伺候在身边的婆子选了件雪青色的齐胸襦裙。
最近这段时间，她穿衣服的颜色也不知觉间变得多样，偶尔还能挑一挑佩戴的首饰，生活一切都正常起来。
出门的时候，那小狗在她腿边拱来拱去依依不舍。
萧素薇想了想，把小狗抱着上了马车。
到约好的茶楼之后，宋书榕还没到。
萧素薇便逗了会儿宠物，等了大半个时辰宋书榕到了。
萧素薇头也没抬，“你怎么才来？”
“有点小事耽搁了，你换换衣服，咱们去个地方。”
萧素薇皱眉抬头：“去哪儿？”
宋书榕把元宝手上的包袱拿来递给萧素薇，“你没去过的地方。”
萧素薇盯着那包袱看了会儿，把小狗抱起来。
身后婢女正要上前去接，萧素薇却把小狗塞到宋书榕怀中去了。
婢女自觉后退，把手收回去。
宋书榕挑了挑眉，抱着狗到一旁坐着。
萧素薇带着婢女和包袱到里间去，才发现准备的是男装，她犹豫了一下，换好出来才说：“去什么地方要穿成这副样子？”
“好地方。”
宋书榕笑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萧素薇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倒没多说，随着宋书榕下楼。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萧素薇拿着贵的离谱的糕点喂它，一下一下给小狗顺着长毛。
宋书榕忽然问：“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取了。”萧素薇淡淡说：“宋书榕。”
“……”
宋书榕默了一瞬，没好气道：“好心送你个礼物，你倒骂我是狗。”
萧素薇冷笑：“你还好心划破了我的脸。”
宋书榕这下没话说了，揉了揉额角别过眼。
又听萧素薇轻飘飘地说道：“小狗比你可爱多了，你嘴毒心黑，惹人讨厌。”
宋书榕一听，又忍不住回过头去看。
只见她唇角擒着一抹极淡的冷笑，但手抚在狗儿身上的动作却极度温柔，眼神也很是柔和，口中还轻轻说：“是不是，宋书榕？”
自然是唤狗。
只是这样温柔的眼神和语气轻唤，宋书榕本人又在边上，忽然心底升起一抹怪异的感觉。
马车里的气流似乎变得紧迫了起来。
宋书榕盯了她良久，暗暗吸了口气别开眼。
他带她去的地方是京郊山庄。
今日和人谈生意，请了一个十分有名的琴师来。
萧素薇得知此事问：“明知我五音不识，便叫我来此处笑话我么？”
“又没叫你弹琴现眼，也叫笑话你？”宋书榕失笑道：“你这人太尖酸了。”
“我还刻薄。”
萧素薇哼了一声，没理会他走了。
两人如今时常这样呛声，伺候的人见怪不怪。
谈生意是在阁楼大厅内，琴师自然在大厅弹琴，二楼设了雅座，萧素薇带着狗到雅座去。
她不喜欢听琴，也听不懂琴。
不过，在雅间待了没一会儿后，管事送了个大箱子来，里面那些奇巧的榫卯倒是她最近比较感兴趣的。
有时候玩一玩，一不小心就大半日过去了。
今日还有错金镶银的骰子，好多个面，按一下能变换形状，比那些榫卯更有趣。
她抱着狗儿玩的认真，也不管外面生意谈成什么样。
直到腰酸背痛脖颈僵硬，她才勉强直起身子。
往外一看，天都黑了。
小婢女快步上前来扶她：“宋公子那边还没结束，不过让人送了饭菜过来。”
“哦。”
萧素薇点点头，“那先吃东西吧。”
饭菜算得上丰盛，萧素薇吃了些，又喝了一点点花酿。
婢女说是什么千金难买的，不过萧素薇也没唱出味道来，只觉普普通通。
待到吃饱喝足，她走到窗前，隐约还能听到底下的交谈声。
她抱着狗回到桌边，继续把玩那些榫卯。
……
等宋书榕把所有的事情解决清楚，上楼来瞧的时候，萧素薇趴在桌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衣服。
宋书榕走过去，瞧着桌上搭起来的榫卯勾了勾唇。
偶尔间发现她似乎对这个很能投入心思，他便让人准备了这些，没想到果然是用对了心。
哒！
骰子从萧素薇手里掉到了罗汉床上，还要继续往下滚。
宋书榕一伸手，将那骰子接住，放到了桌上。
长毛小白狗从萧素薇怀中跳下来，绕在宋书榕脚边拱来拱去。
怀中那团温热消失，叫萧素薇迷糊之间不满地咕哝道：“宋书榕。”
宋书榕顿了顿，把小白狗抱起来，弯身塞回她怀中。
半睡半醒的萧素薇一把抱住了狗，也抱牢了宋书榕的手臂。
他停在她面前半寸远处，视线不得不落到她白皙的脸颊那道浅粉色的伤痕上。
并不觉得丑陋，倒似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他没有立即退开。
睡梦中的萧素薇唇瓣微张，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唇角带着浅浅笑容。
她本长的美，笑起来更是好看。
宋书榕看着看着，心跳逐渐加速，脑中嗡嗡作响之间，有个声音大喊“糟了糟了”。
可他的身子却控制不住地逐渐往下沉，在那一声声“糟了”中，唇不受控制地停在了那道粉色疤痕上。
这时，婢女的脚步声响起。
宋书榕被惊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陡然直起身子，神色复杂地看着依然睡着的萧素薇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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