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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断断续续地说,这几年其实她一直都在做噩梦,梦见一个看不清楚面孔的人向她伸手,似乎讨要什么,但又听不清楚。接着是平时总是有意无意地会受到许多委屈,包括学习、生活、感情上的。
那天上课,男友忽然打了个电话来,这几天两人有点小误会,但这次男方竟提出分手,而且没有任何理由,说完就挂了。女儿忽然感觉到精神崩溃了,多年来压抑的委屈一下爆发出来,耳边还听到有人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句话,接着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然后醒过来就在病床上了。
主任听完,安慰女儿,并说等女儿病一好一家人就回家,女儿乖乖地躺下休息。看到女儿没什么大碍了,主任让妻子去买点吃的,并去医院财务部支付一下住院费用,自己则在女儿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女儿慢慢入睡,主任自己也迷糊了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主任感觉有东西飞溅到自己脸上,似乎是水,主任的眼睛困得睁不开,心想难道窗户没关有雨飞进来了?接着他听见妻子的惨叫声,或者说是号叫。
他猛地睁眼一看,女儿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疯狂撕扯着自己漂亮的长发,而且把连带着头皮和血的头发,一把把地往嘴巴里塞,就像是在品尝美味似的。
刚才飞溅在脸上的不是雨水,而是女儿的血!
主任呆住了,不过第一反应还是冲过去阻止女儿,他抓住了女儿的双手,但没想到她力气非常大,几乎要挣开了,还好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在几个人的控制下,主任女儿才被按在床上,但眼睛却盯着自己的父亲,嘴里还留着头发,但仍旧含糊不清地喊着:“你欠的债,你要还!”【1】
【6】
【6】
【小】
【说】
主任听清楚了。
医生对她做了包扎,而且再次注射镇静剂,并且用皮带捆住她的手脚。主任夫妇连忙询问医生关于孩子的病情。
“不乐观,她精神波动很大,而且具有攻击性,像这样的病人很少见,她有自残倾向,你们最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再进一步治疗。”
说完医生出去了,主任的妻子听完痛不欲生,一下晕倒了。
主任则紧咬着嘴唇,抱着妻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接下来的漫长日子里,主任夫妇几乎穷尽全力来治疗女儿的病,虽然还屡有发作,但慢慢地在家人的感召下居然好了起来,最后医院通知主任,他女儿已经完全好了。
出院的时候,离病发那天已经又过去了将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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